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终极守护(下)(56)
乔希按了按有点红肿的眼皮子,瘫倒在沙发上,仰着脸叹了口气,把五六张纸扔给了陵舰。
“哈尼亚的脖子里面被人植入了窃听器,他的通讯仪也被监控了,所以别和他说话也别乱发东西,不过你们可以骂他,那边的人会很开心。”乔希的声音还算平稳,但那平稳之下酝酿着的,是狂风暴雨。
洛丹放将纸张很快扫完,顿时懵逼了:“靠,皇后对他下的手,虎毒还不食子呢,这女人是不是有点儿太狠了啊!”
那些混蛋居然要给哈尼亚催眠!而且什么陵飒对他虚情假意,乔希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跳板之类的情景设定,简直是丧心病狂!
这样一来,哈尼亚的人生根本没有朋友,全都是因为利益而凑合在一起,如果他一整个童年都是如此,那哈尼亚绝对会被搞成反社会人格,洛丹放觉得哈尼亚现在的表现还算是轻的。
原本洛丹放还吐槽皇后作为姨妈,竟然对陵飒下那么狠的手,现在看看皇后这么对待哈尼亚,突然就无话可说了。
陵飒反复看着那几张纸,沉默了片刻说道:“看来我们猜的没错,皇后和司徒煜的确是自由者之翼的人,司徒煜……”
陵飒慢慢念着这个名字,眉心皱了起来,神色凝重地说道:“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把哈尼亚推上储君之位,下一步就该夺大皇子的军权,但大皇子那边也不会坐以待毙,这么一来,帝都就乱了,说不定会打起来。”
“战争。”洛丹放顺着陵飒的思路总结了一个词,他印象里面,自由者之翼永远和“毁灭”“破坏”“战争”这几个词分不开。
讲真,当洛丹放说出这个词儿的时候,陵飒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他不是没这个想法,但之所以没有说出来,是因为他觉得自由者之翼不会这么傻逼。
陵飒这些年没少和恐怖组织打交道,也专门研究过那些人的犯罪心理,总而言之,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五的恐怖组织,都并非为了纯粹的找麻烦而挑动战火,他们或者是为了报仇,或者是为了得到巨额财产,或者是为了得到独立的地位一一
可自由者之翼想要什么?
爱德华大帝对全宇宙象限公布了他选定的储君,哈尼亚算是已经得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即便皇后什么都不做,博雅家族都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水涨船高成为除了海纳维亚家族之外,全帝国都最尊贵最超然的家族。
可皇后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以至于她竟然会冒着如此和收入完全不相符的风险,帮着恐怖组织挑动战争?
第392章 联邦告急
大家禁不住猜想,如果哈尼亚被皇后掌控,那么将来整个帝国保不准就是自由者之翼的囊中之物,可是专门挑这个时间对哈尼亚下手,难不成他们连这点耐心都没有了吗?
