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小的翻了个白眼。
江琅炎抬了抬眸,好笑道:“这会儿只有我愿意和你吃饭,你还对我翻白眼?”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楚芫脾气就有点炸,“那你也不要坐这里啊?”
他的眸子比平常更水润了点,看起来不像是哭了,但肯定是委屈的。
江琅炎噤声。
楚芫这一吼,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卧槽,劲爆啊!
这两位可都是学校里的红人,他俩之前是怎么组队的,这件事他们能说四年。
至于组队后的生活,大家也很好奇。
也不知多少人竖耳留心着这里。
只听过了没几秒。
江琅炎不太高兴的说。
“又不是我惹的你。”
嗯,怎么说呢。
虽然语气是不太高兴。
但就是微妙,非常微妙。
上一个这样语气跟江琅炎说话的人,下场如何了?
可能已经死了吧。
楚芫不可置信:“你还说?”
那双睁圆的眼睛似把剩下的话补充完:你还说不是你惹的我?
那是谁把他的话当放屁的?
是谁?
江琅炎也是没脾气了,一副摆烂模样欠欠的。
“你是不是真要比我们俩谁更缺德?”
楚芫被他唬住,警惕的看了对方一眼:“你什么意思?”
江琅炎没答,而是看向桌上的营养液,“你先吃饭。”
他这句话说得挺温柔。
楚芫对他是有点吃软不吃硬,闻言真的低头认真的吃起来。
小口小口的,还蛮乖。
偷偷竖起耳朵的众人:哦呦。
有点刺激,又不那么刺激。
这就完了?
吃完饭,两人回到寝室。
一进门,楚芫就在身后迫不及待的问,“你凭什么说我缺德?”
江琅炎慢步往自己的床走,楚芫就绕过来,堵到他面前。
这个小动作恐怕连楚芫自己都没注意到,有点任性,更是完全不怕他。
江琅炎眼里带着一丝审视意味,他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楚芫面对其他人,尤其是那顾温席,一副惹不起的样子,到他这儿又胆子奇大。
他寻思着,他怎么着也比顾温席脾气可怕一点吧?
现在有点明白了,楚芫忍顾温席,是审时度势,毕竟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暂时脱离了楚家。
但在他面前,或许楚芫自己也还记得,他是给他喂过盆盆奶,抱着他呼噜呼噜毛的哥哥。
所以他不怕他。
想到这儿,江琅炎就更是牙痒痒:“难道没有吗?”
得,话题又转了回去。
楚芫皱起眉头,一片思索。
“没有对我……”江琅炎语调慢下来,轻飘飘的:“撒过谎?”
楚芫神色慌乱了几秒。
那几秒里,他脑子一片空白。
然后他明白了,难道是军训时,他狠狠踩了一脚熊猫的玩偶挂件,却撒谎说自己没踩?
是了,普通的掉地上怎么可能弄那么脏。
但当时江琅炎真的很恐怖啊,像是要狠狠吃了他一样。
他才撒谎的……
楚芫小声的,带着含糊不清的甜:“对不起嘛。”
而且他原来打算着,既然已经是队友了,那不如再交个朋友?
他想实现第一次见江琅炎就许下的愿望。
因为本来组了队友,暴露兽型的几率就大,还不如早点刷好感度,这样真相大白的时候,他就不会死得很惨。
结果呢!
江琅炎不仅不听自己的!
最关键的是,在他说出第一个预判时。
他没说,“欸?怎么我俩判断的不一样,你来看看。”
或者,“噢,我和你的预判不一样,我不想听你的,我打算听我的。”
他没有!
他只是等他叽里咕噜说了半小时,然后输入自己的答案。
“你就任!凭!我!”
“口水说干!”
“过不过分?你说你过不过分?”楚芫秀致的眉眼皱起,一抱怨起就停不下来。
“好好好,过分过分。”
江琅炎被他说得心虚,为了防止他再念叨,他先妥协再说。
昨天是他得知楚芫就是小时候那只小狗的第二天。
初遇小狗时,他就有想过它是不是能力者的纯兽型,他大概前前后后问了不少于三遍,“你是不是能力者?”
小狗都当听不懂。
一般能力者变成纯兽型的样子,会比纯粹的动物聪明很多,一眼就可以看出很伶俐的人性。
但怎么说呢……小狗一副脑子不太灵光的样子,憨得浑然天成。
所以他也没多想。
结果小时候骗自己也就算了,长大后还不愿意相认,所以他才在得知真相的第二天格外生气。
现在是第三天,离知道真相也不久,他还被倒打一耙。
好吧,但这件事他确实不对。
“那这件事我也给你道歉。”他说。
并在心里默默补充:小时候的不能算,这仇他还记着呢。
楚芫安静下来。
轻微的撅着嘴,像是不太满意,但江琅炎都道歉了他又不好说什么的样子。
江琅炎发现楚芫在他面前,真的很吃软不吃硬。
昨天他俩对刚时,楚芫一张小脸垮得异常严肃,浑身写满:别理我,爷很坚强,滚!我要独自消化我的忧伤情绪。
今天道歉了,对他说话稍微温柔了点,他愣是表现的黏黏糊糊的有点娇气。
但是他对外又怂。
简单来说就是对外怂包,对内窝里横。
“怂包。”他说。
楚芫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骂自己,但他反应很快的,立刻回怼道。
“你才是怂包!”
江琅炎挑眉:“我哪次怂过?”
楚芫哽住。
何止会怂,从他过往战绩来看,简直刚到不行。
楚芫黑亮明澈的眼睛转了转,那这次就先不怼他好咯。
因为就在刚刚,他有了个绝妙的一个好想法!
“好吧,我怂,是我怂。”
江琅炎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这货就从来没怕过自己。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良心发现。
“你知道就行。”
一道心结解开,两人的心情都比较好。
江琅炎躺在自己床上,闭目养神,本来计划今天睡个饱的午觉。
但楚芫一直神秘的进进出出,进进出出,他有点被吸引注意力,所以迷迷糊糊的没睡着。
最后,楚芫端着一碗甜品到他面前。
而且是蹲在床头的姿势。
他一下就清醒了,立马起身把人拉起来坐在床边。
“怎么了?”他轻声问。
楚芫把甜品举到两人中间,雪白中带着点桂花的浅黄,还冒着冷烟。
“这是我做的雪梨沙冰,请你吃。”
他暂时没动作。
楚芫继续说道:“你看啊,今天是你觉得自己过分了,但是我原谅了你,那以后,你发现我过分的时候,能不能也原谅我一次?”
江琅炎缓了缓,眼神勾起,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比如?”
“咳,我哪知道啊。但是你今天吃了我的雪梨,就得答应我这个要求。”他把冰沙往前一举:“吃吗?”
江琅炎当然不想吃。
就这么把自己卖了,忒廉价。
但是楚芫看向自己的那双眼睛,清亮的如同水晶,希冀的,小心翼翼的。
连同呼吸都放轻了,很乖。
还真他妈的,拒绝不了。
江琅炎敛下眼尾,看了眼冰沙,很有食欲。
楚芫连忙现宝:“你别看我是从贫民区来的,但我还真没伺候过人,你是第一个!”
好吧。
江琅炎接过勺子。
看在冰沙很有食欲的份上,连同小时候的事也一笔勾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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