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终极守护(下)(48)
“你这是搞什么?我的人都在外面,你无权逮捕我!”普伦大声叫着,之前的优雅几乎看不到,他根本想不到平日里做事瞻前顾后如履薄冰的段天殷,竟然会冒着巨大的风险把他逮捕!
普伦恨得咬牙切齿,他一定要让自己的手下散布消息,起兵造反!
然而段天殷只是和之前一样淡然,他甚至保持着刚才的坐姿,英俊的面孔上分毫不漏。
“谁告诉你我要逮捕你?”段天殷露出一抹嘲讽,“我是要劫持你。”
“什么?”
“把他压下去好好招待,务必将自由者之翼和罗贝的事情问问清楚。”段天殷丝毫不怕他的话泄露,这些都是段家影卫,这些年被他慢慢插在身边,从暗转明,有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
普伦脸色剧变,终于带了几分惶恐,敢在高官云集人来人往的行政首府大楼对他动手,若不是段天殷太过自负,就是因为他有将自己从这里带出去也不被人发现的方法!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国务卿,我的失踪将会引起怀疑,你所有的阴谋诡计都会败露!”普伦高声尖叫着,试图这样让外面的人听到。
然而他却忘了,总统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可以说是就算有人在里面开上一枪,外面的人都不会听到。
目送普伦被拖下去,段天殷才裂了脸上淡定的表情,他从椅子上霍然站起来,重重拍了下桌子骂道:“他奶奶的,居然敢威胁老子,真他妈傻逼一个缺德带冒烟儿的!”
站在段天殷身旁的秘书抽搐嘴角,心道果然不能沉浸在总统大人的伪装之中,估计谁都想不到,看起来内敛成熟的总统大人,私底下是个会骂人会闹脾气的糙汉子。
“注意形象,总统阁下。”秘书出言提醒,他自从荣升为总统贴身第一秘之后,百分之五十的工作就是这个,还有百分之三十在为联邦第一公子段景擦屁股,这说出去就是个笑话。
段天殷火气收敛了一些,没什么形象地坐回办公椅,道:“给帝国那边说一下,罗贝的确和自由者之翼有瓜葛,暂且作为他们出言提醒的回礼吧。”
“是。”秘书将此事记录下来。
这次之所以下定决心冒着巨大风险直接扣押普伦,就是因为珂兰的提醒,他告知段天殷,和自由者之翼勾结之人,很可能以用黑机甲冒充七主君解决这次危机,来逼迫他直接下台。
若不是因为段天殷提前和珂兰接触,并和他一起构造出一出大戏,恐怕此时段天殷还真的还会考虑为了联邦的安定而选择退位。
但现在,他有了更好的办法,自然不可能轻易退让。
想到最近憋着的一肚子窝嚢气,段天殷又一次爆了粗口:“想让老子直接下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哪泡屎!”
秘书看了下通讯仪,道:“外面的人已经解决了,但最多一天,我们就要造出一个新的“普伦“,否则我们还真有可能因为派系之争而发动内乱了。”
段天殷快歇下来的火气嗖地一下子又被点燃了,毫无下限地问候了普伦的祖宗十八辈之后,整了整有些歪斜的领带,冷笑一声,道:“有个现成的人可用,易容高手,段景这贼儿子有了媳妇儿忘了爹,要不是盟友提醒,老子这次要被他坑死了!”
审讯室内正在和“叶飞白”大眼瞪小眼的段景,突然莫名其妙硬生生打了个寒战。
段景搓了搓胳膊。
“很冷吗?”双手双脚被电磁圈束缚住的人对着段景微微一笑。
段景坐在他对面,中间隔了三米距离。
“不劳你操心。”段景冷淡地说了一句,他平日总是染着笑意的桃花眼此时毫无暖意,自从几天前叶飞白偷了他的机甲准备开溜被抓住之后,段景就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虽然有些憔悴却精神头不错的嫌疑人歪了歪脑袋,笑道:“我怎么能不操心呢,好歹你也算是我的人了,从里到外,从头到脚,段公子该不会不认账吧?”
段景险些要掀桌了,他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你还敢提这个?”
那笙看他要发火,突然笑了笑,歪着脑袋柔声说:“是我不对,不该欺骗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段景一口血憋在嗓子眼儿,看着云淡风轻像是在喝茶论道的阶下囚,顿时有种自己才是犯人的感觉。
妈了个巴拉的,要不是这混蛋总是对他温柔的不能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段景公子,怎么可能在明知对方身份也明知自己很危险的情况下,还和他上床?
要是把对方吃到嘴里也就罢了,可现在问题是,他段景段大少爷才他妈是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的那个人啊!
美色误事儿,美色误人啊!肠子都他妈变成青色的了!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混球,就不能对他心软!
段景悔不该当初,他风风火火地把“叶飞白”塞到监狱里面,每天都过来审讯几个小时,然而对方却一直在和他打太极,从他嘴里面什么都抠不出来。
其实段景很想说本少爷早就知道你是那笙了,但这里有实时监控,他下意识地想要保护这个秘密,因为段景清楚,一旦他老爸知道叶飞白就是那笙,必然要用他身份做文章,直接找帝国讨个说法。
到时候会给那笙带来什么,段景不用想就能猜到。
妈的,明明是个心肝都黑了的混蛋,怎么值得他段大少如此对待?