陵飒搞不懂,乔希同样也搞不懂。
“只能说他们野心膨胀吧。”乔希苦笑一下,说:“我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帝国最尊贵的皇后,竟然和最有前途的将军混在一起,同为恐怖组织的高层,而且那两个人,在过去的一二十年里面,始终都是死对头,这里面的门门道道,真的太可怕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陵飒思忖片刻,起身说道:“哈尼亚那边我暂且不和他联络了,和我们接触的越少,他就越安全。你只操心着他就行了,毕竟你对他一直都关心有佳,又是哈尼亚一派的,就算去找他也没什么扎眼的,至于我和丹放……”
他和洛丹放对视一眼,道:“我们先去找一下珂兰。”
如今已经可以确定不少事情,他们要尽快把消息传递给珂兰,说不定还能阻止事情继续恶化。
而且,陵飒心头对哈尼亚仍有怀疑,他不似乔希那般对哈尼亚有着特殊的深情,对哈尼亚有着全部的信任。
哈尼亚不是个会演戏的人,他虽然出身皇族,却仍然保持一颗赤子之心,是非曲折在他眼中是什么就是什么,哪怕是为了麻痹皇后,哈尼亚也不应该一夜之间学会伪装,而且就连青芒和皇后都没看出异处。然而,若说哈尼亚全然是在伪装,陵飒也是不相信的。
若哈尼亚真的和皇后彻底达成一致,那么他完全没必要也不可能将皇后的龌龊事悉数告知。
真相究竟是什么,陵飒在揣测着,猜疑着,却没有告诉任何人。
校长办公室,珂兰听了洛丹放和陵飒的叙述,饱满的额头始终轻微皱起。
“如果说他们的目的就是单纯为了挑起战争,我相信司徒煜一定会用各种方法挑拨大皇子反叛。”陵飒坐在椅子上顺着司徒煜的思路设身处地往后面推演。
珂兰摸了摸下巴,松开了眉头,若有所思地喃喃说:“原来司徒煜这老鬼竟然打这个主意。”
“嗯?”陵飒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珂兰像是刚刚回神,将之前的自言自语带了过去,说道:“你说得对,司徒煜如果是自由者之翼的人,大概他的计划不会为任何事所终止,现在就看谁能抢占先机了。”
说着,珂兰从转椅上站起身来,敲了敲桌子说:“帝国已经不平静了,从格陵兰那边传来的消息,联邦已经开始内乱,民众怀疑狮派政府对鹰派进行陷害,自由者之翼在首都星两天之内发起三场自杀式袭击,联邦人心惶惶,内战一触即发,那边一旦乱起来,爱德华这个野心家不可能不抓住这个机会,那笙拦截到从罗曼王朝发过来的直通皇室内线,内容大抵就是坐等爱德华信号,两边里应外合夹击联邦。”
洛丹放呆了一下,说:“这不科学啊!怎么会这么快!?”
明明上辈子直到他挂了,战争都没打起来,而且根据他老爹的预测,战争至少在十五年之后,可如今的局势,竟然像是将一切都提前了!
难道是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
陵飒对洛丹放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对珂兰说:“看来自由者之翼是想趁这个机会浑水摸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旦帝国对联邦调兵遣将发动战争,与此同时自由者之翼就会直接发兵对帝国进行攻击,首当其冲的必然是雅塔莎。”
“倒是没白学。”珂兰表扬了一句,有些夸张地叹了口气,抚着额头说:“我真不知道现在该去找你们俩的爹,还是该留在这里处理乱七八糟的事情,真是要疯了,什么都堆积在一起。”
坦白说,珂兰现在最想做的,和陵飒洛丹放他们绝对一模一样,但是这种局势微妙的时刻,珂兰不可能撂挑子不干。
洛丹放也觉得挺心累的,他早就迫不及待地想去拿到可燃冰晶和地图,然后找他老爸,但现在却又无可奈何地一直往后拖延,这种心急火燎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真心难受。
洛丹放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我爸在这儿,掌握的信息量肯定特别大,他留给我的通讯仪里面东西挺多,但是基本上都是和七主君有关的,其他方面根本用不上。”
也许是不太想让洛丹放参合这些事情,洛恒之虽然给他说了不少事情,但并不算齐全。
“咦?”陵飒突然发出了一个音节,神情有些微妙。
洛丹放:“嗯?”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陵飒挑眉说道:“既然不能去找李昂,为什么不能让他把东西给送过来呢?”
