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顾宇,我去趟指挥中心,如果这里继续异变,带着队伍撤退,别硬撑!”
“收到!”
A市基地指挥中心内,沈禛手握长刀走在光洁明亮的大厅,猩红血液从他的身上滴落,黑色的皮衣被撕破,露出里面的血肉骨骼。
“沈禛!你想造反吗?就为了一群劣种?你看看你!异能者才是人类的未来,普通人只会拉低我们的生活水平!”
儒雅的老者拄着拐杖站在大厅,身后是一批异能者,这老头是基地的现任负责人,是“劣种清洗计划”的带头者。
劣种清洗计划几乎是基地高层人尽皆知的秘密,只有普通人被瞒在鼓里。
沈禛从始至终都在反对,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个计划的提出者竟然是个普通人。
沈禛冷漠的看着老者,半晌说道:“劣种?你管普通人叫劣种?那你是什么东西?”
“我?哈哈!我当然不可能是劣种,沈禛,我好歹看着你长大,总不会害你,你该听我的,大难当头,谁能不想着捞一笔呢?你要当英雄,却也别碍了我们的路!我有权有势,为何要护着那群囊虫!”
老者说罢摆摆手,缓缓飘上半空中,居高临下俯视沈禛,他得意洋洋,“你看,只要牺牲几个劣种,我也可以获得异能!”
话音落,他的拥趸冲着沈禛围攻而来。
双方你来我往打得激烈,指挥中心门口有异能者连滚带爬跑进来,“不!不好了!城墙……城墙……”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从后面追上来的一口咬断脖子。
*
花迟连夜赶到农科院附近,仗着越野性能好,开下公路找了个隐蔽树丛休息等待天亮,在睡觉前,花迟拿出随身带着的保温杯把自己脚腕处被怪物沾染的地方洗干净。
也不知道那怪物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东西,花迟为基地担忧,又想到基地里有那么多异能者,总不至于打不过,摇摇头,他大喇喇把外套脱下当枕头,蜷缩在驾驶座睡了个好觉。
天蒙蒙亮,花迟望着车窗外的树丛恍惚,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在哪,他剩下的水不多,草草漱口折一根树枝清洁口腔,花迟拿出一盒午餐肉当早饭,杰克自己飞出去摘了颗松果回来自食其力,等填饱肚子,花迟兴高采烈地往农科院去。
距离主楼还有五百米,车已经寸步难行,密密麻麻的触手状枝条在地面摊着,那些枝条触感如同解压玩的水晶泥,花迟再往前开两米,恐怕就要连人带车陷进去。
这样不行,花迟咬唇,自己虽然不会被变异植物主动攻击,可如果他主动走进这片枝条里,变异植物还是会把他消化掉。
看看远处一只已经被消化了一半的兔子,花迟倒车后退开始想别的主意。
昨天那大叔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把农科院这边介绍的十分详细,估计是以为自己不会有机会过来。
“西边的口变异植物多,东边的口更安全,哈哈,我们在那种了不少菜,也就那一片是没变成怪物的……”
花迟回忆着大叔说的话,开车绕着外围农田转,终于在东边找到一小片荒地,地里像是刚被收割完,地面凌乱,变异植物还没来得及往这边长,值得一提的是,花迟在地里看到两排车辙印!
下车确认安全,花迟一鼓作气从这里开进去。
沿路两旁都是那黏糊糊的变异植物,显得单独留下来的这条小路格外显眼,花迟怀疑其中有诈,越发谨慎小心起来。
沿着小路进入主楼,花迟远远就看到一头红白相间的花斑牛被拴在一片绿油油的菜地里!
果然没白来!
花迟先端着枪走向主楼,进门一股恶臭把他熏个倒仰,污糟的棉被随意摆在长桌拼成的床上,零食袋子在地上凌乱摆着,锅碗瓢盆上还留着食物残渣,花迟捂住口鼻,遮住那堪比生化武器的味儿。
主楼里大部分房间都被破坏了,碎玻璃渣到处都是,找了一圈确认这里无主,花迟回到楼外。
花斑牛下腹有凸起的乳|房,花迟仔细观察后确认这是头母牛,难怪那一家三口没把它杀了。
母牛对花迟的到来很是不满,甩着脑袋喘粗气,奈何它头顶的牛角上绑着绳子,只能在固定范围内来回跺脚。
花迟小心翼翼接近母牛,母牛立刻拱起脊背,作势想要踢花迟,花迟试图和母牛沟通,“我是来救你的,别动,这里太危险了,我带你走好不好?”
