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这个小餐厅灯光温暖明亮,舷窗外暗夜漫漫,气氛实在好。想想自己成年后都没怎么喝过酒的黎辰在这个夜晚,就是很想放肆一把。
再说了, 罗恩酒能喝倒普通雄虫就能喝倒他吗?
“我是普通的雄虫吗?我可是人……诶!”黎辰表情十分认真, 说着话观察力并没有下降,死死抓着了时禹想悄悄把他酒杯拿走的手。
时禹没听清黎辰说的后两个字, 但也没去深究,毕竟雄虫听着还口齿清晰,声音语调还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实际上已经在说胡话了, 刚刚还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看月亮。
月亮?时禹这些年踏足过不少地方, 也没有听到过月亮这个东西。
于是时禹问他:“月亮是什么?”他认真盯着雄虫, 无端带着眷恋,像是想要记住他的一切, 深深刻在脑海里。
黎辰一派正经,手指戳上了时禹的脸, 盯了他半晌,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比月亮好看。”
虽然不知道月亮是什么, 时禹也知道黎辰是在夸赞他,原本清苦向下的嘴角也浮现出清浅的笑。眼前的雄虫可能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才是这个空间里最耀眼的存在,白皙的脸上微微泛起红晕, 一双如同墨浸过的眼眸亮得惊人, 如此动人心魄。
体内气息翻涌, 时禹感到身体传来异样, 又被勾得情动。
酒杯倾倒, 黎辰的手沾上了一点酒液,轻轻按在了时禹柔软的唇上。柔软的唇肉张开,将那一辛辣又甜蜜的酒液卷入口中,舌尖探出贝齿。黎辰四指抵住雌虫分明的下颌,拇指被柔软裹着,若有若无显现的粉嫩舌尖刺|激着雄虫的神经。
黎辰顿了顿,意味于雌虫的热情。
他倾身吻去,雌虫的后背抵住餐桌,被限制于一个小小的空间之内,气息被疯狂掠夺,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死死抓住黎辰的衣角又不愿抽离。
尽管今天已经安抚过了,两个人还是吻在了一起。
没有了“借口”的亲密,像是扯下一层遮羞布,让此时的两人的行为更加露骨,直指□□。
这些天以来每天都会发生这种情况,安抚安抚着就擦枪走火了起来,但黎辰从来没有做到过最后一步,尽管……该摸的都摸了该看的都看了。
只是雌虫在神经毒素的作用下,腺体每时每刻都处于高兴奋状态,连带着时禹本人……也变得十分敏感起来。
就像此时,时禹的手紧紧绞着他的衣角,脖颈后仰,紧挨着黎辰腰部的大腿肌肉绷起,将本就紧实的布料绷出一道坚硬的弧度。冰蓝色眼眸之中水光潋滟,眼尾一片红,失神地看着他。黎辰放慢动作,轻吻落在雌虫的后劲虫纹上,那更是一个敏感的地带了。雌虫不禁蜷起了身体,却并不是逃离而是窝进了黎辰的怀里,发出几声小小的呜咽。
于是黎辰不着急一下子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快速推进,也许他们都需要一些时间去互相适应,不仅是雌虫的身体。彼此慢慢靠近,直至雌虫再也离不开他……
嘶,黎辰的耳朵传来湿润的触感,总感觉雌虫无端变得粘人起来。
——
“啧,又在这走什么神呢?”
