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走进距离夏琛一米的范围,雄虫就伸手拍拍身旁的位置。季瑾十分上道地坐了过去,刻意挨得离夏琛近了很多,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对方皮肤上传来的热气。
真好啊。
“光网上都在讨论你。”夏琛说,“你要看看吗?”
雄虫将光屏放大拉到季瑾面前,季瑾一条条仔细看完,心里五味杂陈。
他犹记得当年在审判庭时,那些路过的,围观的雌虫对他施加的仇恨和辱骂。而今居然有雌虫愿意站出来替他说话,他们的事业…是不是真的有了一些成果?
“对不起,我又给雄主添麻烦了。”
他意识到他再次把夏琛卷入了风暴中心,夏琛原本是再低调不过的一个雄虫,自从把他带回了家,几次三番登上论坛热搜,被一群雌虫放肆地意淫,有些露骨的评论他看了都觉得辣眼睛,夏琛看了肯定更加难受。
“我没关系。”夏琛说,“自信一点,你看他们都说我们在一起很合适。”
明明只有一条说了好吗!季瑾腹诽的同时感到了难以抑制的快乐,心里一丝丝地泛着甜,恨不能把雄虫塞进怀里再狠狠亲一口:“雄主对我太好了。”
“一般吧。”夏琛收回光脑,跟没了骨头似的往季瑾怀里一躺,“还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了雄主。”
“那你今天晚上得让我好好睡觉。”夏琛打了个哈欠,“不能再来了,我受不了了。”
季瑾被他说得臊意上头,忙道:“都听雄主的。”
“嗯…对了,你要不要搬来主卧跟我一起住?”
季瑾震惊:“我真的可以吗?”
“可以。如果你想拥有私虫空间,那我也没意见。”
私虫空间哪有跟雄虫夜夜共处一室重要,季瑾忙不迭地点头,夏琛感觉他随时可能把颈椎晃断:“我愿意的雄主!”
“那你现在去移东西吧,房间里那些小破烂你喜欢的话也可以带过来。”
季瑾高兴地跑去搬被子了,夏琛坐在沙发上,脑海里不断回响方才最后看见的几个评论。
受到米兰那场直播的影响,近期论坛上开始出现一些仇恨雄虫的言论。正值新春假期,网络安全维护中心的工作虫应该绝大多数都放假回去过节了,不知道他们留守的虫力够不够删帖。
不过在网上堵嘴这事儿办起来挺可笑的,横竖轮不到荣耀军团管这件事,政务厅操心还差不多,夏琛顺手给林思源发了个消息,林思源很快回复他会重视,夏琛安心地合上光脑,准备等季瑾弄完拖他过来一起看电影。
这一天剩余的日子和平又温馨,夏琛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一打开光脑又收到了中央报社的邮件。
他一边想要不把这个号也拉黑算了,一边不耐烦地打开邮件。
【夏中将,今晨八点十五分,西区的一个雌奴刺杀了自己的雄主,并在被捕时高喊您雌奴的名字,目前在光网论坛引发极大轰动,对此请问您有什么要表示的吗?十分期待您的回复。】
夏琛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季瑾端着餐盘进来,盘子里的小碗散发着浓郁的鱼丸香气:“雄主,您醒了。”
“嗯。”夏琛披上睡衣翻身下床,“把饭端去客厅,开电视,给我调到今日新闻。”
第39章
杀害雄主作为帝国最为严重的A级罪,九年连续发生两起,对帝国来说是非常严重的恶劣事件。
犯罪的雌奴当晚就被抓捕收监,政事厅连夜召开会议商讨对策,决定第二天就把雌奴送上审判法庭。
帝国有它不可撼动的权威,雌奴当场判决死刑,跳过两年服务期,判决书下达翌日处刑,全网直播。
直播的消息在论坛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叫好的雄虫、嘲讽有错活该的雌虫和为雌奴打抱不平的雌虫之间进行了一场异常激烈的舌战。
【就该杀了他,不然以后我都不敢管教我的雌奴了】
【再怎么样也不能伤害雄虫吧,他太过分了】
【去死吧,贱雌】
【好可怕啊,要不把家里的雌奴都送去管教所算了】