母牛继续晃头喘粗气,这是一头普通牛,没有变异,听不懂花迟在说什么。
啊,这怎么办?
花迟站在安全范围蹲着看母牛,母牛焦躁不安,时不时抬头看向一旁的小保安室。
里面有什么东西让它在意吗?花迟这会儿拿母牛没办法,索性去看看保安室里有什么。
“花迟!我听到有东西在哭!”杰克飞过来扑在花迟怀里,指着保安室小声咬耳朵。
哭?花迟皱眉,心说那一家三口别是在这藏小孩了吧。
他们接近保安室,杰克指指保安室的角落,花迟看过去,一团棉被在那里堆着。
只有一直盯着看才能发现那团棉被在发抖,花迟轻轻走过去,掀开棉被,正对上一双清澈温顺的眼眸。
这里居然藏着一只小牛犊!
“杰克,你快打我一下!”花迟难以相信自己的好运,杰克毫不客气,在花迟头上啄了一下。
小牛犊将这一幕收进眼中,哆嗦的更严重了。
“就是它在哭?”花迟像杰克确认,杰克点头,小牛犊细声细气地哼哼。
花迟心都软了,小牛长得和母牛几乎一模一样,都是红白相间的暖色花斑,这种牛花迟很熟悉,属于一种乳肉兼用的品种,花迟抱起小牛犊,确认这也是一头小母牛。
他当即就决定要把这两头牛养起来!
小牛犊很温顺,窝在花迟怀里一动不动,花迟还以为这是头好性子的小牛,他带着牛犊走到外面。
谁知刚走到母牛面前,小牛就哼哧哼哧开始叫,杰克幸灾乐祸道:“哈哈!她在告状!它说你欺负她!”
花迟顶着母牛愤怒的眼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强行将小牛绑进副驾驶座,花迟觉得自己是个恶人,但他也不能放这两头牛在这,这里都是变异植物,放这两头牛乱走和给变异植物送菜没什么区别。
留杰克给小牛做思想工作,花迟去看菜地里的菜。
如玉的白菜和巨大的萝卜密密麻麻挤在菜地里,花迟不相信这是那一家三口种出来的,可主楼里确实没有旁人生活的痕迹,只有大厅那一团脏。
看看牛又看看菜,花迟算算自己的油和狐儿山到这里的距离,忍痛选择让这些菜在地里再长两天,还是牛更重要一点。
秉着雁过留毛的末世生存原则,花迟挖了一颗大白菜和一颗萝卜,塞吧塞吧挤进车里。
小牛经过杰克的诱哄变得安静,她冲着母牛叫了两声,母牛仍旧斜眼睛看花迟,动作却不再带有攻击性。
花迟看看母牛又看看车,脑一转想出个好主意,他拿出绳子,找到块木板搬出来,接着试探性放开绑着母牛的绳子。
母牛晃晃头踹了花迟一脚,倒是没用力,花迟引着母牛踩着木板往车顶走,这是他能想出的最好办法。
车顶的太阳能板堪比钢化玻璃,母牛踩上去毫无问题,花迟引着母牛窝在车上,用绳子固定,母牛的尾巴吧嗒吧嗒甩动,花迟打开副驾驶的车窗,听到小牛的叫声,母牛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载着两头牛和杰克,花迟深深为越野车默哀三秒,他启程回家,快乐得像只小鸟。
回到狐儿山下,叫来狍子帮忙搬东西,花迟自己拎着几把锋利的锯子往山上走,小牛跟在他身后,母牛紧跟小牛。
地洞前堆放好各样工具,花迟将母牛拴在稠李树下,回地洞休息,地洞外的小动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试探着打招呼。
森林中一片寂静,鸟儿飞过天空,不留任何踪影。
新的一天开始,花迟开着皮卡回到农科院将地里的白菜和萝卜搜刮干净,水灵灵的白菜颗颗整齐码放在车斗里,狍子们也惦记上这些白菜,花迟将最外层的大菜叶撕下来喂给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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