一早,林就见到时禹站在厨房准备着给黎辰的早餐,食物正在烹煮发出清香,金发雌虫望着舷窗发呆。
时禹懒得搭理他。林却瞅着时禹脖子上未遮挡住的吻痕高高挑起了眉毛。
“你和阁下,最近……关系很不一般啊?”未婚雌虫林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什么来合适的词来,“宿姜那群小子都在暗地向我打听呢,他们高兴得很,觉得阁下从此也是银河的家人了。”
“欸?是不是啊。”林用手臂杵了杵时禹,却发现时禹的表情并不能称得算是高兴。
时禹摸了摸自己后颈腺体的部位,艰涩道:“阿尔瓦说……我的腺体已经受损,”顿了顿,又不愿意亲口说出那个毁去他梦想的事实,“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林顿时怔住,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半天才轻声问道:“什么时候检查出来的。”
“阿尔瓦来的那天。”也就是黎辰和时禹一起从屏蔽室出来的那天。
天知道这些天时禹是如何熬过去的。每时每秒汹涌深重的情绪都压在他的心头,压得他要喘不过气来,只有在面对雄虫时能够喘息片刻,然后又是无法承受的痛楚。
每每望着黎辰的眼睛,那里面装满喜欢的情绪,而他艰涩难言。时禹不知道雄虫是否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与悲伤,但他总是耐心地细细吻过时禹的每一处,让时禹的整颗心泡在酸涩的泉中。
上天总是喜欢在他等待已久而即将获得所求时给予他一个重创,一切坚持的东西都会沦为泡影,转瞬即破。
时禹那天从医疗舱醒来时,回想起黎辰问他的那句“要不要爱我”,几乎立刻就想冲出去,告诉雄虫他的答案。下一秒,阿尔瓦就告诉他,“时禹,你可能再也无法孕育后代了。”
那一刻的天崩地陷,就发生在时禹的世界之中。
一只受孕率极低的雌虫有什么资格站在这样一位尊贵的阁下身边呢。
而他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穿好衣服,走向雄虫的每一步都感到疼痛。好在雄虫没有追问,可是后来的每一刻,他都在卑劣地欺骗着黎辰的感情。
“时禹……”
“到了。”时禹抬了抬手打断了林即将说出的安慰,看向那个逐渐靠近的星球。
紫色云雾绕于上方,背靠深蓝色星云,神秘又美丽,那就是兰谢所在的沃纳星。
帝国临星沃纳星。
四处墙面洁白,空间里的冷气开得十分足,吹得人寒从心起,医护人员来来往往匆匆忙忙,却并不喧闹,黎辰甚至能听到房间里冰冷的仪器滴滴运作的声音,这一整个高层,没有看到任何其他病人。
“阁下……久等了。”兰谢从其中一个病房门走了出来,跟上次黎辰见他比起来,倒是状态好了一些,依旧清瘦但神色并不显得那样灰白。他对着黎辰行了一个郑重的礼,再向时禹点头致意,示意他们进房间坐着说话,招呼人接待其余银河部下。
林并不知道黎辰和兰谢之间发生的事情,站在背后有些惊讶,毕竟兰谢可是出了名的大贵族了,家族底蕴深厚,直至今日依旧繁荣,坦白了讲,就连帝国官方如今也很难奈何他。
所以他根本无需向黎辰行那么大的礼,更不需要对其他人那样客气。
一进门,黎辰就看到了坐在地上把玩战舰模型的小虫崽。
那虫崽十分瘦弱,柔软布料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看起来也不大,应该还没有黎辰的腿高。他两片苍白的唇紧紧闭着,靠在垫子上专注地在搭建自己手上的模型。
“长宇。”兰谢很温柔地蹲在他身边,将沉浸的虫崽轻声唤回。
名叫长宇的小虫崽抬起头来,这瘦小的虫崽倒是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愣愣地看着黎辰半晌,手上的模型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没多久反应了过来后,小虫崽迅速涨红了脸,让苍白的脸看上去起色好了一点,很是害羞地挨到了兰谢身边。
“啊,”兰谢有点被一个劲往他怀里钻的小虫崽逗笑了,“我还没看到过他这样不好意思的样子呢。”他以往一直看到的都只是长宇死寂般躺在病床上的模样,不哭不笑不说话。
黎辰盯着小虫崽也有点想笑,转头看向了时禹,笑开了。
那样的温柔笑意晃到了时禹的眼,他不由自主跟着微笑起来,心里却是泛起一片密密麻麻的刺痛。
阁下他看上去很喜欢虫崽……
“长宇最近的状态比以前好多了,甚至已经成功度过了自己的第一次蜕变……都是因为您。”兰谢恳切地说道。
“我没有忘记我的诺言,阁下,有什么我能做的,您尽可以说出来。”
林在一旁咂舌,这可是大贵族的一个承诺啊……
于是银河等人就和兰谢说明白了他们的来意。
“我的确是和雾色合作过,”兰谢沉吟了一会儿,十分坦然地说着:“我们各取所需。但除了货物往来,我跟他的联系也十分有限。从上次拍卖场之后,我们之间的联系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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