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集英 第四
两座偏峰相隔不远,颜予青自山崖跃下,坠入迷蒙云雾之中。这般雾锁烟迷,料那紫发金瞳的男子也不敢贸然追来,但为求万无一失,颜予青寻了处落脚的地方听候动静,确认无人尾随后才转奔另一座偏峰,与梅晢汇合。
梅晢领着颜予青来至一处碧瓦红柱的楼阁,里边早已有人布置好麻将桌与茶水,就等着人齐开张。几人相互间略作招呼,遂而办起正事。
“八条。”梅晢笑吟吟地扑起扇。
“听牌了是吧?四万。”颜予青倒也不急,夷然自若地丢牌。另外两人却不似他一般淡定,咂嘴叹道:
“连着三把都首个听牌,梅晢你今儿个手气也忒好了些。”
“就是就是,这圈走完让我摸摸你的手,借点手气哈!”
梅晢笑而不语,又去摸了张牌,面上笑意愈发灿烂,将面前的牌利落摊开:“自摸!”
麻将这玩意儿三分靠技术,七分靠运气,几个时辰下来梅晢赢了少说都有八把,实在是得天眷顾。除梅晢与颜予青外的两人皆是阮隃山的弟子,打麻将只为图个乐,对输钱这事毫不在乎,爽快地给梅晢算好番数后又手忙眼快地洗起牌。
在场四人尽是不亦乐乎之态,颜予青边摆牌边偷闲环顾了屋内的布置,问道:“这屋子可是你们谁的住所?还挺精致的。”
顾熠翘了条二郎腿,不住地晃动,从容回道:“我等小辈哪能享受独栋住宿的待遇啊,这处楼阁是我师父一位…一位友人之前住的,只不过那人十年前离开了阮隃山,这处便闲置了下来。”
“你师父是?”
“我师父是荧星阁阁主,殷炀。颜前辈放心好了,我师父平日里都不会踏足此地,这会儿该是在寿宴上陪饮呢,更不会来的。”
颜予青对阮隃山知之甚少,原以为这里的弟子在门派的威名之下会养出负地矜才的骄姿性子,但顾熠二人的言行却颇为随和,这般看来倒是自己囿于成见了。
“我方才不认得路,去了旁边的山峰,那又是谁的住处?”
“隔壁那座?”顾熠和身旁的逢灼交换了下眼神,双方各自意领神会,舒了口气:“那处是辰星阁阁主的寝殿,他大抵也在陪宴呢。”
“是啊,’皇太子‘肯定得陪在掌教真人身边。”逢灼应声道,有些自我安慰的意思。这话声刚落,楼阁的门猛然被人推开,
“好啊你们!不仅违背门派条例聚众赌博,还敢在背后非议尊长!”
呵声先至,人随其后。这回平地生波教颜予青等人骤不及防,个个目瞪舌疆。唯见来人一身连珠孔雀罗,足着金丝履,头戴玛瑙簪。负手身后,昂然直入。
此人正是不久前被颜予青扰了睡梦的男子。
顾熠和逢灼两人面色煞白,当即从座位上起身,立在一旁畏头缩脑,话音颤巍:“凤主万安。”
祈焉凤主看也不看他俩,目光锁在颜予青身上,绕到他身旁凌然盛气道:“这位宾客好生眼熟啊,不知你究竟是那一派的修士,竟敢在阮隃山纵情玩乐!”
颜予青知道这祈焉凤主完全是冲着自己而来,要为方才一事讨回场子,却不料连累了在座几位道友。心想这祈焉凤主不是阮隃山的人,怎的就越俎代庖,要管教起别人家的事务来。
若是顺从此人的嚣张气焰,只怕他会得寸进尺,闹个漫无止境。颜予青正欲起身与他理论,又见门外进来一人,生得是靡颜腻理,鹤骨松姿。身着月下白成色的锦缎,衣上绣有银色螭吻纹,作作有芒。腰间还别有一块样式古朴的玄色玉佩。
颜予青难以置信地望那块玄玉上,面色沉凝。
这块玄玉原是自己的随身之物,后来放在二筒身上借他养灵,就再没拿回来过。
是自己送给二筒的。
回想当时二筒魂归处,恰好是离在阮隃山不远的辞陵谷,现今祁焉凤主与这人一同出现,不就说明……
“你是……颜最?”
