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美救英雄,一看就是故意的,说不定今日的截杀也是卜家安排的,明知是坑,为什么还要往里跳?
这么单纯的吗?凤凰一族是不是要完蛋了?太好骗了。
凝渊眉头皱起,狭长的眸子闪过犀利的光,他好像有些猜得到,尹无用是打算用汀嫣做些什么。
一手牵过墨子弦,一手拨开人群往里走。
房内,尹无用坐在床前,袖子被人静静拽着,一旁的郁夷侧着身给昏迷的汀嫣把脉。
片刻后奇怪道:“她怎么还没醒,只是剑气所伤,养个几日就好了,按理来说,在回来的路上就应当醒了。”
见到凝渊和墨子弦进来,露出笑:“哎,你们来了。”
凝渊打量了下房中的情形,抬脚往尹无用处走了一步,想到爱吃醋的墨子弦,又停了下来。
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
墨子弦低声问了句怎么了,凝渊摇摇头说无事。
墨子弦未多想,只觉得他的咳嗽声都比别人的好听些。
睡在尹无用肩头的白树猛的一激灵,冲到汀嫣的手上用爪子狠狠挠了下。
汀嫣吃痛,惨叫一声,手忙缩了回去。
凝渊:...他只是让白树把汀嫣抓住尹无用的那只袖子划破而已。
白树完成任务,又懒洋洋的躺回尹无用肩头,尹无用笑了笑,随后站起来。
汀嫣的昏厥装不下去,这次是真的疼出了眼泪,泪眼朦胧的抬头:“尹师兄。”
这娇嫩的声音像是软箭刺着耳朵,凝渊拉着墨子弦往后退了退,防止被误伤。
尹无用冲着床上的人笑着说:“汀师妹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冲着凝渊几人说:“我们走吧!”
走到门口,又对其他人说:“汀师妹无事,夜晚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几个人往回走,静静的谁都没说话。
走到分叉路,凝渊才说:“买了些好酒,一起喝一杯?”
说完转头看向墨子弦,问他是一起,还是先回去睡。
墨子弦当然要一起,孩子爹怎么可以撒手呢!
想到孩子,墨子弦忍不住艹了声,冒了句脏话。
凝渊侧身问:“怎么了?”
墨子弦把他拉到一边,贴着耳朵问:“我不是那什么了吗?听别人说三个月内不能做,刚才我们在山谷哪里弄了老半天,会不会出事?”
说着细细感受腹部,有些慌:“我感觉我腰发酸发软怎么办?”
凝渊看着他半天没说话,凤凰如果这么容易掉,他之前就不会回亦初山问阿嫫了。
手指在他腰上点了下:“你要是不酸软,那就是我没用。”
说着拽着墨子弦往前走,尹无用和郁夷见他们在说话,停在前面几步等着。
墨子弦听明白凝渊的意思,红了耳朵,好像说的有理,之前也是酸软,凝渊都要给他揉半天,只是有时候揉着揉着,就更酸了。
几个人回了之前的寝房,一推开门,皆是楞了下。
刚才未见爱凑热闹的袁度,还以为他没在学院。
墨子弦上下打量他,随后一副见鬼的模样:“你抽风了?怎么大半夜一个人喝闷酒了?”
