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轻轻拍打着黎彦的后背,一边加倍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黎彦似乎是累极了,被梁思这样安抚了没多久,沉沉睡过去。
光线朦胧的房间里,梁思忽然停止了轻拍,他先借着窗帘缝隙漏进来的一线光,低头去看黎彦的脸,他又轻轻推了推黎彦的后背,声音轻柔地对他说:“你晚饭吃了没有啊?现在肚子饿不饿?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睡觉啊?”
没有得到回答。
黎彦呼吸均匀,俨然早就睡熟了。
梁思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小声嘀咕一句:“我昨晚一直等你,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肚子早就饿了。”
仍然没有得到回复。
梁思彻底放下心。
他先是放轻了动作,把胳膊从黎彦脑袋下抽出来,然后穿上鞋子,走下床。
到了玄关,他看见黎彦随手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黎彦习惯把手机放在西装外套的内侧口袋里,梁思看一眼主卧门口的方向,见没人,把手伸进黎彦的口袋,摸出他的手机。
黎彦的手机密码是他自己的出生日期,梁思输入那六位数字,解锁屏幕。
昨天下午郁绍元发给黎彦的照片,下一刻出现在梁思眼前。
梁思一直看着那张照片,直到眼圈都变红,他抹一把眼睛,把眼泪都抹掉,然后找到自己的头像,把照片转发给自己,把发送记录删掉,再把手机暗灭,放回黎彦的口袋里。
“家里好像没有吃的了……”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散漫而寻常,对屋子里仍然在沉睡的黎彦说:“这个时间点外卖,外送费是不是很高啊?你车钥匙是不是还在原来地方放着?我出去买点吃的,马上就回来。”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再也等不了一般,抓起车钥匙,推开房门。
关上门前,他还压着步子,同时控制动作的幅度,门一关上,他等不及电梯赶来,飞奔到楼下。
光线昏暗的地下停车场里,暗红色的雷克萨斯仍停在原先的车位上,梁思按下解锁,拉开车门,坐进去。
一坐进车里,他锁定行车记录仪的位置。
梁思已经不是第一次查看黎彦的行车记录仪了,因此动作十分熟练,先抽出插在那里面的内存卡,再从口袋里摸出一只读卡器,把内存卡插进去。
拷贝的过程十分顺利,两份存储设备的读写速度都相当良好,拷贝进度走到93%,放在衣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
梁思被吓得一哆嗦,差点拿不稳手里的东西,他把手机拿出来,才发现是自己设的防止自己跟着睡熟的闹铃。
抬手关掉闹钟,梁思继续盯着进度条看,这回等了不到半分钟,信息全部复制完成。
看一眼车身四周,黑黢黢的地下停车场仍然空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梁思把内存卡插回行车记录仪,转动车钥匙,发动了车子。
【作者有话说】
更新啦!今天入V,总共有三更,这里是第三更!大家后天见!
第28章 独处时光
走出餐厅,迎面一阵凉丝丝的风,宫明决挥手和宫徵程道别,走上停在路边的宾利慕尚。
日前,由他负责的一个项目,在推进的过程中遇到麻烦,对方卡着一个百分点,半步不肯退让,宫明决想尽了办法,找不到突破的点。
没想到兜兜转转,对方的负责人竟是宫徵程在赛艇俱乐部结识的同好。
虽说三叔宫徵程和二叔宫商程在宫氏的影响力比不上父亲宫阙程,作为宫家上一代长辈,二人到底拥有一定的话语权。
有了宫徵程出面,这次的会面变得十二万分和谐,宫明决虽然费了不少精力,到底把事情确定下来。
深夜时分,高架桥上空无一人,汽车一路疾驰,窗外的路灯光一闪即逝,宫明决半合着眼皮醒神,不经意向外一瞥,竟望见了静立在微凉夜色中的丽娜公寓。
自从上个月九号,AMZ发布会那场意外,宫明决已有月余不曾踏足这幢公寓,没想到跟阮玉京和好没两天,他意外路过这个地方。
想起阮玉京,那晚的碎片自宫明决脑海深处浮现,想起那晚发生的一切,宫明决唇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
他引起为傲的自尊和自制力,到了那人面前,似乎自来都不值一提。
仰头靠近座椅里,目光再次落向窗外,抬臂看一眼时间,宫明决重又把手放回腹部。
十点三十八分,阮玉京八成已经洗完澡准备入睡,但不妨碍他去能够闻到对方信息素的地方,享受酒后微醺状态下的独处时光。
“前面掉头,”他清了清嗓子,告诉前排座位的司机,“去丽娜公寓。”
丽娜公寓虽然月余没有人居住,一直有人定期维护,密码还是原来的那八位,宫明决在听见门锁转动的响声之后,转动门把手,走进房间。
门里的光倾泻出来之前,他先闻见香薰蜡烛燃烧所散发的浅淡香气,听见唱片机旋转所流泻的低缓吟唱,而后门板完全被推开,他原以为已经入睡的人,握着他的酒杯、喝着他的红酒、坐在他的沙发上……享受本应属于他的独处时光。
“……”
宫明决将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走进盥洗室洗干净手,然后他走到阮玉京面前,倒一杯已经醒好的红酒,送到嘴边。
“怎么突然过来?”