本在兀自思量的颜予青,被这一声吓得一怔。“颜最”是自己的俗名,拜师后师父才给取了现在的道名。自己极少与人说起,这人又如何得知?
自己从未与二筒提过,更何况二筒那段时间的记忆已被自己妥当封存。
白衣男子见颜予青面露疑色,便缓步走至他跟前,试着唤起他的记忆:“灵山斗剑会,我们曾见过。”
眼前的男子生了一双淡蓝色的琉璃眼珠,波光流转。颜予青抬头与他对视,不禁陷入其中,过了半晌喃喃道:“灵山斗剑会……阮隃山……你可是嬴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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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可真是手残废物,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想写多些的谁知道呜呜(┯_┯) 抓住七夕的尾巴!(四舍五入还算!)终于见面辽! 下次更新会在30号左右哈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8章 集英 第四
说起灵山斗剑会,那可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了。姑逢山首任掌门领着座下徒弟三人前去赴会时,颜予青不过十七八岁,正是齿少心锐的年纪。而眼前这位蓝眸白袍的男子,乃是当年阮隃山所派的参会弟子之一,更是力压一众同修为的参赛者,夺得筑基组的魁首。其剑意素净澄明,引得在场一众修士赞叹不已,因而被冠予“剑纯”的名号。
现如今故人重逢,彼时天资卓越的少年已然成为赫赫有名的修士,褪去年少时的稚气,面容愈发清隽俊逸。
既是几十年前相逢一会,也难怪颜予青未能立马将他认出。但这人却清楚记得颜予青提过的俗名,还真是教人颇为讶异。
“自灵山一别,我再未听闻有你消息。”
“我在外游历修行,鲜少同玄门修士往来。” ”你那位师妹也与你一道?”
“确是。”
颜予青没料这嬴泫这般关心自己,却也颔首微笑,情理兼到地与他交谈。只是颜予青自己心中也有诸多疑问,比如嬴泫这般修为和地位,何至于陷入魂体离身的境地,再如他与祈焉凤主又是哪般关系,为何两人颇有勾连。
可这些疑虑颜予青一样都不能问出口,一旦教嬴泫知晓是自己助他魂归原身,这人定要还这份恩情,谁知又要牵扯出什么事端。自己与二筒的缘分在分别时已尽,还是早些应付完这所谓的人情世故,回去他姑逢山逍遥才好。
祈焉凤主旁观二人交谈甚欢,直要瞪圆了眼睛,见事态偏离自己所预想的走势,这便一把拽住嬴泫的手腕,拉他到别处窃语。
凤主对着嬴泫好一顿努唇胀嘴,使性傍气,却见嬴泫轻抚了下对方的肩头,不露声色地说了些什么,即让凤主情绪缓和,忿色不再。
“今日山门大宴,你等不该领着别派道友在此私下作乐。念在掌教真人大寿之由,本尊暂可不究罪责,待你们自己向执行长老领罚。”
原是缩头缩颈的顾熠与逢灼,听闻嬴泫说的这番话,皆是稍许安宁了心神,又对着嬴泫拱手道:“弟子谨遵嬴长老教诲。”两人不住暗喜:嬴长老并不想将此事宣扬,教人难堪,只是要他们知错受罚,私下了事。
颜予青与梅晢虽不了解阮隃山内门事务细节,却也猜想得出顾熠和逢灼定是要为犯戒一事担下不轻的责罚,但他俩毕竟是别家的修士,又都“冒犯”了阮隃山的规矩,哪里还有开口的余地。颜予青就更是心中忐忑,只怪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才让事情变成这般境地。
“嬴泫,是我非要他们陪我玩乐,要论罪责也得我担首份。”颜予青纠结万分,还是耐不住开了口。
“你是我阮隃山贵客,此次就不与你计较。”
说着嬴泫缓步行至颜予青面前,要他随自己离开这处楼阁。
颜予青半知不解,尚未完全弄清他人意思,但也动身同嬴泫一齐而去。祁焉凤主也随着出门,却刻意与他们两人相隔了些距离,没有与之并肩相行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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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宝贝们~本来说要写肥肥的,可惜昨天都在路途中奔波,今天又还有好多事要处理,所以只能写这么点啦,真的十分抱歉(>人<;) 虽然还有新键盘没到以及我的电竞粉丝事业破产的悲伤原因♡o(╥﹏╥)o ♥♡ 原谅下电竞女爸爸的辛酸吧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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