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迟往里面放盐,砸开一颗大鹌鹑蛋,静静等待蛋液凝固。
疙瘩汤出锅,他给自己呈上满满一碗,将荷包蛋放在最上面。
天气冷的时候,疙瘩汤又方便又暖和,花迟用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他做出来的面疙瘩又小又细,土豆煮成面面的,蘑菇品种不同口感不同,没有肉,素疙瘩汤也很好吃。
他咬开荷包蛋,半凝固的蛋黄差点烫了他的嘴角。
鹌鹑们每日自由自在,花迟和沈禛没事的时候会带着他们找一片空地,用铁锹铲一铲地,地底下的小虫子就成了鹌鹑们的营养餐。
超市里带回来的长虫豆子,花迟隔两天就给鹌鹑们抓上一把。
所以鹌鹑们下的蛋越来越好吃,蛋黄几乎是棕黄色。
吃完午饭,花迟检查了一下早上接好的牛奶。
他想要自己试着做黄油和奶酪。
电子书的资料里有写——生牛奶在室温下放几个小时,牛奶温度升高产生酸性,奶中的脂肪会从牛奶中分离开。
大概是因为温度不够,不锈钢桶里的奶还没有达到书里那种状态,花迟将奶桶放回去。
等晚上再来看看。
他拿出袋子和镰刀,带着小牛往山下去。
杰克耍赖要看家,花迟只得将杰克留在家里。
幼时在村子里生活过几年,花迟姥姥的邻居家就养着两头奶牛,小时候姥姥每天都会去邻居家花一块钱买一袋鲜牛奶,熬给花迟喝。
那时候花迟是很不爱喝牛奶的。
姥姥不许他放糖,为了保证纯度,煮牛奶时添的水也少,小小的花迟总觉得牛奶有股腥味。
后来长大了,姥姥姥爷也去世了,花迟就不怎么喝牛奶了。
把小牛和母牛接回来,花迟才又开始尝试喝鲜牛奶,第一次煮的时候他放的水少,差点煮糊锅不说,喝完还有点闹肚子,他连着喝了三天才适应。
小牛是变异牛,挑嘴得很,这次下山,花迟要带着小牛去找她爱吃的牧草,平日里两头牛放养在山坡,吃草啃树想吃什么吃什么,冬天却不能如此。
尽管现在准备牧草可能稍微有点晚,但有总比没有强。
他把皮卡车从树丛里开出来,小牛卧在后车斗。
他们要去的地方并不远。
A市郊区的高速路两旁,山坡下的位置,种的都是牧草,只是品种有差别而已。
花迟就知道一处洼地,那里有涨势茂盛的牧草 ,山下温度比山上高,希望那里的草能让小牛看得上。
“每天都小牛小牛地叫你,我也给你取个名字吧。”花迟沿着公路开了一小段后左转开下公路,停下车后将车藏好。
小牛跟在他身后哞哞叫,声音细嫩,她身上的斑点还没长开,脑袋上有块花斑像一颗圆润的爱心。
花迟想起小学时学的课文,他征求小牛的意见,“我叫你杨桃好不好?”
小牛用尾巴扫他,而不是用头顶,看样子是同意了。
杨桃的妈妈浑身都是小碎斑点,连成一片,最大的一块有点像被咬了一口去的巧克力。
花迟带着小牛往洼地去,那里有大片的黑麦草。
“你妈妈就叫可可了?”