阮玉京在经历过最初的晃神之后,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他端起桌上的红酒杯,轻轻跟宫明决碰了一下,“下午来附近谈事情,懒得回去就过来了,你呢?”
“+1。”
阮玉京说:“好巧。”
宫明决说:“是啊,好巧。”
Jevoudraisdusoleilvert我愿有一片绿色斜阳的光线Desdentellesetdesthéières映着蕾丝花边和精致的茶点Desphotosdeborddemer洒在那些梦幻中海滩的照片Dansmonjardind'hiver在我所爱的冬季花园……
唱片机无声旋转,流泻出一串轻快而慵懒的低吟,香薰蜡烛随风而动,散发淡淡清香,两个人坐在胡桃木茶几的两边,静静饮着杯中的酒。
杯中酒液见底,宫明决没再给自己倒新的,掌心在地面撑了一下,他借着力道站起身,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浴室的方向很快传来水声,隔着一层磨砂质地的门,水声显得几分沉闷,淡淡的雾气越过门与墙壁的缝隙,入侵起居室微凉的空气。
十多分钟后,水声停了,宫明决穿着跟阮玉京一模一样的纯黑色丝绸睡衣,推开浴室的门走出来。
他一头黑色短发已经被吹得半干,周身一层薄薄的水汽尚未完全消散,他抬手把酒杯从阮玉京的手里拿出来,“嗒”一声,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然后推着阮玉京的肩膀,把人推倒在沙发上,倾身吻上去。
阮玉京却没有立刻回应他,反而有躲避的动作,宫明决稍有不解地停下来,然后想起了什么,用带有几分嘲讽的语气,开口发问:“怎么了?还是不能接吻?”
他以为阮玉京仍在坚持此前那见鬼的三条规定——不能接吻、不能交流,还要提前注射抑制剂——阮玉京却摇头给予了否定。
下一刻,他伸手搂住宫明决的脖子,将他拉得重新俯下身来,然后伸出一截水红色的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喉结,问他:“晚上有应酬?”
宫明决被他舔得有些痒,皮肤痒,心里也痒,低头看了他一眼,和他对上视线之后,宫明决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身体忽然有些发热。
好像藏在身体里的那些小火苗,遇到了赖以生存的氧气,于是一下子全部都被点燃了。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上一次出现还是在四年前。
宫明决弯下眼角冲着阮玉京笑了一下,然后在阮玉京稍显疑惑的眼神之中,有些冲动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他又抬手去扯阮玉京浴袍的腰带,让他整片胸膛袒露在微凉的空气之中,再低头去亲吻他的锁骨和胸口,一边用带着些许暗哑的嗓音应声:“嗯,怎么了?”
阮玉京被他亲得有点疼,感觉他比起亲吻,更像在啃咬,比起享受跟自己亲热,他更像跟自己有仇,阮玉京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激动,抬起手推了他肩膀一下,问他:“喝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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