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叉腰:“所以你们对他的评判没有根据。”
其中一个alpha脾气暴躁,嗤笑道:“你一个beta,懂个屁。”
明溪也不恼火,他点点头:“也许我确实没那么懂,但你的话只证明你比我更无知。”
被一个beta鄙视了,那alpha顿时气急:“找打是吧?”说着就怒气冲冲地要冲上来。
明溪转身就跑,他跑得特别快,最后还对两个人做了个鬼脸,眨眼间就汇入人群里,消失不见了。
留下两个alpha在原地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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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军校大操场上有不少学生在跑步、踢球,无人注意的黑暗角落,明溪和艾瑞斯并排坐在看台台阶上。
和风微凉,天上亮着几点星子,藏在半空纵横交织的空中轨道后面,光芒黯淡。
明溪沉默地喝着小褐瓶,眼睛望着远处灯光下旁若无人打闹亲密的几对情侣。
背上忽然一重,有什么东西披到他背上,暖烘烘的,他迟钝地等了几秒才回头,是艾瑞斯的外套,军部制服。
明溪说:“我不冷。”
“披好。”艾瑞斯语气淡淡,仿佛没有听到明溪的话。
明溪悄悄叹气,乌漆嘛黑的,以为艾瑞斯看不到,外套有一边快滑下去,他伸手抻了抻,指尖捏着衣服上陌生的温度,又从手指传递到全身。
他问艾瑞斯:“以后你不需要回学校上课了吧?”
艾瑞斯轻轻「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从军部到这里,好像很远,每天来一趟,很麻烦,休息时间也不够……”明溪嘀嘀咕咕。
艾瑞斯被他说得一阵烦躁,蓝眸在黑暗中隐蔽肆无忌惮盯着明溪,冷声打断他:“你想说什么?”
明溪一顿,下意识转头看向黑暗中艾瑞斯隐隐约约的轮廓。但没能看到艾瑞斯的表情,他心里没底地讷讷:“艾瑞斯,你不用总给我送这些东西。”
“你想让我别再来找你。”艾瑞斯冷冷陈述,即使看不到都能察觉到他的不悦。
“我不是那个意思。”明溪用手扯着手中的布料,他最近变得有些傻,反应很慢,遇到问题要很努力地想。
他想了很久,还好艾瑞斯没有再说让他着急的话,他终于开口:“我是觉得太麻烦你了,你那么忙……”
“不麻烦。”艾瑞斯沉声。
“哦,那就好。”明溪无意识往背上披的外套里面缩了缩,仿佛那样就能遮住他。
艾瑞斯看着这一幕,唇角不自觉弯出一点弧度,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放轻声音:“克里克说你想进军部?”
骤然转变的话题让明溪呆了呆,他点点头,笑着说:“以后你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啦。”
艾瑞斯实事求是:“你还没有通过考核。”
“啊……”明溪挠头,“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鼓励鼓励我。”
艾瑞斯歪头:“好听的?”
听出艾瑞斯话语里真实的疑惑,明溪无奈:“比如说相信你一定会通过啦,加油你可以的……之类的。”
艾瑞斯顿了顿,开口:“我知道你一定能通过。”
低沉磁性的嗓音被夜风吹散,带着如同真实的质感,明溪侧过头捂脸,掌心有点热,他轻声说:“谢谢。”
下一层台阶有几个同学路过,把篮球在地上砸得砰砰作响,不知谁失手,篮球莫名其妙飞向明溪脚边,还没落地就被一只手猛地接住,快得过程都没看清。
明溪缩了缩肩膀,垂首用外套将头盖住。
“抱歉抱歉,没拿稳。”丢球的alpha笑嘻嘻伸手过来。
艾瑞斯把球扔给他,沉声说:“小心点。”
“知道,谢谢了哥们。”那alpha好奇心重,忍不住多看两人几眼。
小情侣在这约会?
