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长发披在他的肩头,额心有一枚银白色的图腾,像是四只眼睛组合在一起——除了右侧脸颊上嵌入皮肤的铜钱,这张脸几乎和苗王生的一模一样。
纸人此刻被他身上的阴气吸引,牢牢贴在他的额头上,背后的符文上闪过一道红光,古朴又神秘的纹路透过红烛的光线,从纸人中间的夹层里映射过去。
作者有话说:
居然上了个活力更新的榜(捂脸)我这每天3000,居然也能算活力更新,难道是因为坚持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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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灵棺村(三十三)
三重符影在纸人的背后浮现, 朱红色的光芒顺着符文游走,宛若一口金钟浮现在纸人之上。
这是太极镇邪符,但旱魃是万尸之祖, 更不用说是由太岁生出来的“岁魃”, 即使龙脉被毁, 但单凭这一张符咒就想封印岁魃,显然还远远不够。
空气里发出一声爆鸣,下一秒,三叉戟破开空气, 发出尖锐的啸鸣, 硬生生停在岁魃眼珠前不到两厘米的位置。
刃戟上的寒气让岁魃的睫毛上瞬间凝结出一层冰霜, 这只活了几千年的岁魃却没有任何动作。
他既没有扯掉额头上的黄符,也没有松开怀中青年的迹象,就像是那些被完全封印后,失去所有自我意识, 归顺于主人的尸奴, 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以利亚敛下眼眸,持戟的手纹丝不动,声音里却透着刺骨寒意:
“放开他!”
岁魃慢慢偏过头,布满黑色丝絮的眼底闪过一丝嘲弄,他抱在易北腰上的手更收紧了几分:“他是我明媒正娶,拜过天地高堂的妻——你算什么东西, 也敢来质问本世子?”
以利亚没有说话,只是把视线定定地移到了易北的身上。哪怕易北此刻是背对着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质问的目光。
“……”易北微微皱起眉心, 不禁觉得一阵头疼。
定住岁魃的纸人倏然放出百缕金光, 纠缠拧结, 形成数股粗绳,只在一瞬就将岁魃死死捆绑。
岁魃被这些金绳反剪了双手,身体向后绷紧,但他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挣扎,只是用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眸盯着易北。
“我还以为你在床上不喜欢这样。”忽然,岁魃笑了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没关系,等我先送走你这个相好,我们还会有很多时……”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岁魃微微偏过头,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红痕,但他的眼底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阿尔塔,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易北面色平静地看着他,说:“床上所有的一切都要听我的,按照我说的去做。如果你记不住,那我们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
岁魃没有说话,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猛然收紧,而那悬在半空中的三叉戟也发出了一声颤音。
也许那位至高无上的神明在漫长又无趣的生命里早就淡忘了恐惧,不过当眼前这个人说出“到此为止”的时候,祂身体里的每一根磁感线都像是被绷紧拉断,迸发出骇人的火光。
这个人类的存在完全超出了祂的掌控,理智上祂应该马上杀死这个人类,或者把他同化成自己的一份子。可是祂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却没有任何一次选择这样做,也许在第一次遇到这个人类的时候,祂就已经亲手把自己的弱点交了出去。
现在的一切与祂而言,不过是自食恶果。
地面开始剧烈摇晃起来,紧接着,大地裂开了无数条裂缝,腥红的血水从裂缝中喷涌而出。一只巨大无比的瞳孔从大地裂开的缝隙之中睁开,瞳仁危险地竖立成一根直线,血丝遍布在整个瞳仁。
紧接着,机械电子女声毫无感情地从副本上空传来:“主神已降临【灵棺村】副本,副本难度升至SS级,副本奖励翻倍,新增十二项S级以上任务奖励道具。”
两米高的血浪从屋外冲了进来,瞬间就像屋内了一切陈设全部都撞到另一侧的墙壁上。快要没过床板的血水里顷刻间伸出数不清的血手,指节弯曲蜷缩,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一切能抓住的力量。
易北皱起眉头,略微往后缩了一点。就在这时,血手里忽然伸出一只肌肉隆起的手臂,猛地抓住了他的脚踝,一下就把他从床上拖了下去。
变故陡然而生,易北只来得及随便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就被那只手硬生生拖进了血海当中。
……
下坠的身体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接住,似乎有什么东西擦着他的脸颊向两边弹开。下一秒,一只圆滚滚的眼睛抵上了易北的鼻梁,将他撞得一个踉跄。
身体向后被撞出去的同时,手腕突然被一把攥住。与此同时,他的身体被一个透明的气泡包裹,被这只巨大的潜水型道具一口吞进了鱼嘴里。
“啵——”气泡碎裂开,化作数十个更小的气泡。
两人气喘吁吁地倒在甲板上。半晌,连鸣从地上爬起来,有些狼狈地靠在舱门上,血水从他完全浸湿的军大衣上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脸上有不少的伤口。
他松开易北,依旧是那副从容的表情,语气嘲弄道:“你还真有惹事的天赋。2S级的道具[鱼嘴潜水舱],我在顶级副本里都没拿出来用过,现在竟然用在了你身上。”
易北把自己翻过来,仰躺在甲板上,扬起一侧的眉梢:“天生的,你将就忍着吧。”
“……”连鸣顿了一下,恐怕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他现在的唇角微不可查地上扬。
他向后靠在船舱上,又微微皱起眉头,用没有受伤的右手从脖颈扯下一条金环蛇,像丢什么垃圾一样随手扔到地上:“你是什么时候把蛇放在我身上的?上山的时候?”
“不,”易北摇了摇头,坦然道:“守夜那晚它就已经在你身上了。”
连鸣似乎有些意外,眼底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为什么我没有感觉?”
“蛇毒可以麻痹神经,只要控制好剂量,持续不断地往你身体里注入毒素,就能够减缓你的反应力。”
“不可能,”连鸣说:“我做过专门的抗毒训练,这种程度的蛇毒根本对我造成不了影响。”
易北不紧不慢道:“我知道,所以我往里面加了一点蛊毒。更准确一点来说,你其实是中蛊。”
“蛊?”
连鸣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你的身份卡是[盗贼],而且据我所知你并不会用蛊,所以你是怎么做到的?”
“凡事总有例外,就比如[盗贼]可以偷取[蛊师]的蛊虫。”易北从甲板上坐了起来,他身上披的外袍是女式的,胸口开的极低,随着他坐直身体,堆在胸前的布料顿时全部落了下来。
连鸣愣了一下,随即视线饶有兴致地落在那些暧昧的痕迹上,意味深长的开口:“出于专业的角度,我建议你还是适当节制一点。刚才我摸你的脉象沉迟,阳气亏虚,宗筋失养,应该是纵欲过度之相。”
易北:“……”
连鸣又故意把视线往下移,笑了起来:“你应该知道,男人这辈子能风光的次数有限。仗着年轻胡作非为,到老了就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易北面无表情地起身,拢起胸前的衣服:“多谢挂心,不过——你管得未免也太宽了一点。”
连鸣无所谓地松了松肩膀:“未雨绸缪嘛,等真到了那一步,你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易北走到舷窗边,抬了抬眼皮,只当他在放屁。
鱼嘴潜水舱破开血海,朝着一个方向快速驶去。连鸣难得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迈开两条长腿,走到易北的身边:“按照你说的,最快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就能找到龙血树的根须所在。”
易北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舷窗外快速滑过两侧的血水。龙血树就是破局的关键,他原本的计划是通过以利亚拿回自己的身体,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不过总的来说,他的计划并没有太大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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