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楼是最佳的藏身地点。那些带锁的小房间早早有人占据,之前,那些人并不敢强行闯进去。
所以,体虚的人大多在二楼。
厨师长就是要回二楼,他早上醒来,第一时间去摸藏在肚子上的食物,发现不见了。不清楚谁偷走了。不过没关系,他早就在其它地方藏好了备用食物。如果大家要进行分发食物后的第一次搜楼,那么他得赶紧找出那些备用食物!
看着厨师长的背影,大家有些面面相觑。
一位瘦弱的中年女同事闪烁着目光,低声说:“我也不想去。”然后匆匆走了。她知道,只要有人不想死,一定会去搜楼,少她一个也没关系吧!
“哇!一个两个!怎么这样!!!”
“什么时候了,还有这种人!没得到教训!要我看,咱们以后都不要理他们,让他们落单,让他们被杀人凶手找到!!”
心里还有想法的人,一个个在气愤填膺的人面前熄了火。
徐翠翠对不想参加的人没什么想法,反正杀人凶手已经解决了。剩下戴防毒面具的人……她昨晚没有见到过这人,不过去完六楼回来,她在楼梯上捡到的食物不见了,应该就是那人拿的。从这些偷偷摸摸的小手段上看,这人是胆小的。不足为惧。
她只是担心那些藏起来的肉货被人发现。
想了想,决定在搜楼时,先提出她跟张月和郑富一起搜一楼。
秦风看向凝在血里,露出一角的包裹。便从人类的角度出发说:“里面还有食物,我们挖出来,看还能不能吃?”
“啊?!”“杨玲”不可置信瞪向他。
不是要慢慢消耗他们的生命?有了食物补充,岂不是要多费时间?
秦风没有作出解释,也没有看她。
对他来说,只要不是彻底销毁,都一样。现在人们脸上的表情看着是不能忍受,等没了粮食,饿得受不了,还不是会来找?或者,不需要等到那时候,等人走光了,趁着搜楼的行动,有人就会悄悄挖出来。
大家没有迟疑多久,用工具挖了起来。
挖出来七八个袋子。那些袋子没有扎紧的,血渗入进去,污染了食物。就算是这样,也不舍得扔。他们把食物全部拿出来,晾在外面干净的地板上。按干净和不干净的分类排列,然后大家分了起来。
张月:“那两个人……”
徐翠翠说:“不管他们,这些就当作我们搜楼的报酬。”
事关自己的利益,没有人提出反对。
郑富浑浑噩噩,一时看看屋里被挖掘得乱七八糟的赤黑血块,一时看看窗外洁白无瑕的“白云”。
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望着窗外,久久地凝望着。似乎透过密密麻麻的“白云”,看到了自己的家乡。记忆中,那些属于亲人的脸一张张浮现,飘在半空,对他微笑。
微笑。洁白。微笑。洁白。
轮到张月挑选食物,按照规定,一人选一个干净和一个不干净的。她放开了郑富的手。
郑富感到束缚消失了。
他轻轻走上去。
他轻轻推开窗。
他看到亲人的脸渐渐远去,有些虚幻。他们一边飘走,一边回头。微笑。好像在招呼他快点过来。
他一头扎下去。
会飘着吗?
会飘到家乡吗?
什么都不知道了。无声地,意识已经停止了。
张月听到了窗户开户的声音,徐翠翠听到了窗户开户的声音,秦风听到了窗户开合的声音……大家都听到了窗户开合的声音。
他们转过头。
风好像轻轻吹过,窗户微微震颤。看不见树,看不见阳光,看不见那决绝的身影。
*
那一跳好像割断了他们紧绷的弦。
女人在二楼搜寻面具的踪影,她沉默着,埋着头,眼睛看似目不转睛,实则茫茫然地落不到实处。
她的同伴紧紧跟随着,不敢落单。
四楼有踹门的痕迹,为他们消除了一个隐患。他们的搜寻很成功,没有得到任何阻碍,有门锁着,不能打开就合力踹开。
仔细搜索每一个角落后,没有收获。厨师长在旁边晃晃悠悠道:“哎呦,不行哦。找不到怎么办?”
女人忽然爆发。
她狠狠一推厨师长,用力且毫不规律地甩着四肢,嘶声力竭地大吼:
“怎么办怎么办?你只会干说不做事吗?!大不了就是死能怎么办!从外面跳下去,干脆利落,落得干净——!!!”
厨师长楞楞地坐在冰冷的地上。
这些话好像已经耗尽女人全部的气力,她双腿发软地跌倒在地,头发眼泪鼻涕全糊在一起,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她喃喃道:“多好……跳下去好快就没了,干干净净的。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饿肚子。再也不用怕了……多好……”
沉默着。消极的气氛传遍每一个人。
他们心头绕着一个念头:
是啊,多好?
……
有人心底怀疑白丰年。
他握着三楼老板办公室的钥匙,并且声明为了里面的男孩的安宁着想,不准他人进去。这岂不是很好藏东西的地点?
因此,在秦风和白丰年说去搜寻三楼时,后面跟着还有好几个人。
其实,他们昨晚睡在哪里,就负责搜哪层楼。
他们都是睡在三楼某一个房间的人。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率先提出去老板办公室一探究竟。他的眼镜在上次追捕怪物时,因为害怕得想躲起来,逆着人流,差点被绊倒,眼镜飞了出去,被踩碎了一个镜片。
一只眼睛模糊,一只眼睛清晰。看久了,眼睛不舒服,脑袋也眩晕。还会增加眼睛的度数。
因此,他成了“独眼龙”。
一只眼睁着,一只眼眯着。
他说出了自己的质疑,其余人将信将疑,目光投向白丰年。
白丰年身体强健,而多数的幸存者都比较瘦弱。看着他,便不想得罪他。
他们给他一个狡辩的机会。
白丰年不善于说谎。对着眼镜男高高耸起的鼻孔,他默不作声。钥匙装在他左侧口袋里,他下意识想去摸,行动到一半,又停住了。
“唉——”眼镜男捕捉到他的行动轨迹,伸出手想去摸他的口袋,被白丰年皱着眉抓住了手臂。
“干什么干什么?!”他色厉内茬道:“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他使眼色,想让周围的人一起抓住白丰年。
却不想,那些人害怕得往后退。要是被眼镜男说中,白丰年就是昨晚戴面具的杀人凶手,那……那……他们怕呀!
眼镜男意识到这些人的不靠谱,也意识到只凭自己,只是送菜。惊慌中,将求生的目光投向白丰年身后的秦风。
刚要求救,他看到秦风的脸。
秦风嘴角带着微妙的笑意,眼睛微微眯起一个戏谑的弧度。
他仿佛坐在云端上,冷静而轻淡地看一场没有硝烟的厮杀。
眼镜男都有些怀疑自己了,秦风好自信,难道那间房里真的什么也没有?
那就说明白丰年不是杀人凶手?
那就不需要怕了!
“快放开!”他重新昂起下巴,“我叫人了啊!一个两个你打得过,二三十个你打得过吗?”
他身后的人没有走,用迟疑且怀疑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流连忘返。
白丰年目光晦涩,松开对眼镜男的桎梏。
眼镜男连忙退后一步,一边嘶气,一边甩手。手腕已经红了。他记仇地瞪着白丰年。
“告诉你,没完!还不快点带我们去大老板的办公室?看你们藏了什么鬼,做贼心虚的样子!”
白丰年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决定。
他看了秦风一眼,做了一个咬后槽牙的动作,接着对眼镜男说:
“好。跟我来。”
声音简洁有力。有些不寻常的冷静。
……
“杨玲”跟在徐翠翠和张月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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