“……”洛丹放。
刚想发表感言,陵飒的通讯仪玩儿命似的叫了起来。
他看了一下名字,说:“晏亦臣。”然后就接了起来。
晏亦臣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三人都愣住了一一
“神之友拉贵尔确定感染病毒,在半个小时前的操练之中将机甲师甩了出去,机甲师当场死亡,拉贵尔自行逃逸,被段景的梅丹佐拦截,两败俱伤,大概段时间内不能用了。”
室内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看来,战争提前的速度比他们想象的要更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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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陵飒来曼陀罗打黑拳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曼陀罗迎来了一阵挑战狂潮,世界各地的人慕名而来,水平高的低的都有,每天曼陀罗都得从夜幕降临营业到启明星升起。
李昂乐见其成,坐在幕后数钱数的晚上睡不着觉——好吧其实是他属夜猫子,一般都在白天睡觉,昼伏夜出。
最近一段时间,曼陀罗的职业打手数量锐减,越是顶尖的减少的就越快,倒不是因为被打死了一群,而是因为联邦政要来这里借人。
没错,曼陀罗还做类似佣兵的生意,只要给的价格够高,李昂不介意收取一半雇佣费,然后将手下派出去给那些政客保命用。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频繁的租借,几乎把他这里能出去的人都给借遍了。
李昂是个会享受的人,他喜欢吃最精美昂贵的食物,品最醇香惑人的酒,用最柔软舒适的毯子,睡最美最乖顺的美人。
所以正在他一手执着酒杯,一手搂着身娇体软小美人准备共进晚餐的时候,任何人对他的打扰,都会让他丧心病狂地报复。
然而今天注定他要把自己的脾气憋回去,因为打扰他的那个人,是他最不想招惹的家伙——
“好久不见了,珂兰?狄亚诺。”李昂已经将怀中的小美人放了出去,这是一种对珂兰的重视,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珂兰说:“现在也没看见人,等你亲眼见到我的时候再说这句话吧。”
李昂:“……”总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太对。
珂兰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说:“带着洛恒之留下来的可燃冰晶和地图来雅塔莎一趟,尽早动身,自由者之翼已经快要动手了,再不来就晚了。”
李昂原本懒洋洋靠在躺椅上的身子,顿时坐了起来。
“你那边得到消息了?”李昂问。
珂兰嗯了一声,说:“第一手消息,克劳蒂亚和司徒煜搞一块儿去了,估计准备开始他们的战争计划,联邦那边的七主君基本上全废了,现在帝国一旦出兵,就能把联邦给团灭,议会里我这边已经尽量和线人联系了,让他们尽可能拖延决策时间——我们必须先找到洛恒之,不然单靠现在的机甲制造大师,根本顶不住。”
李昂的消息要比珂兰滞后一些,他清俊的脸上露出一抹惊讶,道:“不是废了两台吗?”
“刚得到的消息,拉贵尔系统被黑了,机甲师挂了,梅丹佐拦截的时候打了一场,可能出了点大问题。现在晏亦臣拿着洛丹放给的资料连夜偷渡联邦修机甲去了,现在情况还不明晰,但好不到哪儿去。”
李昂“嘶”了一声,喃喃道:“自由者之翼可真够疯狂的,他们那边有超S级机甲大师?”
“疯子罗贝。”珂兰沉声说:“除了他能做到这一步,我想不到还有谁。”没想到,李昂竟然笑了起来。
“怎么?”珂兰问道。
李昂说:“二十年前一个行将朽木的老头子,到现在难不成还活着?洛恒之一直都在密切关注他,这家伙可是全身器官衰变,就算吊命也至多只能活五年,现在他必死无疑,你是怎么把他拉出来躺枪的?”“我可以肯定是罗贝。”一道年轻的声音传来,口吻中满满全是不容置疑的自信,“虽然我们并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但是黑机甲的设计者和制造者就是他,他还活着,而且活的好好的,至少大脑没问题。”
李昂挑高了眉毛,他记得这个声音。
既然是洛丹放说的,那他勉为其难相信也无所谓。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呢?”李昂重新靠回了铺了张昂贵兽皮软垫的躺椅上,懒懒散散地说道:“我可是不受帝国欢迎的人,我根本没有护照和身份证,要想偷渡到西溟帝国,还要进帝星雅塔莎,这可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出力不讨好,我才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