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挺有意思的吗?”
“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玩火。”他叹了口气。
乌金挑眉,“为什么?你不喜欢?”它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若有所思,“也许,我可以变出一张你喜欢的脸。”
“我不是指这个。”乌黎有点头疼,指节无意识地在桌角敲了两下。
“主要是,你的知识水平太低了。这样下去,你迟早露馅。要是让乌胜元父母发现你是冒充的,事情恐怕不太好过。”
“他们不会发现的。”乌金不以为然。
乌黎:“万一呢?你连二加二等于几,这种最简单的算术题都不会。”
像是被他这番话激怒了,又或者其他原因。
乌金胸膛起伏了两下,脸上却在笑。
它笑时露出两颗锋利虎牙,有些诡谲,冷冷的,像一轮悬挂夜色中的月刃。
“那就全部杀掉好了。”
第136章 吃嘴唇
乌黎以前一直以为乌金是一只很温和, 从来不会去伤害人类的蛊虫。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
蛊虫和人类终归不一样。
对于种族外的生物性命,它们并不在乎。
不过对于它这种观念,乌黎倒不像正常普通人那样害怕。
他从小在大山苗寨中长大, 法律道德意识很薄弱。
要是乌金真杀了人……他大概也会帮它收拾残局。
“这种话, 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可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说。”他想了想道。
乌金:“唔。”
乌黎:“你要是想变成人形出去玩的话, 我可以在周末带你去。但是补课老师这份工作还是不要再做了。今天过后, 就跟乌胜元父母提辞职吧,好么?”
他用的是征询语气。
对于乌金, 他一向很有耐心。
但乌金却并不感冒。
“不好。”它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你这样就不听话了。”乌黎皱眉。
乌金瞥了他一眼,脸上看不出喜怒。但乌黎莫名感觉它有些生气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 战斗时听你指挥也就罢了, 不可能在平时,你说什么,我就必须做什么。”它冷冷道。
乌黎放软了语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乌金固执道。
乌黎:“我只是不明白,冒充补课老师有什么更吸引你吗?比起这个, 人类社会里有更多好玩的事情。”
乌金看着他, “因为当老师我每周都可以一整天看到你。”
乌黎一愣。
这个回答大概令他有些猝不及防, 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明明……我们每天都在一起。”他摸了摸喉咙, 莫名觉得嗓子干涩。
“这不一样。”乌金说, “我变成人形看你的感觉, 和以前不一样。”
乌黎:“哪里不一样?”
乌金勾了勾唇角,“你说呢?”
这下, 问题又被动地抛给了他。
乌黎看着那张陌生又有几分熟悉的俊脸, 隐隐有一种恍惚。
它, 这是在撩他?
“你什么意思?”
他的金蚕蛊眨眼,“你猜。”
乌黎:“……”
这一刻的他,忽然感觉事态发展的方向像脱轨的火车,正朝着未知方向拐去。
-
在越来越多的相处中,乌胜元愈发喜欢上了这位张老师。
当然和妹妹的那种男女之情不同,他是一种发自内心,对美好同性的欣赏。
“张老师”也十分平易近人。
每次下完课,他们都会在原地聊聊天。
乌胜元有一次就跟它提及,自己的表弟乌黎是苗疆人。
当然以他们的关系,或许“张老师”早就知道了。
“你们是苗疆人?”没想到“张老师”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对的。我不是,他是。”乌黎不在场。乌胜元凑近它耳边,压低声音说:“老师,你要小心被下情蛊。我表弟的蛊虫,很厉害。”
“张老师”笑了笑,说:“好,我知道了。”
他并不知道,它就是乌黎的蛊。
-
只有周末日白天乌金会变成人形。
平常它都以蛊虫模样跟随在乌黎身边,钻入他口袋,这样比较方便。
它可以显形,也可以藏进他体内。
可以说,蛊虫存在形态是多种多样的。
人类并不能阻碍乌金的玩心。
虽然对于这么快就被乌黎发现了而感到些许扫兴,但它还是觉得很有趣。
乌黎说它没文化。这件事深深羞辱到了自诩骄傲的金蚕蛊。
当天晚上,它就潜入到了一位据说是知名物理学家的研究所宿舍中,用“丝”偷窃了一份对方的记忆。
因为乌黎的生物也很差。同样,它依样画瓢地又去找了一个生物学家。
知识像浆水一样大量涌入虫脑。乌金晃了晃脑袋,确实感到自己比从前有了质的变化。
于是又一次上课时,它开始讲课了。
那引经据典、头头是道的架势,令乌胜元新奇的同时,又不禁感叹张老师不愧是名校毕业。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个教学质量放到三中也是数一数二。
它好像懂得特别多的样子,哪怕是再深奥的知识点,也能给他们逐一拆解、分析。
但这对乌胜元没有意义。他并不爱学习。
每次认真记录笔记的还是只有乌黎。
而且,它不再允许乌胜元随意去上厕所。
周末下午,乌胜元头往下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你要是实在困了就先回房间睡吧,我不会告诉你爸妈。”乌金说。
“真的?!谢谢,谢谢张老师,张老师我爱你,你就是我的菩萨嘿嘿嘿……”乌胜元眼睛一睁,溜得比兔子还快。
乌金送他到门口,然后拧动门把落了锁。
乌黎手一顿,停笔。这下房间只剩下他们,如果他再不知道它的打算,那就太傻了。
乌金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襟,转过身。这阵子它穿的衣服是乌黎之前买来的,尺寸稍小。
“来吧,你有什么不懂?”它轻抬了抬下巴,说:“今天我给你补课。”
乌黎指尖无意识摩擦了一下。他看着它,神色莫名:“你什么时候学的?”
乌金:“当然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乌黎:“你偷了别人的记忆?”
“那怎么能叫偷呢。”乌金不赞同道,“我只是用丝复制粘贴了一下。就像你们人类看书本学习知识,我们蛊虫也有我们特殊的学习方法。”
它说得如此振振有词,要不是乌黎精通蛊虫,或许就信了。
“丝”是一种很稀缺的能力。
普通的金蚕蛊基本都无法吐丝。
它既然会,从侧面也证明了这只百年金蚕蛊确实非同凡响。
“你以后不要这样单独冒险出去,很危险。”他还是忍不住像个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
“这并不危险。”乌金不以为然。
乌黎:“那如果下次你要出去,带上我可以吗?”他说得诚恳。
“好吧。”乌金这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后来,他们没有再出去。
因为12月结束,年关将近,学校的考试也越来越频繁。
乌金说调查报仇的事不急,反正一百多年都这样过来了,让他先把重心放在学习上。
从前它不在意这些。但也许是继承了那两位教授学家的记忆,有种想卖弄才学的意思在,乌金几乎天天都会敦促着乌黎学习。
在它的帮助下,他的生物和物理成绩进步很快。
拿那两位泰山北斗的学识去教高中生,着实有些大材小用了。但不得不说,效果显著。
就连乌胜元这个天天摸鱼的旁听学生,期末考试成绩出来都多了好几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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