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道长扭曲糜烂的面容掠过杀意,忍住疼痛甩了下手上的佛尘,将它稳当地插在地面上。
佛尘顿时散发出祟气,整个物体阴森古怪,马尾毛如同活物,在地上爬动,以极快的速度拉出往镜子上倒的何屿菩。
假道士在地上虚弱地笑着,神情疯狂:“别想着离开,你要永远留下来陪我!”
“哪怕是尸体哈哈哈哈哈!”
何屿菩整个人顿时被马尾毛缠绕住,尤其是手指,被马尾毛死死勒住,局部陷入缺血缺氧的状态,有些失力,无法施展任何方术。
而他往后退的右脚,离地上的巨大镜子仅仅只有两厘米。
旁边的女鬼也缓过劲了,惨白的肢体在地上爬行,歪着头打量了下佛尘。
她尖锐枯长的指甲勾上马尾毛,而后垫脚,右脚“咔嚓”一声转动关节,将半个身体搭在马尾毛上,顺着毛发往何屿菩的位置爬去。
女鬼的嗓音很轻,带着少女特有的天真懵懂,与惨白面容上的惊悚微笑形成强烈反差:“道士哥哥,不听话。”
何屿菩还没做出反应,右边的裤腿毫无征兆地被扯动了下。
他这些马尾毛根本没有移动的痕迹,而何屿菩的右腿离得最近的,就是地上的镜子……所以是真道长!
何屿菩不知道真道长是如何突破镜子的限制将手伸进来的,但总归是好事,毕竟他现在的状况算是走进绝路了。
不用多说,何屿菩也知道这时候应该给真道长拖延时间,让对方救他。
女鬼的身躯比洋娃娃大不了多少,但她的移动速度却很快,两三下就爬到了何屿菩的面前。
身体被禁锢住,厉鬼在靠近,何屿菩心脏疯狂跳动,身体的血液几乎是逆流而上,被绑住的手指疼得发麻。
他垂了下长睫,将多余的负面情绪收敛起来,平静地看着女鬼:“是你手下让我跑的,你收拾他去。”
女鬼突兀的“嘻嘻”笑了两声,微笑的面容直怼着他,仰着头,如同深渊的纯黑眼眸睁得欲裂:“他?我待会再收拾。”
“现在我饿了,道长哥哥给我吃一口,可以吗。”
虽是疑问句,但女鬼说出的话确是陈述语气。
她冰冷的尸手,搭在了何屿菩的肩膀上,毫无生气的头颅慢慢地靠近他,而后伸出猩红的舌尖,在他的皮肤的伤口舔过,将血珠吞入腹。
柔软、黏腻微凉的触觉在脖颈传导开来,何屿菩瞳孔微缩,被舔过的伤口猛然发热,疼得他吸都急促了起来,
女鬼满意他的反应,唇角的弧度咧得更开了:“我还没吃过人肉呢,道士的血肉应该会更好吃把。”
女鬼贪婪地看着他,以畸形诡异的姿态贴在他身上,不再捉弄猎物,张开獠牙就要咬碎对方的大动脉……
惊悚可怖的杀意顺着脊梁骨攀爬而上,让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了,白皙的皮肤已经隐隐作痛。
千钧一发之时,何屿菩的右脚踝被一双温热的手握住,而后整个身体被往下扯动,猛地往镜子里拽!
何屿菩闷哼一声,身体像是摔在地面上,骨头疼得像是被巨轮碾过,肌肉微微抽搐。
眼前的场景已经完全颠换了,这儿的天花板跟镜中世界一样简洁,屋子里的装修温馨动人,粉红色调浪漫不朽。
只是这个房间里,也有镜中世界开紫灯后的血迹,分毫无差地落在墙体上、天花板上、柜子上。
但跟镜中世界有很大差异的是,这里的墙体贴了上百张镇鬼符,甚至还挂着铜钱剑、葫芦、狗牙……将屋子里的祟气驱逐得一干二净。
与房间的布局格格不入。
何屿菩扫了眼房间的布局,简单地做了下判断,试图从镜子上坐起来。
然而他还是动不来了,马尾毛似乎跟着他穿透一起镜子,紧紧地见他束缚在镜子上,彻底牵制住了行动能力。
何屿菩动不了脑袋,只能无奈看着天花板,耳边隐约传来厉鬼在镜子内凄厉的尖叫声,还有镜中怪无能狂怒的辱骂。
“破道士,前杀的老逼登,把我徒弟还给我!!”