段景深吸两口气,平息怒火,屈指在桌面上重重敲了两下,也顾不上手指头敲得隐隐发疼,道:坦白从宽吧,每天和我就这么耗着有什么意义?只要你愿意配合我,我可以保证能让你完好无损地离开。“”完好无损地离开?“那笙素净温柔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笑,不愠不恼,道:“如你所言,与其和我在这里耗着,倒不如去想办法解决一下七主君的问题。”
段景被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给惹恼了,他这边想方设法在心里面算计着该怎么为那笙争取最大的宽容和利益,可对方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留,搞得他就像是一个笑话而已。
“你真以为我对你一无所知?”段景眼神阴冷地盯着对方。
那笙心中叹了口气,看了眼隐藏在墙体里面正对着他的监控器。
这种把戏对于一个长年累月和谍报用品打交道的资深间谍来说,根本无处遁形,那笙知道他不能透露任何消息,否则段景一个搞不好就会陷入进退两难之中。
他心中清楚得很,段景说出来的许诺,全部都是真心实意,恐怕对于那个傻孩子来说,得到自己一句解释,比将他惩治依法更重要,说不定他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说清楚,段景真会把他放走——很有可能还是偷偷放走。
这样一个人,他当然不舍得让他为难。
那笙摇了摇头,刚想说有些话不适合告诉他,就看到那扇紧闭的合金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看到来者,段景直接像是触电了似的,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那笙则是松了口气,精神一凛,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联邦最高统治者都已经到场了,其他人自然该自行退散。
“爸。”段景说。
“滚出去。”段天殷回答。
段景被人领出去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忍地频频回头看着那笙,他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因为私心过重而险些酿成大错,但作为一个性情中人,段景还是在踏出房门的瞬间,又喊了声“爸”。
段天殷已经不想看他这个花心大萝卜没个正形的儿子了,要不是这小子在最后关头将功折罪还分得清主次,下手把“叶飞白”给抓住,恐怕他们现在已经完全处于被动之中了。
“爸你别太吓人,好歹你也是长辈了。”段景不想表现的太丢人,但终究不放心他这个铁面无私的爹和那笙独自在一起。
段天殷本来就不白的脸,这一下更黑了几分,环视一圈确定没有外人之后,顿时怒骂道:“滚犊子的小王八蛋!老子看你是皮松痒欠揍了,麻溜点儿快给老子滚蛋!”
那笙的眼皮子跳了几下,淡定从容的气质中多了几分阴郁。
他怎么欺负段景都是他的事儿,别人欺负段景,还得掂量掂量——就算是段景他爹也不成!
第383章 盟友
“段老爷子,你的目标似乎是我吧?”那笙第一次主动开了口,声音温润极了,但总有种压迫人的气势在其中。
莫名被叫老的段天殷自然不会高兴,扫了那笙一眼,道:“老子管教自己的儿子,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瞎掺和,阶下囚而已,没问你话的时候把嘴巴给老子闭上。”
段景心里有点不爽,然而那笙接下来一句话,差点儿把他给点炸了——
“我待段景如心上人,段景待我也如心上人,好歹也是两情相悦,又有了亲密接触,您说我有没有资格替他说两句话?”那笙笑意盈盈,比之前的清心寡欲多了几分人气儿,一张顶好看的脸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段景愣了,自己好歹也是花中老手,平常都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儿,怎么现在觉得自己被人调戏了?
那笙说的理所当然,又相当有气势,仿佛他根本不是个阶下囚,而是坐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提亲来着——呸,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算是快烦死这样的那笙了!
当着老子的面儿宣告主权?段天殷快要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小子给气笑了。
他挥了挥手让人把段景给拉出去,反手把门关上,看着气质如兰毫无丝毫畏惧的那笙,不得不承认对他有些佩服。
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如此风度做派的,也真是少见了,堪称同辈中的佼佼者,就是说话太气人!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小子心术不正,和恐怖分子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显然段天殷忘了,好歹那笙也是和陵飒一起长大的,两人在气死人不偿命这方面,多少都有些共通之处。
解决了段景之后,段天殷便毫无顾忌了。
他坐在之前段景坐过的位置上,开门见山道:“我来是要和你谈笔生意,你有兴趣也好,没兴趣也罢,我说你听就行了。”
那笙心中苦笑,联邦的铁腕总统,当真不留余地,名不虚传。
“我要你帮我一个手下易容成普伦的模样,然后以叶飞白的身份出面证明七主君已经在三个月前交给鹰派,并且在事情做完之后迅速离开联邦,有生之年再不踏入联邦半步。”段天殷直来直去,三言两语就把他的要求交代的一清二楚。
那笙脑子相当灵活,稍一思考就明白其中的关节。
段天殷不愧是只老狐狸,他恐怕已经控制住了普伦,而且那位手下必定是和普伦关系极其密切、以至于即便扮演他也不可能被人察觉的家伙。
而且,让他以叶飞白身份出面做证明,一来可以给七主君的去处一个说法,二来直接将矛头推向鹰派,毕竟七主君到了他们手中,却不知下落,民众必然会对鹰派进行攻击,三来狮派还能适时表明他们将两台七主君机甲交给鹰派,是为了拥护联邦的民主和制衡,收拢人心,四来,也可以废掉他作为“叶飞白”的身份,让他彻底对自由者之翼失去作用。
因为一旦出面证明,就相当于把组织原本扶持鹰派上位的计划完全打乱了,他也相当于背叛了组织,作为一个背叛者,是绝对不可能再得到组织信任的,恐怕以那笙的身份,不被追杀几乎是不可能的。
“好一招毒计。”那笙心悦诚服,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单凭这一招,保不准狮派就能把鹰派给彻底灭掉了。
段天殷有些得意,但又不愿意为珂兰背黑锅,便意味深长地说:“这种卑鄙无耻下流的法子,放到平常我是不屑于去想的,珂兰倒是个天生的政治家,可惜非得蜷缩在帝国当个没实权的校长,真是浪费人才。”那笙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说:“这倒像是他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