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不佳的同学十分羞愧,夹紧尾巴灰溜溜地挨骂。
汤一白却挺胸抬头,十分自豪,得益于假期里的锻炼,他保持了上个学期的训练水平,巴顿训斥的对象中并不包括他,以及陆于飞,这可真是难得。
出完早操吃完早饭后去上课,汤一白和陆于飞仍旧一前一后坐在教室首尾两端。
第一节课是电子信息工程,这门课对于汤一白来说属于难度最高的那一批之一,他听得特别专心,也只勉强搞懂了大概七成。
自己的期末考试成绩怎么说也比陆于飞要强那么一丁点,下课后他就跑到教室后排,准备再给他讲一遍刚刚学过的内容,顺便自己也能巩固一下,查漏补缺。
陆于飞倒没有趴在桌子上打瞌睡,而是靠在椅背上嚼着哨兵专用口香糖。桌面上摊着崭新的课本,不过翻开的页面是至少下节课才会讲到的内容,可见他刚才还是没听讲。
讲着讲着汤一白卡了壳,这个地方正好是他没弄懂的。他咬着笔头苦思片刻仍然想不通,只得放弃了: “你等我一会儿哈,我去找其他同学问问。”
陆于飞看了一眼汤一白卡壳的地方,伸出一条手臂搭在他的椅背上,阻止他离开,接着说: “没什么好问的,这一段写的有点绕,换了个复杂的说法解释上面的定义。你不用现在非得把它弄清楚,可以忽略它直接看下面的,等过段时间多上几节课后再回来看应该就能理解了。”
“真的吗?”汤一白把那一节内容又来回看了一遍,发现好像的确如此,不禁十分惊讶地问: “你怎么知道的?”
陆于飞轻描淡定道: “我上课的时候听了一下,刚好听懂了。”
什么什么,他刚才居然听讲吗?汤一白意外又欣慰地说: “这就对了,你这么聪明,只要愿意稍微花点功夫,肯定不成问题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唔。”
这么久了,陆于飞最受不了汤一白这种老气横秋教导小学生一样的口吻,从盒子里取了一粒口香糖准确无误地扔进他嘴里,这才让他停止了念叨。
汤一白以为早上只是一个例外,正好陆于飞当时心情不错,所以才听了一会儿讲。然而下午上完高等数学,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他有一道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时候,陆于飞随手在他的草稿纸上写了个公式,汤一白顺着一推,就把后面的步骤推出来了,解完后对照答案一看,完全正确。
陆于飞往椅背上一靠,悠闲地转着笔,说: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脸上没有长出一朵花吧。”
是没有长出花来,但是比花还好看啊。汤一白既高兴又欣慰,不知道怎么形容,大概类似于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成就感吧。
接着他发现陆于飞的字写得非常漂亮,随手一挥俊逸落拓,字如其人,带着强烈的个人风格,在汤一白那种规规整整没什么特色的一片字迹中仿佛鹤立鸡群一样。
汤一白看了又看,然后感慨道: “陆于飞,我觉得我要重新认识你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陆于飞简直无语: “你这什么形容,跟克雷尔学的吗,你跟谁一别三日了?”
“我,我就是表达一下激动的心情。”汤一白也反应过来自己乱用成语,顿时怪不好意思的,他明明和陆于飞每天都在一起,正因为如此,对他这样前后判若两人的巨大转变才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陆于飞受到了什么刺激?
陆于飞一眼就看懂了汤一白脸上写的问题,轻飘飘地说: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找点事做不会那么无聊。”
好吧,不是做什么事都必须得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汤一白鼓励道: “对啊,学习其实很有意思的,解出一道题来也会很有成就感。你比我聪明,学起来肯定也比我快,不如以后换你来教我吧!”
他提这个建议一是因为陆于飞确实比自己聪明,二来也能督促他认真学习,一举两得啊。
陆于飞似乎嫌麻烦,随口道: “我教你有什么好处吗?”
