陶守一要和他谈话。
他们急着让白家践行承诺。
这样,陶洛待在白傅恒身边就名不正言不顺,大家揣测他们的关系,会把陶洛当成破坏别人关系的第三者。
这个舆论一压下来,白傅恒肯定会为了陶洛不挨骂,选择不天天黏在一块。
那陶洛身边一产生空缺,自己不就好动手了吗?!
白傅恒看穿他们的心思,对此事骂骂咧咧的
陶守一狮子大开口,几乎让白家今年砍了三分之一的收入入他的口袋。
妈的。
他们走合同,直接要了自己那么多钱!
自己的老婆本都没了!
白傅恒老惦记着这笔钱,想着要回来。
这事得名正言顺地弄,毕竟白纸黑字的合同摆在那里。
而陶洛准备帮帮白傅恒,给陶家施加压力。
他要将父母的遗产拿回来了。
当初自己没成年,遗产没有到自己手上。
后来自己成年了,但因为成为植物人,这笔钱又由二叔负责处理。
自己苏醒之后,陶洛不指望二叔主动把遗产走程序教出来,但这么多天,他一点动静都没有!
陶洛给律师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他们着手准备这件事情。
生意场上的事情,陶洛觉得还是问靳辽最合适。
可靳辽不能光明正大到自己家里来,靳董事长还一直关注着。
董事长对所有觊觎儿子的男的,下手狠毒,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陶纸当初请靳辽帮过忙,靳董事长就要找他算账。
但对于陶洛……
陶洛明显不喜欢靳辽,靳董事长放过了他。
对于请靳辽帮忙这事,陶洛通过白傅恒提前知会过靳家。
靳董事长没说什么。
陶洛和他约定好在某餐厅见面。
见面的地点和时间是白傅恒定的。
因为那天白傅恒也要在餐厅里见陶守一,见见陶纸,谈谈婚约的事情。
正好一起过去,谈完了再顺便一起回去。
包厢里,靳辽特地带了他的律师团队。
交流完毕后,陶洛准备离开。
靳辽突然说:“你怕我。”
陶洛低头整理手中的资料:“因为你后来……总是骂我废物。”
靳辽身子一顿。
陶洛好奇地问:“靳总,现在的你恢复记忆了吗?”
靳辽点头:“白傅恒在这里布阵了,虽然离开了这里,我的记忆又会模糊,但此刻我很清醒。”
这几年,不知道从什么起,他越来越看不起陶洛。
也逐渐将记忆中的陶洛替换成了陶纸。
白傅恒说过邪术不是一朝一夕就起效果的。
一点点改变,一点点变化,慢慢篡改他脑海中的记忆。
或许帮他的人是陶洛,但他会误会成陶纸。
靳辽紧握拳头,陶洛总是不甘心地站在角落里,说着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曾经惊才绝艳的少年,慢慢变成了平凡无奇的废物。
靳辽心中却翻江倒海。
他看着面前的少年,陡然觉得就算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又如何?
那些模糊的记忆中,陶洛会主动拉着自己的手融入朋友圈子里。
他体弱又容易中暑,会躲在自己身边,求自己脱下外套遮阳。
他会因为发现喜欢男人,而害怕地来找自己问话求安心。
自己坐车去上学,陶洛则背着书包坐在贺倡的自行车后座上,赵凌踩着滑板紧随其后,他们三个人沐浴着清晨阳光。
每一次,陶洛看到自己家里的车都会开心地找招呼。
“靳辽!!!”
“早上好啊!!!”
