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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真的很无辜，他之前想过救人，可副本结束后会融合，如果他现在救了，他们以后肯定死的更惨。
起码目前这个副本的死法还算痛快。
然而即便这样想，他看着这些尸体依旧很难受，难以摆脱无能为力的感觉。
想了想他忍不住问江凭：“在副本中死去的人会怎么样？”
“变成鬼，分配到其他新生副本中。”
柳漆眼睛微微睁大：“那死去的轮回者呢？”
“也变成鬼。”
原来是这样，柳漆震惊点头，所以小鬼越来越多，就要通过副本合并的方式弄出更厉害的鬼？
那江凭呢？他是怎么变成无解级鬼怪的？
柳漆根本不敢想象，难过的抱着江凭的腰。
哪有无缘无故冒出来的鬼，江凭以前也是人啊。
他活着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呢？
两人一起进屋，宿舍还是原本的模样，安安静静的小床加上地铺，看起来很温馨。
这几天的经历好像梦一样美好，如今一回来，顿时就有即将分别的感觉了。
即便他们在下个副本中还会相见，可这种临别的氛围依旧难以驱散。
柳漆抿唇抱着江凭不撒手，眼睛红了一圈，两人躺到小床上紧紧抱着，彼此的呼吸体温不断交融。
柳漆强忍着难受，江凭情绪也很不平静，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会，随后克制着轻声道：“给你看个东西。”
“嗯？”
柳漆抬头看他，鼻音有点重，仔细听还带着哭腔。
江凭指了指自己：“惊喜在衣服里面。”
他说完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看样子是要柳漆自己脱。
柳漆本就哭得红红的脸更红了，红唇张了张，羞赧到连难受都忘了。
江凭很认真看着他，高鼻薄唇，昏暗中英俊的一塌糊涂。
空气温度慢慢升高。
柳漆脸颊泛起糜艳的酡红，其实他也好奇江凭想给他看什么惊喜，抿着唇抬起胳膊。
软软指腹贴在冰凉的黑色睡衣上，触感格外明显，柳漆忍着羞耻一颗一颗解他扣子。
江凭垂着眼靠在墙上，一副任由他为所欲为的样子。
白瓷般的皮肤逐渐露了出来，江凭连骨骼轮廓都很锋利俊美，从肩颈到锁骨，处处充斥着男人的力量感。
等解开第二颗，里面的身体白白净净什么都没有，看起来也没藏着什么东西，柳漆实在不好意思继续了，抿着唇抬头看他。
惊喜还没出来吗？
见柳漆看过来，江凭冷冽的目光倏然温柔，抬手自己解开扣子，露出大片如白玉雕塑般的完美身体。
就在这具身体的胸口处，印着两个格外显眼的红字——柳漆。
这两个字仿佛篆刻上去一样，刺目的血红在心脏处，仿佛两人就此交融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柳漆眼睛一点一点亮了。
江凭拉着柳漆雪白的手按在自己胸前，让他感受到滚烫的皮肤下，那颗为他疯狂跳动的心脏。
结实有力，磅礴的血液几乎要冲上来。
柳漆指尖微微蜷缩，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越跳越快，心神激荡。
“漆漆，刻了你的名字，我以后就能找到你了。”
江凭握着柳漆的手，手背凸显出明晰的手骨，匍匐的青筋也逐渐显现。
“以后我们每个副本都会一起，永远不分开。”
柳漆怔怔的看着他，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呼吸越来越急促，巨大的惊喜彻底淹没了他。
他们不止可以一起出去，甚至能永远在一起。
天啊。
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恐惧和不安尽数消失。
柳漆再也忍不住眼泪，埋进江凭怀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单薄的身体不断颤抖着。
