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那也没办法。”
克雷尔耸了耸肩,感慨道:“别的不说,陆哥的个性真是太酷了,小弟甘拜下风。”
汤一白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检讨书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只能坐立不安地对着光脑。
到了十点,宿舍熄灯,伊莱和克雷尔都睡下了,汤一白还没上床,仍然在下铺的位置上坐着发呆。
宿舍门忽然从外面被人推开了,走廊里壁灯的昏暗光芒映照出一道瘦瘦长长的身影。
是陆于飞回来了!
汤一白急忙起身迎上前去,小声问:“你跑到哪里去了?没和人打架吧?”
陆于飞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又不是疯狗,见谁就咬。”
汤一白想起自己那个关于狗的笑话,撑不住笑了起来。意识到时机不对后赶紧把嘴角拉下来,借着外面的灯光将陆于飞上下一打量,见他脸庞干净,衣着整洁,不像和人动过手的样子,顿时放了一半心,接着疑惑道:“那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没什么,在学校里随便逛了一下。”陆于飞避而不谈,随口道:“已经熄灯了你怎么还没睡?”
汤一白说:“我睡不着,在等你啊。”
陆于飞:“……”
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汤一白,他肯定就要误会了。
第21章
“咳,咳咳。”一室安静中突然响起克雷尔的咳嗽声。
汤一白忙道:“不好意思,是不是我们说话吵醒你了?”
克雷尔说:“没有没有,是我自己忘了关门,你们继续哈。”
一声轻响,克雷尔的卧室门合上了。
陆于飞表情略为怪异地说:“行了,睡觉吧。”
“哦。”汤一白正要进自己的卧室,突然想起一件事,“糟了,检讨书还没写!”
陆于飞:“这么晚了写个鬼,睡你的觉去。”
汤一白:“可是今晚不写的话明天的年级大会怎么办?”
陆于飞:“凉拌。你不睡我睡了。”
宿舍里已经断网断电了,想写也写不了,汤一白没办法只得爬到上铺,等明天起来后争取在开大会之前补起来。
不过陆于飞没有出去打架闹事让他安心不少,刚才还毫无困意,这会儿躺上床后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周一。
汤一白照例被起床铃声催醒,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穿衣洗漱。
洗漱完后脑子清醒了,想起今天自己和陆于飞要停训停课,八点钟要在年级大会上念检讨,顿时有点蔫,挪到位置上准备打开光脑。
“还在磨蹭什么,走了。”
汤一白抬起头,惊讶地看着穿戴整齐的陆于飞,开学以来都是自己催他,今天还是头一回反过来了,只可惜用不上:“今天我们不能训练,要写检讨的。”
陆于飞没好气道:“你就这么想写检讨?没看到教务处发的消息吗?”
什么消息?汤一白一头雾水地低下头,发现手环上果然有一条昨晚十点半收到的未读消息:【根据部分师生反馈的意见,校督查组在调查处理博物馆飞梭事故的过程中恐存在偏颇疏漏之处,本着公正严谨的态度,我处现撤回昨天下发的处分文件,当事两名学生汤一白与陆于飞今日照常训练上课,待督查处重新核查后再另行通知。】
这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汤一白霎时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是哪些师生反馈了意见,真是太热心太仗义了!
就算重新核查后自己和陆于飞仍然要承担一定责任,但情况无论如何应该不会比现在更糟糕,这已经大大地超出他的预期了。
这时,团团从他的卧室里慢慢爬了出来,汤一白看了一眼更加喜出望外。一夜过去,团团又长大了一点点,而昨晚自己和陆于飞第二次做了精神交流,所以两者之间一定存在必然的关系!
他立即把自己的推断跟陆于飞说了,陆于飞却反应平平地说:“是吗,那也很正常,你的精神体一直这么小才不正常。”
汤一白很高兴,握着小乌龟的一只前爪朝他挥了挥,模仿动画片里小动物的口吻道:“谢谢陆小飞同学的帮助,我长大啦!”
“……”
陆于飞这下子淡定不能,好悬没有一头杵到墙上去,嘴角抽搐了几下,报复一般回击道:“汤小白,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还不走,不怕迟到了?”
汤一白反而笑得更开心:“走走走!”
今天训练一切如常,班里不少同学因为昨天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对汤一白和陆于飞心怀介蒂,敬而远之,但汤一白脑子里接收外界信号的雷达一向不大灵敏,没怎么感觉到。陆于飞则完全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
伯格今天没有现身,晚上也没有布置上课内容,只让班长文森特监督学生们整理内务。
609宿舍四个人的卫生习惯都不错,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就算陆于飞偶尔抽烟也只会在室外。四个人中汤一白最勤快,没事就会打开清洁机器人这里扫扫那里擦擦,看到公共区域里有什么东西乱了也会顺手整理一下,所以平时宿舍里都比较干净,没有太多需要收拾的,这一晚过得比较轻松。
周二一早,教务处在FFMA的校园网上出了一则全校通告,叙述了博物馆飞梭事故发生的完整经过,竟然把陆于飞和汤一白的处分全部取消了,只是要求他们以后端正学习态度,对待师长要谦逊有礼。
与此相反,伯格因为在班级管理方面有失职之嫌给予诫勉谈话,迪夫则由于在教导学生体验飞梭驾驶时程序不规范,自身没做好保护措施而受到警告,还被扣除了本季度的奖金。
另外博物馆航天器的检修维护人员工作疏忽,没有对存在安全隐患的飞梭进行及时处理,学院也作了相应处罚。
通告后面出具了一份针对那架飞梭的性能分析数据,并且附上了一段飞梭记录仪自动录下的一段影音视频,来佐证陆汤二人当时的操纵并没有不当之处,是其他几方面原因导致了这起事故。
通告一出来,全校哗然,新生们尤其是战指一班的学生反应尤其强烈,对汤一白和陆于飞稍稍有了改观。
毕竟在当时飞梭某些部件失灵的情况下,他们俩没被吓哭吓傻还能继续操作,驾驶飞梭迫降成功,只是撞坏了一些设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的惨剧,已经算是不错了。新生们扪心自问,自己在当时那种危急关头下真不一定能处理得比他们俩更好。
不过大家都以为陆于飞是误打误撞成功降落的,没想过他其实懂得如何驾驶,陆于飞当然也不会解释。
这个结果完全出乎汤一白的意料,做梦都没想到居然会取消所有处分,高兴得差点跳起来。FFMA真不愧是联邦最好的军校,在处理问题上果然公正严谨,并不含糊徇私,自己以后要更加努力才是!
放松下来后他就跟陆于飞说:“我们俩现在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吧?”
虽然他们认识才一个星期,但人的友谊不能以时间长短来论深浅。有些人相处一辈子也只是泛泛之交,有的只需要一次推心置腹的交流,有的则是共同经受住一次生死关头的考验,就能成为心意相通的知己。
现在他和陆于飞两样差不多都经历过,应该可以算了吧!
“……”陆于飞正在喝水,差点呛到,平复了一下才道:“你说是就是吧。”
他如果说不是,这家伙肯定有一大堆理由等着来向自己论证这个观点,为了耳根清净,还是如他所愿好了。
汤一白满心欢喜地点头:“那就是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次的事故固然很危险,令他提心吊胆了几天,但结果却是好的,在他十八年来的交友史上值得重点记上一笔!
晚上去教室学习基础军事理论,汤一白和陆于飞掐着点赶到,两人从走廊东侧上来,恰好和西边通道过来的伯格打了个照面,三人脚下同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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