杨桃晃着耳朵,又轻扫花迟,接着快步向黑麦草从走去,花迟拽住杨桃,自己先走向草丛。
花迟家里的动物都吃过红豆越橘,杨桃和可可吃的是花迟晾晒后的果干。
相较于鲜果,果干的效果就没有那么好,距离带攻击性的变异植物太近,还是会被发现。
为了杨桃的安全,花迟先一步在草丛里走着。
在近处走了一圈,花迟没看到变异植物,倒是看到一条细细小小的蛇。
那蛇通身浅蓝,身子前段两边有黑色和红色的斑块相间排列,隐藏在草丛中,差点被花迟踩到。
是条野鸡脖子,学名叫什么他也不知道,花迟在那跺脚,将小蛇吓走。
这蛇曾被很多人当作无毒蛇看,它其实是有毒的,花迟不喜欢蛇,等到草丛中彻底安静下来,他才放杨桃进来。
这片黑麦草大概也是变异种,变异的不明显,只是长得极高,花迟要抬头才能看到草尖。
杨桃冲进草丛逮着还算有绿意的牧草大吃,花迟则沿着边缘一点点收割,割下的草摆在一旁。
没有割草机,只靠人力工作,花迟一下午割的草正好将皮卡车斗装满。
后车斗没地方,小牛缩着脖子窝在前面,明天割草就不用小牛来了,花迟摸摸杨桃的脑袋。
“别委屈啦,很快就到家了。”
杨桃喷一口气在花迟脸上,带着股草味。
回到狐儿山,花迟没直接把牧草搬回山上,它们还没有彻底变成干草,他把牧草推下车,尽量让它们通风清爽。
太阳下山后,山中气温下降,花迟快步回到山上,推开门,屋内漆黑,杰克仰躺在小屋壁炉边,两脚朝天睡得可香。
炉子里的火用炉灰压住,这样既能保持保持温度,也可以很方便地将炉子再度燃起。
花迟搂住暖呼呼的杰克好一顿蹭。
晚饭是半个烤土豆,一个煎蛋和一碗脱脂牛奶。
花迟将分层的牛奶分别倒在不同容器,生牛奶经过放置分成两层。
上层是粘稠的奶油,下层是不含乳脂的脱脂奶,奶油的部分就用来做黄油。
花迟端着不大一盆奶油来到电力屋,回身到地洞下面,他找到台手持打发机。
将搅拌器清理干净,花迟回到电力屋,将打发机的线插到插排上。
保险起见,他在自己身边立了几块木板防止奶油四溅,一切准备就绪,花迟启动打发机,他要一直打,把奶油打过直到分离,盆底逐渐出现淡黄色的奶油渣和浅白色的液体,花迟把这些奶油渣收集到纱布里,将里面剩余的液体挤出来。
奶油渣在纱布里团成一团,这基本就是黄油了,盆里剩下的淡白色液体是白脱牛奶,花迟将盆放到屋外,用木盖盖好。
这些白脱牛奶,他明天要用来做松饼。
从黄油里挤出越多的白脱牛奶,黄油的保存时间就越长,只单单用纱布挤还不够,花迟打来凉水,将黄油又挤压着洗了洗。
这下一小块黄油就做出来了,花迟将它整了整形,塞进他攒下的空玻璃瓶里。
这些玻璃瓶是他从快递里拆出来的,原本装的都是饮料和瓶装牛奶,花迟把过期的饮品都处理掉,留下瓶子存放在一起,这时候就可以拿出来用。
吃完饭做好黄油,时间悠悠来到晚上八点,花迟这会儿不困,又没有人可以说话,他找到自己在图书馆拿的书,点起煤油灯翻了几页,炉子一直烧着,杰克睡了一天终于精神了点,花迟刚好看完一章,他看着寻摸着又去磕松子的杰克,手腕一转拿起《唐诗三百首》。
“杰克?来,我教你好玩的!”
事实证明,小孩子不爱背诗,小鸟也不爱背,杰克听花迟念了两首就想跑。
花迟念道:“垂死病中惊坐起……”
杰克快速接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接着用鸟嘴和舌头打开木门的门闩,趁花迟没反应过来,飞快往露西的鹌鹑窝飞去。
花迟撇撇嘴,现在小鸟机灵了,真是不好玩呢。
第041章 是敌非友
花迟填好炉火准备睡觉的时候,沈禛正在A市,十分难得的被人骂着。
“堂堂个沈大队长,长得人模人样,怎么还干这种骗人的事儿?”阴暗的角落里,身穿长款羊绒大衣的女人靠在银丝上,盯着远处的男人大声嘀咕。
沈禛看着对面的女人和她身后张牙舞爪的蜘蛛,把一小袋鹌鹑蛋放下,保持礼貌语气对小月说道:“东西我送到了,告辞。”
小月手一挥,露露的银丝缠上去,拦住沈禛离开的路。
她冲着沈禛喊:“你还真就打算这么住着?”
沈禛抬脚继续走,权当自己耳聋。
“我还不知道你沈队有这心思,迟迟才多大!”小月没好气地看着沈禛。
当初基地沦陷,沈禛带着小队硬生生保下一大批普通人,小月也在其中,她本来对沈禛也是抱着敬意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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