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紧握的小手一下子就不香了,楼争渡心有戚戚,仓惶道:“你就……就这么想解开吗?”
宁辞静默地看了他半晌,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对。”
劫数,这种听起来就吓人的名词能是什么好事呢。假如不解开的话,长久以往,不论楼争渡的阳气再那么旺盛,都会受到影响。假如楼争渡某天运气一差,说不准就会出事。
「独阳不长」,说的就是这个理。
宁辞这周末回去,不单买了礼物,还联系了灵风道长,问了如何破解他们二人身上劫数的具体方法。
楼争渡心中酸涩,鼻根发酸,声音从齿缝中艰难地挤出来:“那好吧,你说要怎么解开……我配合你。”
说完又很是痛苦地越过了三八线,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地搂住他的腰。妈的,腰这么软的人,怎么能说出这么冷硬的话。
“阿辞……你真的不能再考虑考虑?”少年哑声道。
宁辞叹气:“你知不知道不解开的话,你就能一直看到那些阿飘?你不怕?”
楼争渡没出息道:“我更怕你跟人跑了。”
他现在这个充电宝开始漏电了,保不齐小没良心的白眼兔会去找什么别的阳气旺盛的人来吸,上一次他都考虑体委了……假如自己的劫数破除了的话,楼争渡就更没理由拦着宁辞去找别的猛男了。
那不是上赶着给自己戴加绒绿帽吗?!
但是就算解开了,楼争渡也不会放弃的。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英勇就义般的朝后一躺:“算了,你来吧,再不解开的话我就要后悔了。”
楼争渡紧闭双眼,半天才听见身畔传来一声轻笑。
一股甜甜的椰奶香味袭着轻软的风拂过脸颊,宁辞也越过三八线,慢吞吞地把头搭在楼争渡枕头一角上:“你知不知道,这个劫要怎么才能彻底解开?”
楼争渡脑子嗡的一声,看着近在咫尺的清俊面容,只觉得心脏忽高忽低的,停在了一个悬得他发疼的位置,“怎么解?”
宁辞露出一个很轻软的笑,倾身过去,埋在楼争渡颈边用气音说了几个字。
楼争渡先是一懵,然后难以置信地扭头看他,心脏一下子支棱起来了,今晚刚逆战完的兄弟也又支棱起来了:“你说真的?”
宁辞点点头,漂亮的眼睛有点犯困似的眯着,像只慵懒骄矜的布偶猫:“师父说阴阳交融,只能用这个办法。”
楼争渡猛地撑起来,死死盯着他:“我们家有家规的,乖乖知不知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楼争渡反倒老实了起来,手脚都规规矩矩地收回自己的三八线内,只用一双凌厉的眼一寸一寸地描摹少年的五官,仿佛视线带着灼人的温度似的。
“什么规矩?”
“我们家家规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楼争渡沉声道:“你睡了我,就要对我负责了。”
“否则我这辈子只能孤独终老,郁郁寡欢了。”
宁辞被他直白的目光看得脸上发烫,温温吞吞地缩回被子里,盖住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莹澈的眼睛:“那我也没说不负责呀。”
得到肯定的答复,楼争渡神魂都飞了,嗓子眼发干,不知足地追问:“那我们都未来私定终身的事儿了,现在是不是得勉为其难地换个身份……比如男朋友什么的?”
小奶糕臊得眼皮有点发烫,开始装睡。
楼争渡得不到回答,急得像只疯狗,一个劲地拱人,把人揪出来谈恋爱。高挺的鼻梁轻轻剐蹭宁辞软乎乎的脸颊,喉咙发紧:“你也喜欢我的,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
“我数三声,你不反驳就是也喜欢我。”
下一瞬,楼争渡就急哄哄道:“三!”
