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依然温和,但是齐秋蝶却痛恨他这种虚伪的姿态,她忍不住问道:“齐先生,我不知道当年的具体的事情,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收养我?”
齐修宜却定定地看着她,沉声问:“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收养你吗?”
他语气带着些许遗憾:“如果是这样,我对你很失望。”
齐秋蝶冷笑一声:“可能知道。”
齐修宜抬眸看着夜色:“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他凝视着夜空中的月光,声音很淡:“我不认识你父母,只是在十二年前被警方抓捕的一次行动中,见到你父母的最后一面,以及拿到了你父母离世前的录像。”
齐秋蝶一怔,她下意识问道:“录像在哪?”
齐修宜:“你觉得这种危险的东西,我会让它存在这世上?在我看过后就被扔进海中。”
齐秋蝶看他的目光陡得变得仇恨起来:“那是我父母最后的录像!”
“那又怎么样?”齐修宜在这刻,语气有些犀利,“我没有义务替你保管。”
他声音褪去笑意,变得极为冷淡:“既然你选择将事情以这种方式展开,那你就应该清楚,我们的身份是对立的。”
齐秋蝶在他的冷漠中蓦地回过神,她收起脸上所有的情绪,对齐修宜笑了下:“齐先生,我和你的对立身份,这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吗?”
齐修宜的脸上重新浮起温润的笑:“这才对,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冷静的态度。”
他没有看齐秋蝶,也没有看墓碑,而是继续看着月光:“十二年前,我这边损失了惨重,警方那边也是如此。”
在清凉的月光下,他声音淡淡地说起当年的事。
当年的文赤和蔡盈然按照上面的召集来到川萝市,他们不是卧底身份,在贩毒集团中另有卧底,两人只负责接应那个卧底,从卧底那里获取情报。
这件事本来危险不大,甚至是在后面就能完成的事。
不过只要牵扯到缉毒事件,不管看起来再轻而易举,每个警察也不敢掉以轻心。
文赤和蔡盈然更是如此,在两人心中,只要结束这个任务就能回家陪女儿,所以他们更将万分警惕。
另一边每次传输消息的时间看似随机,但其中的规律早已经提前商量好,所以看似杂乱的时间其实都有迹可循。
情报在前两个月一直稳定传输,但在第三个月的时候,在贩毒集团中的卧底消息迟来了十分钟,只是短短的十分钟却让文赤和蔡盈然瞬间紧张起来。
两人犹豫地发了一条“SOS”信号,当然不是明面的SOS,另有代称,并且这其中的含义只有卧底才清楚。
不管是有危险还是没有危险,对面都会发一条暗号回来。
两人是在试探卧底是不是出了意外。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对面一直没有回信。
两人的心跌入谷底,在十分钟后,对面发了一条讯息过来。
不是寻求帮助又或是暂时不需要帮助的暗号,而是直白又危险的一条讯息——想救他吗?
文赤和蔡盈然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浑身发寒,但是两人都没有冲动,而是立刻上报。
两人在上报后,对面又发来一条消息——半小时内,龙港码头,你们人不到,就等着收尸。
文赤和蔡盈然手脚冰凉,两人离龙港码头的距离不远不近,如果赶过去正是半小时。
而安插在其他地方的警察,最快的赶过去也要一个小时!他们早就暴露了!
此时已是深夜,如果两人不过去,他们深知那个卧底会有什么后果。
穿着警服的文赤皱眉:“我过去,你在这等上面安排。”
蔡盈然苦笑:“你没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是‘你们’吗?”
文赤的视线落在蔡盈然的腹部,这时候蔡盈然还没显孕,只是有些食欲不振,甚至连呕吐都没有,这是个很乖巧的宝宝。
他视线微柔,但说出的话却堪称冷酷:“我这一去,十有八九回不来,他是我们的队友,我不能放任他不管。但是你……你有身孕,你不适合去。”
文赤将额头抵在妻子额前:“答应我,好不好?”
蔡盈然摇头,她眼中满是泪水:“我做不到。”
文赤的神色很冷:“你不要墨墨了?墨墨还在家等我们。”
“那我更做不到!”蔡盈然深吸一口气,“墨墨问起你的时候,你让我怎么和墨墨说?”
文赤:“说我被隔壁卖手抓饼的摊主撞死了。”
蔡盈然闷笑两声,然后反应过来这时候不该笑。
但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却因为这个冷笑话缓和起来,文赤的语气也温柔起来:“盈然,我们都是缉毒警察,所以我不会骗你说我一定会安全
回来,我只能说我会尽力,但是如果回不来,墨墨就要拜托你照顾了。”
说着,他蹲下身,侧脸贴在蔡盈然的腹部:“还有照顾好这个小家伙。”
蔡盈然被他说动了,就在她要答应的时候,又一条讯息传来——黄永严伤了我两个兄弟,你们必须过来两个人,少一个人我就卸他一条腿。
文赤和蔡盈然表情一变,黄永严就是卧底在贩毒集团的名字!
两人倏地陷入沉默,许久之后,蔡盈然眼中含泪,但是神情却是坚毅的,她主动对文赤伸出手。
文赤眼睛红得不行,他眼中满是红血丝,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整个人就沧桑了许多,他伸出手,有些颤抖地握住妻子的手。
随后两人一同前往龙港码头。
这中间是一段堪称痛苦折磨的时光,从深夜到天亮,除了贩毒集团的那些人之外,谁都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但是他们用自己的身躯让自己的队友多活了一天。
两人的身上到处都是针孔,文赤替蔡盈然挡了大部分的毒打和毒品,不过就算如此,两人也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出生不了了。
别说孩子出生,他们都不能活着走出龙港码头。
但是两人的性格都死犟,受尽折磨也没有吭声和求饶。
黄永严眼中盈满泪水,但是他强撑着没哭,他同样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他看着替自己挡下虐待的文赤和蔡盈然,浑身克制不住地颤抖。
被输入毒品进入身体内的文赤和蔡盈然的表情已经逐渐恍惚,两人看着黄永严的方向,文赤说道:“活着,我们的人马上就到。”
身后的一个男人听到这话乐了:“马上就到?来给你们收尸啊?”
他将烟头按在黄永严脸上,笑呵呵的:“在我手下做这种事,要是被上面知道了,我得跟着你一起死!”
黄永严厉声吼道:“放了他们,一切都是我做的,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男人踹了文赤一脚,“哪里无辜?消息不是他接收的?不是他再传给警局的?你们没一个是无辜的。”
蔡盈然听着毒贩说这话只觉得可笑,她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文赤爬到她身前,笑得比她还大声,生怕毒贩将目光落在蔡盈然身上。
毒贩咬牙,感觉自己被这两个警察蔑视了,手上的鞭子又要落到两人身上,就在这时候,外面走进来两个人。
毒贩看到那两人神情一变,献媚地说道:“赵哥、齐先生。”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怎么过来了?”
蔡盈然和文赤听到毒贩对这两人的称呼,撑着最后一口气扭头死死地看着两人,虽然他们还没调查到这毒贩上面,但是能让这个毒贩这么毕恭毕敬的语气,这两人的来头一定更大!
赵添看着一地的血,皱眉问道:“我们收到消息,你和警方对上了?发生了什么事?”
毒贩不敢隐瞒,将事情完整说完,然后对着黄永严的方向啐了一口。
赵添怒气骂道:“冲动!”
他看向齐先生,齐先生面无表情看着来援救的文赤和蔡盈然,忽然问道:“你们明知道过来会死,为什么要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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