是他想把这个人揽入怀中。
想和陶洛组成一个新的家庭。
每天早上陶洛会黏糊糊地抱着自己的腰肢,不肯起床……
是自己应酬完之后,回到家里能有个人让自己亲亲抱抱疼爱。
陶洛的感情太过于纯粹,所以他觊觎了许久。
不愿意让陶洛因为自己的喜欢而被父亲伤害。
最终,他却只将陶洛越推越远。
陶洛起身告辞:“靳总,我先走了。对了,这是我生日宴会的请柬。”
陶洛翻出请柬递过去。
靳辽双手接过收了。
陶洛拿着资料出门,左右看了看,看到了白傅恒和陶守一并没有在包厢里谈话。
这地方是白傅恒预约的。
按道理谈事情找个包厢最合适。
但是……
陶洛想起白傅恒说的话。
——老子为什么要多花钱请他们进包厢?拿你的气运放陶纸身上坑老子的钱,妈的,退钱!
他们看起来也是话音到了尾音,要结束谈话了。
陶洛看到白傅恒往这边看了一眼,朝他招招手。
又怕白傅恒看不见,踮起脚尖再努力地招手。
这里,这里!
白傅恒一边和陶守一虚与委蛇,口中胡说八道,说一定会履行当初的合同,和陶纸订婚结婚,然后把说好的项目、金钱、人脉资源按照约定的数量给陶家。
陶纸一开始觉得白傅恒说假话,但白哥太诚恳了。
理由给的很好。
他虽然帮陶洛,但那是从术士的角度出发的。
从商业角度出发,他没必要为了一个陶洛白白违约。
陶家信吗?
信不信不关键,关键的是利用白傅恒的举动来对付陶洛,管他是不是在糊弄自己。
大家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明争暗斗。
陶守一和陶纸看着白傅恒还时不时揉揉眉心,好像很头疼。
这几天让大师加强邪术对白傅恒的影响,看起来起作用了!
陶守一偷偷对儿子说:“陶纸,看起来白傅恒在逐渐被影响,难怪他同意和我们商量订婚的事情。”
陶洛失去了主心骨,那么……
白傅恒抬手扶额,不想看他们,说:“你们也知道我不喜欢男的,我能做到且只能做到履行婚约”
陶纸明白他的意思。
表面夫夫。
白傅恒眼角余光又一边看着远处蹦跶的小可怜蛋。
陶洛头发都因为动作一跳一跳的,白傅恒心道可爱死了。
这时,靳辽走到陶洛背后,没有发现远处座位上的白傅恒。
靳辽问:“需要我送你回家。”
陶洛摆摆手:“不用了,哥哥会送我回去的。”
靳辽微微蹙眉,又是傅恒……
可白傅恒是直的。
靳辽喉头滚动,心中发痒,陶洛和自己关系日益疏远。
陶洛不会主动来打破这场屏障,如果自己不出击的话……
靳辽眼帘中倒映陶洛的腰肢,哑声说:“小洛。”
陶洛转过头看向他,疑惑地偏头:“怎么了”
靳辽声音沙哑,双手放在陶洛的脸上,让他微微抬头,弯腰想要亲他……
靳辽即将亲上陶洛时,右手被人猛然攥紧,手腕剧痛。
靳辽直起身体看向一旁的白傅恒,神情冷漠:“傅恒。”
白傅恒冷笑:“靳辽,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不太好吧。”
两个英俊的男人针锋相对。
陶洛眨眨眼,哥哥好像在吃醋?
餐厅的服务员们见多识广,这种事情也不算少见了。
领班准备凑过来缓解一下气氛。
让客人冷静,来品尝一下新的菜,或者把当事人陶洛带动一下,让他说点什么。
陶洛看向白傅恒,脑袋灵感一闪,这事要是传出去,那赵凌肯定会相信哥哥喜欢自己。
陶洛认定白傅恒此刻吃醋,是为了装喜欢自己,来骗赵凌出手。
陶洛心道,这办法真好。
白傅恒回头瞥了一眼跑过来的陶纸,随意地问靳辽:“你喜欢的陶纸来了。”
靳辽被嘲讽后,厉声道:“那是你的未婚夫!”
白傅恒嗤笑一声:“可以送给你。”
“白傅恒,我喜欢小洛,所以我想亲他。但还轮不到你来生气,”靳辽眯起了眸子,目露不悦,一字一句地逼问,“你也喜欢小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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