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手脚?”窃火者分队来迟一步,他们本来要抢,听到这句话却停下脚步。
“这颗火种的内部能量结构极其不稳定,一旦有别的火种融入,会立刻触发爆炸。”
听到银发学员这么说,窃火者半信半疑脸色不好看。倒是另一个学员队伍走过来,为首的黑发学员道:“爆炸之后呢,会变成正常火种?”
银发学员眼珠一转:“没错。你有办法?”
黑发学员笑了笑,他手中出现了一个球形的防护罩:“我没别的办法,不过是将爆炸控制在某个范围内罢了。”
银发学员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颗火种是我抢到的,我六你四。”
“没有我,这就是废品一颗,我六你四。”
旁边的窃火者终于明白这两人的对话都是什么意思,他们也变了脸:“朋友,打到这里人人有功。”
然而学员们可没有看原住民可怜就分出自己利益的意思,银发和黑发快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五五分。”
事情就这么定下。
“啊——”
意外,又是讨人厌的意外。商会会长生平第一次如此憋屈,它整个都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灯火中巨大的鱿鱼出现在院子里,它比窃火者他们遇见过的所有鱿鱼人都大,大了好几倍,几乎有一层楼那么高,触须灵活地朝着学员和窃火者扫去。
同时,人类听不见但能被影响的超高频率声波冲刷而过,人类脆弱的身体开始冒烟,身体组织仿佛被煮熟了一样。
窃火者看着同伴死去,喊着‘诅咒’连滚带爬地后退。学员却知道这是超声波,当它的强度高过某个界限,在人体内传播的时候会转变成热能,能引起身体组织升温和结构改变。
“草!”虽然学员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超声波没有形,怎么拦截?
几个学员咬牙站出来,他们代表各自学院,是一个整体。这个整体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现在出来的这几个学员就是负责防御的。
他们已经做好死亡准备。
同时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火种放在巨大火种上面。
“快,就是现在!”
一个能量罩瞬间形成,并且如第一层皮肤那样将火种紧紧包裹,两个火种开始融合。与此同时,出来的学员拿出自己的武器,正对鱿鱼人。
死无所谓,但他们必须死得有价值。
看到这一幕的大鱿鱼狂暴了,它又涨大一圈,有两层楼那么大,触角和巨蟒一样粗,学员面色难看,心知这次恐怕要死回去了。
“晚上好啊,这么晚了不睡觉,等着吃宵夜啊?”
屋顶上有什么东西跳下来,一把按在大鱿鱼的脑袋上:“宵夜我带走了!”
什么?
他们都没看清是什么情况,就看到那只大鱿鱼被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直接拖向屋顶,并且快速朝着某处飞去,很快消失无踪。
学员们面面相觑,连撤了一半的窃火者都傻在那里,张张嘴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只有黑发学员没看到这一切,他正专心维持能量罩,两耳不闻周围事。
融合了小火种的巨大火种真的爆炸了,刺眼的强光过后,原先一米高的巨大火种已经出现无数裂缝,他们甚至连爆炸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好了。”
黑发学员挥手收走防御罩,巨大火种散落成一地的碎石子。他有点疑惑同伴在发什么呆,同时也不知道刚刚那只巨大的npc去了哪儿,他只是捞了一半碎片,然后转身朝外跑:“傻站着干什么?快撤!”
其他人如梦初醒。银发学员也迅速捞走另一半。
“走!”
学员急速撤退,窃火者见没有漏可捡,黑着脸也快速离开,再次变得安静的别院就剩下哀嚎的鱿鱼人护卫和来迟的管家。
管家看到空空荡荡的藏宝库,想到全部被盗走的火种,再想到被神秘人带走生死不明的会长和付出这么大代价却无法实现的计划,再也承受不住跌坐在地上。
“完了,都完了。”
现实时空,九州,凌晨五点。
“……”原本一直打着哈欠的工作人员猛地喝一口清新小绿茶。
其实这茶包他已经泡了七遍了,早就没有味道,他还是这么乐滋滋喝着。
九州超净化后环境比九年前还好,就好像原本已经老旧满是灰尘的机器被翻新了,真是哪儿哪儿都明媚。而他这个茶包就是超净化之后的第一批新茶,守了两天的官方直播间才抢到了这么一盒。天然食物来了,运输网络开始恢复,一切都在往好了走。
现在那个直播间24小时都有人守着,都想抢净化后的第一批货物。
不过这不代表九州普通人就不关注饥饿游戏了,相反,他们更在意更关心饥饿游戏了。
毕竟想要好日子一直有,也得先通关了饥饿游戏啊。
而其他国家呢,看到九州人的好日子,更是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我海哥能耐啊!”他呷一口没有茶味的茶水,拍一下桌子感叹。
原本那两个极端宗教势力为了认领他都已经在网络世界开火了,谁知道副本里的季星海神来一笔祭出了‘飞天意面神教’。
评论区当即被真真假假的飞天意面教信徒占领,大家你夸我我夸你,一片和谐。这教派是出了名的有容乃大,反正煮不在乎。
妙啊,妙啊。
这不是委婉拒绝了那两个极端教派,又宣告了自己的立场吗?
众所周知,飞天意面教是无神派的戏谑之作。
虽然一切都是无意的,季星海挂那片布可能只是单纯觉得鱿鱼人的外形和飞天意面很配。
其实九州早就表示过,不希望任何宗教或者势力捆绑季星海。
这也是季星海自己的意思。
但极端宗教么,不极端就不能称为极端宗教,所以那都是一群毒唯蛇精病,反正就是‘我不听我不听,你们都想迫害我们救世者’。
现在他们算是被公开拒绝了,但又舍不得指责季星海,似乎又和死对头掐架去了。
怎么样都好,别捆绑他们九州学员。
毒唯这种生物,合乎他们心意的时候是千好万好,一旦哪根神经不对,回踩起来一个顶十个,特别恐怖。
所以能不沾边就不沾边,他们九州可没有造神的意思。
当神太累了,当一个熊孩子比较快乐。
所以当发现直播间有人把他往圣人方向推的时候,舆论部队就会出手:
季星海才十八岁,你居然要求一个十八岁的人面面俱到没有缺陷?简直是丧心病狂。
天才都有短板,咱们海哥也有性格短板,这是天才病。
不会想把咱们海哥架在道德上,然后要求他无私奉献大公无私吧?说这种话不是蠢就是坏,或者又蠢又坏。
想到这里,工作人员放下茶杯,打开另一台电脑,再打开某个论坛,开始舌战群儒。
副本第一天,清早。
季星海正坐在舍不得点灯的旅社大厅里,吃一口饼子,喝一口糊糊。只加了粗盐的绿色豆子糊糊,还浮着一条死不瞑目的虫子(已挑走)。
敢不敢信,就这么一块带着麸皮没有发酵过的全麦饼子,一碗苦中带涩的豆子糊糊,居然要价十六个铜币?
垄断了粮食产业的资本家是真该死啊!它们怎么不去抢?
他对于奢侈品要价高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反正宰不到他。但每天都要吃的最基本的粮食要价高,这简直是不能忍。
听说这里的东西运送到别处价格还要翻一番。
他都不敢想这样一块饼子去了别的城市要多少钱,一十铜币?五十铜币?
普通人哪怕是一群羊都得被逼反。
“让开让开,都让开!”
一群人闯进这条狭小的街,并且一脚一个踢翻街道两边那些摊子。商人和消费者都吓得站起来,靠着墙站两排,不明所以,又怕又气。
“怎么了?”
“不知道。”
外面有些乱,守卫到处找人。睡了一夜的普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季星海知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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