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无助带着近乎哭泣的颤音。
艾瑞斯停住脚步,想给明溪擦眼泪,又怕真把人惹哭,不敢再上前。他眉眼冷峻下颌紧绷,掩饰住手足无措,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身后变出一束玫瑰。
这是他刚才趁明溪睡着时挽起袖子采摘好的,想作为道歉礼物,他想象过明溪收到花后开心地亲吻他的脸,说「谢谢你,艾瑞斯」。
白玫瑰是盛放得最娇ꔷ艳的样子,被悉心拔掉了刺。
他把花放到明溪怀里,笨拙地哄他:“不要哭,我不会关着你的。”
然而明溪根本听不进去,精心包好的花被掉到地上,花瓣散落在泥土里,狼狈凄惨,明溪摇头说:“那你让我回去。”
艾瑞斯有些生气,语气冷下来,口不择言:“你是我的beta,本来就该乖乖呆在这里。”
明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我才不是你的beta。”他第一次舍得用重话指责艾瑞斯,“你太不讲理太霸道了,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说着说着他再也忍不住哭出来。
“别哭了。”艾瑞斯看到明溪的眼泪已经开始慌了,他顾不得别的走上前,手忙脚乱地想给明溪擦眼泪,笨手笨脚反而蹭红了明溪的脸。
明溪转头躲避开艾瑞斯的手,泪眼朦朦,他伸手进上衣口袋拿纸巾,手颤颤巍巍,纸巾带出了个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他一愣,下意识垂头看去。
艾瑞斯也跟着他的目光一起低下头。
人工月光太过清晰,清清楚楚照出地面上一个长条状东西,明溪呼吸一滞,表情有一瞬间慌乱,他连忙弯腰去捡。
但艾瑞斯比他更快一步,alpha面无表情捏着那小小的白色包装纸,淡声问:“这是什么?”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明溪止住眼泪,带着很重的鼻音:“还给我。”
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艾瑞斯的脸有一半掩藏在暗处,露出的侧脸线条凌厉冷肃,骨节分明的长指在那小玩意上轻点了点,他又问了一次:“明溪,这是什么?”
明溪紧张地仰起头,他刚哭过,鼻尖发红,黑眸被泪水浸透,不回答艾瑞斯的问题,可怜兮兮语气带上祈求:“艾瑞斯,还给我,好吗?”
艾瑞斯直挺挺立着,唇角绷直,不为所动。直到弱得跟只兔子差不多的beta不自量力伸手来夺,他轻易躲开,目光落到手里的小玩意上。
明溪后背倏然僵直,眼睁睁看着艾瑞斯伸手要撕开包装纸,他大脑一片空白,本能扑进艾瑞斯怀里,头磕到硬邦邦的胸膛,他顾不得看头顶alpha的表情,忍着疼伸出两条胳膊,一把抱住alpha肌肉紧实的腰身。
艾瑞斯果然没动了,也没推开明溪。
他垂眸看向怀里主动投怀送抱的beta,指尖动了动,蓝眸一片幽深。
明溪没察觉到,他慢慢抬起头,踮起脚,动作很笨拙地用唇蹭alpha的下巴:“艾瑞斯,还给我吧。”
他总认为用这种简单粗糙的方式就能转移顶级alpha的注意力,以前是,现在也是。因为成功过一次就傻傻认为每次都能成功。
偏偏送到嘴边的那一截脖颈细白脆弱,腺体散发出的蜜桃香太过甜美,艾瑞斯喉结微动,鬼使神差地伸手回抱住明溪,目光沉沉看着beta后颈那一块腺体,在beta看不到的地方露出犬齿。
他手上不紧不慢摩挲着明溪的腺体,粗糙的大拇指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那么敏.../感的地方,怎么经得起他这样恶劣对待。
明溪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一点一点染上绯红,他不安地挣动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他恢复乖顺,闭上眼睛缩在艾瑞斯怀里发抖,放任alpha灼人的吐息渐渐靠近他的腺体。
“明溪。”艾瑞斯蓝眸灼灼盯着眼前距离很近的腺体,喊他的名字,一点也不着急,“可以吗?”