什么好处?报销和津贴都还没发下来,自己现在一穷二白的拿不出什么象样的东西来表示啊。汤一白想了想,心中忽然有了个主意,眨着黑白分明的圆眼睛看着陆于飞,像只讨好主人的狗子一样,软声请求: “小陆老师,请你教教我,好不好?”
他这一招对家里人很管用,哪怕有时候犯了错,这样来一句家里人都会依了他,就是不知道对陆于飞管不管用。
陆于飞: “……”
“啪”的一声,他指尖的笔飞了出去,掉到了汤一白桌子底下。
“我来捡!”汤一白殷勤地弯下腰,钻到桌子下面把笔捡起来。一转头发现陆于飞的鞋带好像有点散了,又顺手帮他把鞋带系紧。
陆于飞: “………………”
汤一白直起身,把笔放到他的课本上,然后满脸期待地看着他,接着小声问: “可以吗,小陆老师?”
陆于飞控制不住地耳尖发热,略为不自在地说: “行吧。”
太好了!汤一白笑得眼睛都弯起来,要不是上课铃响了,他都想给陆于飞一个大大的拥抱了。
大一下学期伊始,汤一白和陆于飞的学习状态就不一样了,不过在旁人眼里看来和以前别无二致。
他们俩上课的时候还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下课后汤一白仍然会跑到后面找陆于飞,只是讲解的人来了个对调。
陆于飞不喜欢啰里巴嗦地讲一堆,往往只是在草稿纸上画几笔,或者写个关键的公式,汤一白看了之后就会拨云见雾,茅塞顿开,学习效率比以前提高了不少。
汤一白越发觉得陆于飞真的很聪明,以前成绩差是他懒得努力,现在简直判若两人。太好了,看来他的叛逆期终于结束了,就照这种状态学下去,这个学期陆于飞的成绩一定会不错,至少能前进好几名,那么自己也必须加紧步伐追上去才可以,不能掉队太多。
这学期的信息素对抗和精神力互动两门课的课时都增加了,每周各有三节。
在信息素对抗的训练中,信息素的浓度每节课都有所提升,但汤一白和陆于飞就像嗅觉功能彻底失灵了一样,始终没有什么反应。带课的两名教官萨拉和艾伦倒也不为难他们,只要他俩能按时上课出勤就行。
而在精神力互动课程中,其他同学都是流动性组队练习,只有他们俩仍旧和以前一样是固定搭档。
陆于飞精神领域里的“太空垃圾站”已经被汤一白清理出了大约一座篮球场的面积,和整个意识空间比起来虽然还很小,情绪却比以前稳定了不少。班里个别同学注意到后都有点诧异, “神经哨兵”似乎不那么神经了,举手抬足更酷更帅了,一不留神就可能被迷了眼。
不过,一个没有精神体也没有级别的哨兵,是注定不会取得多么不起了成就的的,就当个花瓶欣赏欣赏就好。
与此同时,团团也以十分缓慢的速度一点一点地长大了,这个时候的体型已经比汤一白刚入校时大了将近一半,但因为整体还是比较小,所以偶尔露个面也依然不怎么起眼。
汤一白的精神领域里不止长出了一片青青草地和一个小水塘,还出现了灌木丛和几棵树,形成了一个小型生态圈。小乌龟的活动领地扩大了,每天玩得不亦乐乎,平时轻易不会现形,只在汤一白回了宿舍后才会出来,十分利索地爬到陆于飞那边求虎摸,然后每次都会如愿以偿。
精神体开心了主人当然心情也好,汤一白觉得每天都像过节一样,日子过得十分嗨皮。
一转眼过了十天,到了2月14号。
这是个特殊而又平凡的日子,特殊是因为今天是情人节,平凡是因为学院禁止学生谈恋爱,高年级的情侣们不能像其他普通大学生那样大大方方地约会庆祝秀恩爱,只能背着人偷偷摸摸地互诉衷肠,像做贼似的。
所以这一天的FFMA校园表面上看起来就和平时完全一样,单调而又枯燥,对于还在信息素抑制剂药效范围内的一年级学生而言尤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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