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瑄转念一想,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在这里看病闹的动静那么大,怕是不少人都知道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青楼的人容易染病,但也更加怕那些人身上染病。
哪怕只是个摔伤或者风寒,传出去怕是也会影响那些人的生意,哪怕那些姑娘说自己已经病好了,也依旧会让人心里有疙瘩。
昨日新人笑,今日旧人哭,这是一个最不缺美人,也最不缺人顶替的行业。
想通之后,楚瑄也没多在意。
反正他们也就是来做个好事而已,可用不着求人。
所以,在南街花的时间,反而比北街要少些。
见没什么生意了,两人正准备离开。
这时候,有人终于坐不住了。有个小丫头走过来,十分客气地道,“两位大夫,我们家姑娘想请两位喝一杯茶,不知两位可否赏个脸。”
而且,她还趁着周围的人不注意,偷偷的往楚瑄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银子沉甸甸的,少说也有十两。
这小丫头的长得只能算是清秀,笑起来脸颊带着两个酒窝,一眼看去就会给人邻家小姑娘的感觉,长得十分讨巧。
而她一上来就塞银子,既算是给了好处,又透露出一个她有求于人的信息,并不会让他们产生感情方面的危机感。
楚瑄收好了银子,和窦酥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那姑娘请吧。”
小姑娘一听,高兴的弯起了眼睛,带着两人进了一座花楼。
窦酥看着花楼,脸色有点古怪,这不就是当初他年少好奇时闹出乌龙的青楼吗?
窦酥顿时板起了一张脸,一脸的面无表情。同时眼睛偷偷的瞟着,暗自祈祷不要碰到老鸨。
好在,他最担心的事并未发生。
大概是老鸨也认出了他来,偷偷躲起来了,不敢看他。
窦酥微微松了口气。
两人被请进一个雅间,很快就有一个姑娘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
姑娘的脸被面纱遮住,半遮半露却更让人想一窥其面纱下的真容。
不过,楚瑄注意到的确不是姑娘漂亮的脸,而是那精致的妆容之下白的不正常的脸色。
姑娘和两人淡淡的打了个招呼,让丫头上了茶之后,伸出了手。
窦酥不太想让楚瑄摸人家姑娘的手,所以主动去把了脉。只是把完之后,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这姑娘看起来没啥,但身上的伤却不少,而是都是些隐秘的伤。
而且伤的还不轻,偏偏姑娘面上还能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
窦酥到底动了几分恻隐之心,从背篓里摸出一盒药粉来,“这个对伤口效果不错,姑娘可以洒在伤口上。”随即又写了个方子,“这个是熬了内服的。”
姑娘接过了药粉道了谢,小丫头已经拿着药方去熬药了。她家姑娘被一位贵人看上了,那贵人出手大方,所有人都觉得她家姑娘走了大运。
可是没人知道,那贵客爱好特殊,每次她家姑娘回来都是伤痕累累的。
这样的伤势,她们还不好去找大夫,甚至买药也只能买些伤药。到底是不怎么对症的。
好在这次遇到了这两位大夫,希望她家姑娘能快点好起来。
等楚瑄他们离开的时候,两人手中一人多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别的不说,这些姑娘出手是真的大方。当然,这其中还有点封口费的意思。
结果,两人还没走出门,又有别的姑娘请他们喝茶。
等几个姑娘的茶喝完出来,又有别的楼请他们喝茶。
楚瑄:“……”这些人找借口就不能换一个?
结果,茶没喝完,天就已经黑了了。
两人自然准备离开,偏偏还有不少姑娘小厮想请他们喝茶,一个个顿时急了,都怪自己没有跑快点。
见人不少,楚瑄道,“诸位不用着急,明天我们会继续来喝茶的。”
别的不说,这些人给钱是给的真大方。
就这一下午的时间,楚瑄攒的钱就已经够买铺子和宅子的了。
要知道楚瑄选的铺子可是在东城区,虽然算不上黄金地段,但人流量还是不缺的,价格自然也不便宜。
楚瑄都没想到,自己的第一笔银子,竟然是来自南城。
晚上两人回到家,难得的窦雁青也在。
今天挣了不少银子,窦酥心情很好,主动向窦雁青打招呼。
等吃完饭,窦雁青这回没有躲人了,而是留着窦酥说话。
窦酥还以为窦雁青会继续躲着他一段时间,突然留下他说话是他没有想到的。
不过,这确实是一个好的现象不是吗?
窦酥有些好奇的道,“爹,你想和我说什么。”
窦酥这声爹喊的真情实意,差点没把窦雁青给弄得鼻子一酸。
这么多年了,父子俩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他实在不想两人因为任何原因损失情分。
但……有的话他又不得不说。
他有些纠结的道,“小酥啊,你和楚大夫的事,我也不是不同意,你就……”
窦酥还没等窦雁青把话说完,顿时就冲过来抱了他一下,“谢谢爹!我就知道爹你最好了!”
说完这话,他就直接跑开,准备和楚瑄分享这个好消息去。或许,他们该把成亲的日子提上日程了。
窦雁青:“……”他默默地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表情又是纠结又是无奈。
自己儿子喜欢男人这事,他知道自己迟早是拗不过的。
但,真要同意下来,也一直过不去自己那个坎。
于是就这么不上不下的拖着。
但今天,他听到下属和他报告,窦酥竟然跑到南城的花楼去了,还进了一个又一个姑娘的厢房。
窦雁青顿时坐不住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儿子对于他表现出的不满,但让他儿子这样逛花楼,他还不如同意了两人的事。
至少,至少楚大夫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人。
哎,想想楚大夫那手出神入化的医术,窦雁青觉得自家儿子绝对是高攀了。
但是……但是……
窦雁青抓了抓头,就见手上掉了一把头发,他顿时有些忧伤。估摸着再这么掉下去,他就快秃了。
或许该让他儿子给他开点治疗头秃的方子。
第二天,吃完了饭,楚瑄和窦酥就收拾着准备出门。
窦雁青到是知道楚瑄买了铺子在装修的事,连忙叫住他儿子,小声的道,“既然你选择了楚大夫,那就不要做一些让他不高兴的事。”
窦酥一脸懵逼,“我没有啊?”他每天都想把楚瑄逗得高高兴兴的还来不及,怎么会做让他不高兴的事?
怕他年轻不懂事,窦雁青干脆挑明了,“像南街的那些酒楼,最好还是不要去。楚大夫要是知道了,会伤心的。”
窦酥:“……”
他倒是终于知道,他爹又脑补了些啥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南街?”
他的声音不小,窦雁青顿时吓了一大跳,连忙拉着他又走远了点,生怕楚瑄给听到了,“你这傻孩子,去了还不知道捂着,真想把你对象气走啊!”
随即才说起他为什么知道的事,“你就别问谁说的了,反正是有人看到你去了南街。”
然后又语重心长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要以为你不说,就没人知道。做过的事,终究会留下影子的。你可别因为一时的新鲜,做出后悔一辈子的事情来。”
窦酥哭笑不得,连忙打断了他爹的长篇大论,急忙解释道,“阿爹,和你说话那人是不是不认识瑄哥啊?明明我是和瑄哥一起去的,你怎么能误会是我一个人逛青楼呢?”
窦雁青脑子一懵,“怎么,你们一起去逛青楼了?”
窦酥:“……”
父子两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对方,一脸的不可理喻。
最后还是窦酥败下阵来,解释道,“爹,你想什么呢!我和瑄哥是去治病救人的。”
和对象一起去逛青楼!亏他爹想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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