【你们都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要这么伤害他啊】
【所以他到底犯了什么错,审判庭为什么不公开审判记录?】
【我发现有的雌虫就是喜欢为自己的懒散狡猾找理由,呵呵】
【雌侍不需要任何实际上的理由就可以被贬成雌奴,这个制度真的合理吗?】
【笑死我了,不服你去找虫皇陛下改宪法啊】
【我现在觉得米兰说的对,帝国根本没有把雌虫当成和雄虫平等的存在,我们活着的意义就是供给雄虫取乐】
【给你们吃给你们穿就不错了,贪得无厌的东西】
【你们这些雄虫太过分了】
【跟他们废话干什么,我算是看透这些雄虫的嘴脸了,以后我宁愿狂暴也不会给他们当雌侍!】
【嘁,说得这么硬气,根本就是你又丑又老,找不到雄虫吧】
【就是,要是有雄虫要你,你早就上去舔他的鞋了!找不到雄虫就是自己没本事,能力不高借口不少,真看不起你】
【我看楼上的资料是个雌虫,就是有你们这样恶心的雌虫,雌虫的处境才会变成这样!】
只经历了半天时间,纷争迅速升级为派别间的对立辱骂,战火四起,在论坛顶出数个回复量数万级别的帖子。
就这样在争吵之中,处刑日到来了。
季瑾坐在夏琛身旁,一边看论坛上进行到白热化的骂战,一边紧张地盯着电视上的屏幕。他其实根本就不想看这场处刑,要不是夏琛早早就坐在了沙发上,他一定躲回自己的屋子里去。
他不忍心。
刑架搭建在中央广场,正位于虫神像的面前。这似乎是帝国对所谓的天伽一种无言的挑衅,论坛上的热度顿时又达到了一个量级,然而一切争吵都在雌奴从押运船里走出来时戛然而止,随后又以数百倍的速度急速爆发。
不知道他的前雄主是否有什么猎奇的癖好,那个可怜的雌奴半边身体完好无缺,包括脸在内的另外半边身体的皮肤完全损毁,鲜红的血肉裸露在外,血液因为雌虫天生的自愈能力而迅速凝固,直接在表面覆盖了一层猩红血膜,隐约可见森然白骨。
季瑾的胸腔仿佛遭受了一击重锤,喉咙里涌上猩甜的液体,他当即捂住嘴巴冲去厨房把今天的早饭吐干净,扶着洗手台站了好一会儿才站稳身体,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漱口,惨白着一张脸出去。
他重新回到座位上,夏琛的目光放在电视屏幕上,嘴上道:“这都看不了,怎么当的兵。”
喉咙里残留着胃酸的烧灼感,季瑾的声音听起来沙哑极了:“抱歉雄主。”
夏琛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看不了就回去吧。”
季瑾摇头:“我陪雄主。”
夏琛不置可否,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直播画面上。管教所推出了靳南作为行刑者,坡了一只腿的雌虫一瘸一拐地走上台,将手里的耳麦挂在雌奴的脑袋上,麦克风拉到雌奴的嘴边,让他最微小的喘息都放大到清晰可闻。
夏琛:“他拿鞭子干什么,不是直接处死吗?”
季瑾向他解释道:“管教所的处刑流程很长,要先把所有的惩罚手段都用一遍,然后锯断翅翼,最后肢解,残肢送去培育园打碎后做肥料。”
夏琛:“所以我去的时候……”
季瑾艰涩道:“他们正准备锯断我的翅翼。雄主,我真的很感谢您。”
“我该早点过去。”
“能跟雄主在一起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我从来都没有怨怼过雄主——”
他的话被雌奴突兀的惨叫打断,落下的鞭稍仿佛闪电,轻而易举戳破了那层薄薄的血膜。鲜血顺着裂口喷射而出,雌奴在那一刻凄厉的声音被扩音器捕捉并无限放大,足以让围观者觉得自己身处地狱。
饶是夏琛的脸色都微微一变,靳南将鞭柄团成圈握在手中,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过了几秒他扶了扶挂在耳朵上的接收器,面无表情地重新挥动起手里的鞭子。
上一篇:崽崽们不可能这么乖!
下一篇:猛禽对恶犬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