江凭紧紧抱着柳漆，情绪也很不平静，心脏一直跳得非常剧烈。
夜晚很安静，两人谁也没说话，可弥漫在他们之间的无形压力渐渐消散。
此时此刻，他们好像才真正成为了一对情侣，不用再顾虑生死离别，满心满眼都是对彼此的爱。
时间逐渐接近十二点。
系统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提前道喜了：“恭喜轮回者哦，您马上就要活过十天离开副本，请提前收拾行李准备回程。”
“好，”柳漆在心里乖乖回答，实际上却已经和江凭站到了张波门前。
咚咚，江凭率先敲门。
门很快开了，张波穿着睡衣站在里面，壮硕的身体有些驼背，满脸困倦的睁不开眼。
“怎么了？”
张波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盯着柳漆，实际上余光一直在偷看江凭。
与此同时，系统的倒计时正式开始响起：“距离主线任务完成还有五秒哦。”
柳漆二话没说，直接拿起亡灵手机，将它对准满脸发懵的张波。
张波陡然意识到了什么，精神起来想逃，可有江凭的恶鬼能力压制他根本跑不了，整只鬼瞬间定在原地。
亡灵手机里映出他真正面目，一副被灼烧后的焦黑骨架。
“四。”
柳漆深吸一口气，按下拍摄键，张波就此在手机中被定格。
“三。”
“二。”
两人深深喘息着，江凭轻轻捧着柳漆的脸，在他软软的唇上落下一吻。
这一吻既是告别，也是对柳漆深深的眷恋。
带着属于江凭的记忆，属于他们两个这几天的美好，最后吻他一次。
下次即便再见面，他也不会是江凭了。
两人温热的唇一触及分，可离别的悲伤还是涌了上来。
“一。”
“开始传送！”
随着系统话音落下，整个副本瞬间天塌地陷，两个空间传送的震动导致亡灵手机失效，张波大半个身子都从手机里出来了。
寝室楼也露出了原本的真面目，墙壁被大火灼烧过，断裂的残骸组成废墟，整座学校一片狼藉。
空气里都伴随着呛人的烟味。
而就在这荒芜的废墟中央，柳漆黑发红唇雪肤，如画骨描眉的妖精，美得极尽蛊惑。
江凭睁开眼睛，将这一幕深深刻入灵魂，紧紧抱住柳漆的腰，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烟味的吻别。
这个吻很苦涩，可慢慢的唇齿间又有点甜。
柳漆不断小口喘息着，能感觉到自己逐渐被系统从这个世界抽离，和江凭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听到江凭模糊不清的声音：“漆漆，我永远爱你。”
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我也爱你。”
即便知道会再次相见，可柳漆还是控制不住的想哭。
再见了，江凭。
就在他彻底脱离副本时，眼尾落下一滴眼泪。
这滴眼泪从雪白脸蛋划过，变成一粒金灿灿的豆子，发出璀璨的光。
S级别的特殊物品相当强悍，几乎是恶鬼级别的强度，厉鬼根本无法抵抗。
以至于刚脱离亡灵手机的张波，就这么控制不住的瞬间朝柳漆飞过去，疯了似的被那滴眼泪吸引。
就在通道即将关闭的那一刻，巨大能量暴动，张波这个微不足道的厉鬼从里面挤出来了，和柳漆一起回到系统空间。
纯白的死寂空间里，第一次出现了两个生命体。
系统空间顿时炸了。
“滴！滴！滴！”
刺耳的警铃不断响起：“警告！有陌生鬼怪入侵！请系统尽快做出反应！”
“嘟！收到！正在驱赶！”
“警告！恐怖片场中级副本失去核心鬼怪之一，即将崩塌分散！”
“嘟！收到！马上安排！”
柳漆依旧沉浸在离别时的巨大难过中，单薄的身体晃了晃，却在下一秒看到身边捏着金豆豆，茫然站在他小屋里的张波。
一切伤感烟消云散。
他顿时开心的睁大眼睛，满脸惊喜。
成功了！他们成功把鬼弄出来了！
这边系统手忙脚乱的清理鬼，另一边柳漆开心的脸颊通红，不断的在房间里踱步。
他们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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