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简云台的态度一直很坚决。
那就是绝对不愿意牺牲微生律。
简瑞芝很轻松就看出来了他的想法,撑着下巴说:“真好奇你们最后会怎么样,但我应该没有机会看到了——回到神龛以后,我会试着和教父商量,去摧毁原始副本的核心物品。这里面的核心物品一定不是裴溪的青灯,毕竟现在裴溪还没有出生呢,可能是其他的东西,如果我能够成功,那你未来就不用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了。”
简云台悄无声息躺了一会,突然惊到坐起——未来被改变了!!!
镜中世界,简瑞芝以及教父提前了将近二十年知道了如何摧毁谋命水晶。
没准这件事连王都不知道,但是简瑞芝已经提前知道了!
“你……”简云台瞳孔骤亮。
简瑞芝笑着弯了弯眼角,转眸看来,“你说我会在发现走上一条死路的时候自杀,但我这次,应该不会自杀了。”
“因为这并不是一条死路,不是么?”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哑女一开始是在装晕,后来真的沉沉睡了过去。也许是连日赶路实在是太疲惫了,她只觉得床好软,香香的,屋子里很安静。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昏暗。
——简云台说过要在天黑前离开的!她怎么还在这里?!
哑女心中猛地一空,几乎是从床上惊到跃了起来,拄着拐杖焦急往外跑,一瘸一拐的。路上,她撞到了院长女士。
“啊——啊——”
哑女焦急比划,眼泪汪汪。
“他们已经离开了。”院长女士似乎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叹了口气。
“回屋吧,他们没有留给你什么话。”
“……”
哑女跌坐在地,脸色惨白。
几分钟后,她仰着头痛哭出声,不依不饶地在地上哭着打滚耍赖。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连告别都不说一声,直接走了,为什么抛下了她?
院长女士叹气摇头,弯腰将哑女抱起,一路上哑女都在锤她的肩膀,又咬她的肩膀。拖拖拽拽地带到放有婴儿的客房之中,哑女才稍稍平静下来,趴在床边小声哭。
她想和他们一起走。
一起去冒险。
她以后还能见到他们吗?
哭着哭着,手臂硌到了一个硬物,哑女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从婴儿的枕头底下拽出了那件物品——童话书。
看见上面的血迹和精美的卡通图案,哑女顿时又鼻子一酸,不住地哽咽。
枕上童话书,周围静悄悄的。
昏暗,孤单,人去楼空。
再也没有之前的热热闹闹。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家长送到了寄宿学校,转身进校前,依赖的人们身影渐行渐远,天空仿佛都是灰色的,可她被留在了原地,再也等不到家长来接她了。
院长女士推门进来,说:“那个漂亮的男生说,如果你哭的话,就让我给你读童话书——是你手里的这本吗?”
哑女抱紧童话书,满脸的戒备。
院长女士伸手来拿,她猛地摇头,将童话书抱得更紧。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她眼眶通红翻开童话书——以前为我读书的人不要我了,那也不需要你读!我自己能看得懂!
然而书册翻开,她却微微一愣,哑然低头看着纸张。
——你可以为我画一只羊吗?
在这行文字边,有人用黑笔画了一幅简笔画,是一只正在吃草的小绵羊。
哑女愣愣看着书页,眼眶骤然酸涩,心里仿佛也被酸浸泡过一般。
简云台这个坏人,为她画了一只羊。
对面,院长女士蹲下了身,温柔笑说:“我读给你听,好不好?”
“……”
哑女沉默擦泪,递出了童话书。
另一边,简云台等人其实没有走远,都坐在汽车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天色昏昏暗暗,鹅毛飞雪落满了汽车的挡风玻璃,还剩半个小时了。
“我们真的什么话都不留吗?”胖子唏嘘说:“那小孩肯定哭了。”
简云台坐在后排,看着车窗外的人群,说:“有什么好留的,过个十来年她就会发现,小婴儿长大了和踹她一脚的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到时候肯定觉得哭了个寂寞。”
“笑死,谁让你当时踹她一脚的,你今天在早餐店还踹了她一脚。”胖子也坐在后排,大笑说:“她以后指不定给你踹回去。”
简云台笑了一声,“那她可得趁早点踹,过了十岁,我就是孤儿院里最大的刺头。”
裴溪同样坐在后排,抬手触碰自己的脸,有些心神不宁。
简瑞芝回头,递过来一个口罩,“实在不行,要不你戴个口罩回去?”
裴溪婉拒,“不必了,多谢。”
简云台猛地一拍头,惊道:“差点忘记这事!神之通行的面纱没了,完了完了,回镜冢田僧通行要骂死我。”
简瑞芝单手扶着方向盘,回眸笑道:“要不要我现在骂裴溪几句,给你平衡一下。”
简云台耸肩:“你骂吧。”
简瑞芝看了裴溪一眼,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只能说:“唉,真优秀。”
简云台无奈抬高音量:“妈!!!”
裴溪手掌松松握成拳,抵住唇,轻轻弯唇笑了一下,没有像方才那样心神不宁。
胖子也害怕被田僧骂,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和简云台联手再加上裴溪的维护,应该勉勉强强打得过田僧。但一和那老头对上眼,他俩顿时消了气焰。
只敢在背后偷偷吐槽田僧。
“坏老头!”
“脾气大!”
“总是找我们的麻烦!”
“我觉得还是找块布盖上脸吧,”胖子心有余悸说:“有总比没有好。”
简云台脱掉了外套。
胖子震惊:“你这块布也太大了点吧?”
简云台无语看他一眼,伸手敲了一下驾驶座,将外套递给简瑞芝。
“后路难走,多穿点吧。”
简瑞芝接过外套,沉默将其穿上,外套里还有简云台的体温,暖洋洋的。
她努力眨了眨眼睛,强行逼着自己按下心中的酸涩感,回头笑着说:“你们俩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她问的是胖子。
胖子顿时精神一震,控诉指着简云台说:“阿姨,您不知道您儿子以前有多凶残,在副本里那可是横着走的。四五层楼的高度说跳就跳,boss被他打得满地找牙。”
简云台踹他,“夸张了啊。”
“怎么老是踹人,你打狗棍成精了啊。”胖子压下他的腿,兴致勃勃吐槽说:“想我当年和他初遇的时候,那可是一万个太阳高照,遍地变异动植物到处乱爬,我在超市通道里,看见外面有个人在跑——嘿!您猜是谁?就是您那泪眼婆娑受难的小可怜儿子,那个时候我挺身而出拦在了他的身前——”
简云台打断:“他没救我,我自己跑进超市通道的,他就在里面傻站着看热闹。后来还是我救了他。”
简瑞芝大笑出声,“你们怎么还两个说法,到底是谁救了谁。”
胖子心虚略过这个话题,“阿姨,我再给您说说我们一起经历的第二个副本吧!那里面有个叫阎罗的傻叉,搞选妃,我他妈还当了您儿子的陪嫁,我俩手拉着手联手把阎罗爆锤一顿……”
简云台散漫掏了掏耳朵,说:“我记得我锤阎罗的时候,你在很远的地方看热闹。”
“我当时不是给你加油了嘛!”胖子兴奋道:“阿姨,还有!还有一个和海有关的副本,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总之就是我被迫留在了副本里。听说大胆在外面哭了整整一个月,哭着喊着进副本来找我——”
简云台忍无可忍,单手把胖子的帽檐往下一压,将他直接压到了车座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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