镜子外的道长跟何屿菩都没搭理他。
忽然,暗黄色的符咒出现在他的余光中,手上传来微凉的砂纸触觉,而后缺血缺氧的组织传来温热的暖意。
何屿菩不禁松了口气,知道这是真道长将符咒贴在他被马尾毛束缚最惨的手指上。
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手上的束缚在慢慢变动,身体也开始往被压迫的局部指尖通血,手指麻得刺痛。
道长看出了何屿菩已经虚脱得没有什么行动力了,于是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没事,没事,别去听他们瞎骂,都是居心不良的野鬼、投不得好胎的邪祟。”
何屿菩刚坐起来,就发现头发的尾部还卡在镜子内,镜面上隐约能看见镜中怪在拽着他的头发,而身后的女鬼饿疯了,正啃食着它的身体。
但即使是这样,镜中怪也不松手,血肉模糊的空洞眼眶死死地盯着他。
虽然有点瘆人,但以目前的情况来讲,这个女鬼应该跑不出来。
只可惜手上没有锋利的东西可以斩断头发,他瞥了眼镜中怪,很快就移开眼神,没加理会,想想师父说句没事,就被毫无征兆地被打断。
只见道长不知什么时候抓了一把符咒,便念叨边往他身上贴:“就是这样的,不过是邪祟而已,居然也想着吃上好饭,打字用繁体,前几天化缘的前都人偷还还不知道,就这样还妄想着听佛祖念的大悲咒……”
邪祟,去化缘???
何屿菩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眼神有些涣散,茫然地看向道长。
冷静,别慌…
冷静个屁,怎么可能不慌,这又是什么情况?!
这个破综艺怎么连个中场休息都没有,还国内最受期待的节目……tui!
继续虚假宣传,狗节目迟早被举报!
道长头比在镜子中看到的还要狼狈。头发蓬头垢面,眼神飘忽不定,偶尔空白呆滞,说话的声线亢奋古怪,肢体动作也会时不时地抽搐下。
完全就是个疯子状态。
即使感受到对方身上没有半分邪气,但何屿菩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后移了半步,垂下眼眸看道长往他身上贴的符咒——数十张镇鬼符。
参差不齐地落在他身上各处。
这道长,真疯了么?
这也预示着,主线已经展开了。
何屿菩脖颈上被女鬼舔过的皮肤刺痛,低头看向身下的巨大镜子,镜面中的他白发凌乱,脸颊因为体力消耗过多而泛红,唇角落了点血迹,衬得皮肤更为白皙。
唯一突兀的是,他脖颈上被舔过的地方,正往外蔓延着黑色细丝,想只蜈蚣紧紧地贴在皮肤上,有些瘆人。
何屿菩刚想抬手摸上去,下一秒就被疯子道长毫不犹豫地拍开,“啪”的一声在屋子内格外清晰,让何本就受伤的手更为疼痛。
道长开始翻旧账:“摸什么摸,现在知道痛了,谁让你跟我来综艺?”
何屿菩吸了口冷气,有些无奈地指了指脖颈上被厉鬼留下的黑色标记:“嘶…师父,我这里疼!”
道长在光滑的镜面踉跄了下,猛然凑近,几乎要贴到何屿菩身上去,语气急迫慌张:“疼?哪里疼,是这里吗!?”
他再次看向徒弟疲惫苍白的脸,终于回想起来对方是为了救他,主动被镜中怪拉进去的,于是用力地扇着自己巴掌:“都是我不好!我怎么能把你带进这个综艺里,你还这么年轻!我真是个混账!没用的东西…!”
何屿菩下意识地钳住对方自扇巴掌的手,试图阻止这个疯子:“都过去了,没必要。”
道长的愧疚消散得极快,漆黑的眼眸陡然凌厉凝重,情绪转化的速度完全不像正常人,添了下干扁的唇,伸手放在何屿菩脖颈上的伤口。
他声线又开始亢奋:“这是厉鬼标记,她想追你,消掉,现在必须得消掉,我不能让你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何屿菩沉默了下,简单地安慰了下:“追我跟追杀我是两回事,你冷静冷静,现在还没到那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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