明溪收紧双手,alpha的白衬衫后背不知道已经被他捏成了什么样子,他缓慢地点了点头。
然而alpha好似在故意折磨报复他一般,指尖猛然用力,暗示意味十足,还明知故问:“不可以吗?”
明溪轻喘一声,气恼又无奈,他很小声地说:“可以。”
得到口头允许的alpha终于满意,他恶狠狠咬上去,犬齿霸道蛮横地将苦玫瑰信息素注入,试图将beta的腺体里里外外染上他的味道。
明溪痛得浑身发抖,刚止住的泪水断闸般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高量级的alpha信息素对beta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负担,他只觉得眼前白光炫目,有无数粒子在体内碰撞,爆裂炸开,让他连骨头都在疼,两...腿发软,只能依凭着那个欺负他的alpha才勉强站稳。
这酷刑般的折磨在alpha离开时终于得到缓和,艾瑞斯用舌...头...舔了舔明溪的腺体,嗓音沉哑:“我的beta。”
明溪过了几秒才迟钝反应过来,艾瑞斯居然还纠结于刚才那个「是我的beta」「不是你的beta」的问题,他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Alpha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即使没有爱情,也会对发生过关系的对象产生强烈的占有欲。
夜风卷起玫瑰花瓣,摇曳的花枝影影绰绰,月光再次变得明亮。
艾瑞斯沉浸在餍ꔷ足里,浑身的肌肉都疏懒下来,像一只刚刚成功捕捉到猎物吃饱喝足的雄狮,这大概是他警惕性最低,最好说话的时候。
有一只触感细腻的手摸到他掌心,手指骨节比他小了一圈,与他粗粝掌心形成鲜明对比,他手里已经捏得皱巴巴的白色包装被拽了一下。
没拽动。
明溪见他没反应,尝试着加了点力气,拽动了,他连忙把那白色小长条塞进自己口袋里,手还不放心在外层虚护着,生怕被人抢去似的。
艾瑞斯装没看到。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空气安静,他们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明溪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攒满生理ꔷ性的泪水,他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开口:“我想回学校了。”
艾瑞斯没说话,忽然松开他,明溪的心提起来。
Alpha半蹲下去,动作轻柔捡起那一束已经沾上泥土的白玫瑰,长睫挡住了他眼里的情绪,他脊背宽又结实,一向挺得笔直,为玫瑰清理泥土时却不得不低垂头颅,弯下脊椎。
明溪抿着唇,满脸无措。
他以为艾瑞斯会发脾气,没想到alpha只是沉默地起身,再次将花放到他怀里,蓝眸深不见底。
这一次,明溪抱紧了花束,小声嗫喏:“谢谢。”
艾瑞斯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没再提刚才那些让明溪住在这里的话,明溪也不会问,就这样彼此心照不宣地过去了。
.
明溪回到宿舍时已经夜深,宿舍里一股酒气,兰迪躺在床上说梦话,一会喊冷一会喊热,明溪把玫瑰放到桌上去看他,被子被踹到地上了。
他帮兰迪把被子盖好,给自己接了杯热水,坐在椅子上慢腾腾地喝,喝完半杯,他起身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向卫生间,手里紧紧捏着小长条。
卫生间灯很明亮,他撕开外包装,露出里面的验孕试纸。
他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白天离开喷泉广场后为什么会去药店,做贼似的买这样一个东西,明明知道几率很小……很小的。
接下来的流程就很简单,买试纸时的药店店员很热情,仔仔细细给他讲了一遍怎么使用,还附赠了一些孕期小常识。
明溪抹了把脸。
……
一分钟后,他对着试纸上两条杠发呆,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
他怀孕了。
万分之一的概率,跟最不合适的人,他却怀孕了。
命运有时候真的很喜欢跟人开玩笑。
他慢慢回想起来,上次去医院检查,不可能没有查出来。所以艾瑞斯早就知道了,却一直有意瞒着他,为什么呢?
明溪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坐在马桶盖上,觉得浑身发冷地抱紧胳膊,心里又怕又难过,他捂住嘴,空旷的卫生间里蓦然响起一声被刻意压制的哽咽。
.
明溪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他把验孕试纸用纸巾包了一层又一层,装在盒子里扔进垃圾桶,才上ꔷ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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