袁度耷拉着肩,整张脸上布满了伤春秋悲的落寞,摇摇头叹了口气:“你们不懂,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对一个姑娘心动,听到我喜欢的姑娘舍命救凤帝,心里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他有两分醉了,说着醉话:“如果我是凤帝就好了,我就把她收进后宫,就算是卜家的人也没事。”
如果是清醒着,他定不敢当着尹无用的面说这话,现在借着酒意,借故伤感。
袁度的表情不似作假,凝渊把他和汀嫣两人在心里过了几遍,依旧想不出他这出为何,可能是因为他是凤凰,不懂人类的感情。
侧头问墨子弦:“之前袁度不是也远离了汀嫣吗?我也未见他对汀嫣多么痴情,今日怎么仿佛失去了挚爱一般。”
这个墨子弦还真懂,对袁度嫌弃的不行,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之前傻逼的自己。
“他喜欢个屁,就是平时太开心没忧愁,突然想感受下苦闷。”
想当年他在现代,最大的烦恼就是没烦恼,时不时的就要和狐朋狗友聚聚,喝点酒,从无所事事的生活里扒拉点忧伤的事出来。
例如:我今天看到一个漂亮妹纸,可惜不敢去要电话,我好软弱,我怎么这么没用,这么没用的我,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
说着大哭两声,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其实,那个妹纸长什么样都忘记了。
哭声之凄厉,别人听了都以为是家破人亡了。
不过墨子弦没这么夸张,但是也差不多,现在想想,真傻逼。
凝渊不太确定的问:“这就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强说愁的意思?你之前也这么做过?”
墨子弦摸了摸耳朵:“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可没这样过,我才不会做这么傻逼的事情。”
对于过往,他坚决否认,反正现在没人认识他,上辈子的事情谁知道?
突然想到之前为了纪念自己苦楚的生活,还录了几段,墨子弦一瞬间头脑发昏,自己在现代死后,狐朋狗友要用那视频怀念自己,他真是死都不得安息。
尹无用和郁夷和凝渊一样,也是第一次听到还有这样的事,围着袁度看了会,最后把人提到床上,让他闭嘴睡觉。
四个人坐下来后,墨子弦心里像猫爪一样,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问尹无用:“那个,你还记得汀嫣,汀雨是卜家的人吧?她们之前以为我是凤帝,还对我下了春风散呢!”
这话算是明着说,她们有所图,对尹无用不是真心。
尹无用一手搭在桌子上,语气波澜不惊道:“生死一刻她不顾性命的......”
话还没说话,就被凝渊打断:“别编了。”
尹无用话语停住,墨子弦和郁夷齐齐看向凝渊,编啥了?
墨子弦看到有郁夷陪着他一起迷茫,心里好受了些,要不然他都觉得自己缺根弦了。
“为什么?”凝渊直接看向尹无用问。
他能猜到尹无用是想顺势而为,却没想到,他为何这样做。
尹无用手指点在桌角,想了片刻才开口:“我有一个族人不知踪迹,我探一探。”
不知踪迹的族人,那只有荀北,凝渊看向他肩上的鸟,眼眸漆黑,带着冷意。
睡梦中的白树觉得头顶一冷,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随后一只手落下,安抚的顺了两下。
“你别吓他。”尹无用手指敲在桌子上,无声的说。
白树:???少帝又吓谁了?
凝渊又意外的看了眼白树,凤凰擅音,任何声音都可化作细语。
殷澜当时以防万一,留下积攒下来的凤凰血液,为了大战,全身的修为却没有留下一点,尹无用现在虽然接受了凤凰血液,却也仅仅是够隐瞒够天道而已,与修为无用处,音律方面更不可能无师自通。
那现在却懂了,凝渊不觉得会是山衔教的。
他刚才倒不是吓白树,只是没想到白树这个懒凤凰,居然什么话都和尹无用说,所以视线留在了白树身上。
眼中的冷意是想到荀北的事,冲着卜家的。
尹无用能猜到凝渊心中所想,觉得这些不是他责任,不需要他去冒险,可是,他的命已经和凝渊相连,已经和凤凰一族的事情相连了,只有天晴日朗,才能结束这一切。
“此事没什么危险的,我不过是将计就计,察觉到危险,随时可以撤出来,世家当时是怎么捉到凤凰的,那个没有下落的凤凰又去了何处,总是要查清楚的。”
“近处的敌人,远处的对手,总要一一解决,我不会故意去找危险,可机会撞到手里,就这样放过太可惜。”
最后又说:“我心里有数。”
凝渊转动指间纳戒的时候,眉头都是深皱着:“你知对方是假意,对方也知你是假意,当日天机阁的事,双方都知道是不死不休的仇恨,没有人会信你钟情汀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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