宁辞:“……”
小闷葫芦有点不服楼争渡这个读秒,眉头一皱:“我反对……”
话音未落,楼争渡就急急地攫取住那两片软软的、他肖想已久的唇,含糊不清道:“反对无效。”
宁辞被迫仰着脸,承受这猛烈的攻势。楼争渡的吻很凶,仿佛要将他一口吃下去,又舍不得,退出来温柔地啄一口、舔一下,小孩子舍不得那么快把糖吃完似的细细咂摸。
真正亲上去的感觉太好了,比楼争渡想象中的还要软弹。少年的唇瓣柔软光润,甜滋滋的,真像足了一块椰奶冻。但亲久了会生气,会咬人。
楼争渡不太满足地退回去,勉强压抑住种种渴望,好显得自己不那么孟浪。
“那我们什么时候解开劫数?”楼争渡留恋地蹭蹭他的嘴巴。
宁辞被他烦死了,翻过身背朝他,闷道:“先不解开。”
“这怎么能不解开呢?这大活人天天见鬼,多可怕啊,宝贝,你就不怕吗……哦你确实不怕……那这天天见也容易让人分神啊,这还怎么学习?”楼争渡急切道。
宁辞嗫喏了一句,楼争渡没听清,凑过去让他再说一遍。宁辞气得拍了他一下:“要等到我也成年呀!”
那一下不偏不倚,正好拍到楼争渡的下巴上了,力度不大,但声儿挺响的。
两人皆是一顿。
宁辞愣住,偏头过去想看看,却被握住了手送到嘴边吧唧一口,楼争渡疼惜地蹭了蹭:“行,我老婆想什么时候都行。”
宁辞把手抽回来,没什么威胁力的警告他:“不许说了,睡觉。”
楼争渡乐颠颠地应是,面朝他幸福地躺下,不敢合眼,生怕是一场美梦。
半晌,宁辞又闷闷地问:“你又拿什么东西杵着我呢?”
楼争渡心情很好地回他:“没事,就是我小小的、很可爱的东西。”
宁辞:“……”
作者有话说:
宁辞迷惑:为什么他的小和我的小不太一样呢?
第52章
这粮可不兴吃啊!
第二天, 兄弟们心惊胆战地等了很久,才等到楼争渡踩着早读预备铃进教室。
三个大脑袋一脸八卦地挤过来:“成没成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呢?”
“楼哥你是不是不行?”
张扬最为担忧, 想到楼争渡有告白不成咬人的前科在,悲痛道:“你把我同桌给怎么样了!不会霸王硬上弓害得他都起不来了吧?!”
楼争渡笑而不语,却在汤源急得搭上他肩膀的时候诶的一声躲开,严肃道:“汤同学请你不要这样, 我现在是已婚人士, 需要和你保持一定的社交距离,感谢理解。”
汤源一愣,笑着骂了声草:“恭喜恭喜。”
说完很自觉地抱着书去了宁辞的座位, 把楼争渡身边的位置空出来。
等第二遍预备铃打的时候,宁辞才从厕所回来, 进了门口一怔,瞪了楼争渡一眼才在他身边的座位坐下来。
楼争渡自知理亏,不敢招摇了,乖乖拿出英语晨报开始做阅读题。
杨晴从后门绕进来巡堂,心里还惦记宁辞上回嘴角贴了创可贴的事, 下意识往他那里瞄了一眼。这一瞄不得了, 杨晴惊呼一声,他们班宝贝蛋子怎么嘴巴肿成这个样子了?!
少年原本的唇形就不厚, 平日里色泽还偏浅,视觉上看着就小小的。可今日却像是被人蹂/躏惨了的模样, 肉嘟嘟的, 有一处还破了皮。少年脖子和嘴巴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水珠, 是宁辞刚刚在厕所拿水冰镇了半天的成果。
可非但没有消肿, 反倒显得像是沾了露珠的花瓣, 更惹眼了。
“宁辞你这过敏还没好吗?”杨晴急得想拉他去医务室:“要不然去看看?老师给你批假条,楼争渡你要么去送送他。”
宁辞忙不迭地拒绝:“不用了老师,我多喝点水就好。我……没有过敏,是有点上火了。”
“噢……”杨晴这才放心,走时还叮嘱道:“那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及时找老师哈。”
等老师一走,楼争渡就拿膝盖在桌底下讨好地顶顶宁辞的腿,后者冷冷地瞥他一眼,楼争渡都美得冒泡:“对不起嘛,我下次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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