话说,这alpha怎么有点眼熟,旁边的人他还没顾得上看,就被一个声音转移目光:“还有事吗?”语气冷淡。
alpha收回目光:“没事,打扰了。”
说完,几个人又嘻嘻哈哈地离开了,篮球拍地的声音越来越远,明溪探出头,左右看看,轻呼一口气。
“就这么怕被别人看到?”艾瑞斯冷不丁在他头顶问。
明溪吓了一跳,艾瑞斯站在他身旁,整个人藏在黑沉沉的阴影里,高大气势十足,他要高高仰头才能看到脸的轮廓。于是他无知无觉地露着细白的脖颈,很生硬地转移话题:“艾瑞斯,你早点回去吧,很晚了,我也要回去交论文。”
艾瑞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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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里安军校的机甲系水平向来稳居帝国第一,这不止得益于军校本身的地位,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帝国最优秀的机甲设计师普洛克先生在此任职,他是位年近二百岁的omega,曾设计过无数机甲,专为3S级alpha设计的luna就出自他之手,因此他本人拥有极高的名望。
机甲系办公室里,众多老师聚集在一起为学生们的论文评分,教师耶鲁忽然皱眉摇了摇头,看着手里的论文:“这个学生思维也太跳脱了,他居然说机甲的性能不应取决于智能性和材质,还说机甲等级不能由可承受精神力区分。”
其他老师闻言凑过来:“哦?给我看看。”
几个老师传阅着看完。
“明溪啊,他性格是有些过分开朗。不过这论文写得很认真,理论结合实际,我觉得还可以。”
“他并不是在夸夸其谈,看出来下了一番功夫。”
“光下功夫可不行,还要谨守学到的理论知识。”
这时,大家发现论文不知何时被传进系主任普洛克先生手里,顿时停止争论。
普洛克快速将论文看完,唇角流露出一丝笑意:“确实跳脱。”顿了顿,他接着说,“但很有想法,机甲设计嘛,毕竟是设计,是创造,光循规蹈矩地按照书本上的理论有什么意思?”
老师们面面相觑:“那您觉得该给他多少分?”
“90分吧,还得再进修进修,有扎实的底子才能把好想法实现啊。”普鲁克抱起杯子,安逸地喝了口热水。
第19章
军部,这里汇聚着帝国最顶尖的一批alpha,军机总处位于威斯坦空中城,只有军部核心成员才能进入。
爱德华走在长长的走廊上,急着去找艾瑞斯,透亮的灯光在脚下打出阴影:“露西娅,元帅大人在哪里?”
机械女声在半空响起:“爱德华上校,元帅大人不在总处。”
爱德华停下脚步,自言自语般反问:“又不在?”
这已经是他第四次找人却扑了个空,这可不像艾瑞斯的作风。
爱德华在训练场找到正在机甲对战的克里克,抱胸看了一会,克里克打完了,毫无悬念地赢得胜利后,他和对面的机甲击了个掌,下来喝水。
仰头一口气喝完半瓶,几滴水落到白衬衫上,胡乱用衣袖擦了擦,粗犷又豪迈,他是那种很典型的alpha。
爱德华打了个响指,成功吸引到克里克的注意。
“我是不是看错了,爱德华上校。”克里克语气夸张,瞪大眼睛,“你不是说训练室里全是alpha的汗臭味,一辈子都不会来这里吗?”
“闭嘴。”爱德华一脸嫌弃,转身就往外走,“跟我出来,有事问你。”
克里克挠了挠红发,跟出去,两人在落地窗前站定,窗外是漫无边际的云层,在缓慢地变幻形状,这里空旷,没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除了人工智能露西娅。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克里克挑眉问。
爱德华目光如炬看着克里克:“艾瑞斯最近有点奇怪,你们在荒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能发生什么,不都写在事故报告里了?”克里克嗤笑,“你想多了吧。”
爱德华推了推金色眼镜,凤眼反射出犀利的冷光:“你有事情瞒着我。”
克里克挑起下巴,桀骜不驯的欠揍样:“你先说说,哪里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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