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魔法?白发双马尾魔法少男?]
[银头发那个向导可不可以多说点话啊?他的声音好好听,就是不爱讲话,好沉默好冷酷哦]
[这哨兵真的牛逼,我被他那‘我九你们一’帅到了,就是好像不太能打,我看其他直播视角的S级哨兵都能1v5,1v10,他1v3都够呛]
[状态不太好吧?向导不是来了吗,等明后天他状态调整好了,1v20!]
……
卵生,火,竖瞳,再加上有应龙的印象在前,应帙对遂徊的变异精神体第一猜测就是火龙,如果真是这样,他一条东方嗞水龙,遂徊一条西方喷火龙,倒也挺相配。
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不听话,神出鬼没,捉摸不定。
遂徊平复了好一会的情绪,怎么也没法从他拥有了一支会喷火的龙变异精神体这件事中冷静下来,一直到应帙和耿际舟围着罐头小炉吸泡面吸得吱吱作响,馋得他实在受不了了,融合态才逐渐消退,变回了人类的眼瞳。他也终于能摘下围巾,吃上一口热气腾腾的雪水煮泡面。
离天亮已经不剩四个小时,耿际舟吃饱喝足,心很大地打个哈欠,从口袋里剥出粒药吞下,一点不客气地翻出睡袋,在帐篷里找个角落睡觉了。
“你也去休息一会,我守夜。”应帙说,“养足精神,明天还要抢联络设备的空投。”
遂徊哼哼歪歪的不肯走:“离得远了向导素就不够你用了。”
“没让你离远,你就在我腿边铺睡袋。”
“那也挺远的。”
应帙闭了闭眼,反手将帐篷唯一留出的那面透明门后的帘子也系上,隔绝飞行监控器的镜头,“你直说吧,到底想做什么。”
遂徊倾过身在他嘴角烙下一个吻,非常快速也非常清纯地啄了一下,一触即分,随后便一副占到大便宜的模样,起身乖乖铺起了睡袋。
“……”应帙忍不住笑着在背后轻踹了他一脚,闹腾了大半天就为了亲这么一下,也不知道到底图什么。
不远处的耿际舟睡眠质量十分的高,遂徊这边刚没了动静,他那边呼噜声都起了,朱鹮本来安静地单脚站立,缩在主人身边小憩,画面十分的岁月静好,结果被呼噜声吵得支起脖子拿翅膀气愤地狂扇他主人嘴巴子,然后嘭的消失在空气中,回精神空间了。
耿际舟浑然不知地翻了个身,继续忘我的沉睡。
应帙十分佩服这人的睡眠质量,起身将帐篷遮光帘打开,只系着挡风的透明帘,再从背包里摸出折叠椅,坐在上面雨伞横在腿间闭目养神。
没一会,遂徊也睡着了,呼吸平稳,应帙耳边只剩下细微的风声和雪花落地轻盈的簌簌声,偶尔有黑夜动物从洞中钻出觅食的动静,听觉继续飘远,很远的地方有人类的脚步声,还有小型变异兽踩过积雪的声响。
各种复杂的声音源源不断地涌进耳朵,应帙皱眉,艰难地过滤这些冗杂的多余信息,大脑有些晕晕涨涨的,他是警醒值夜的哨兵,不能拒绝这些声音,只能一点一点艰难地调节着听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应帙倏然因为近在咫尺的动静睁开了黑暗中发光的眼瞳,他看到耿际舟不安分地在睡袋中挣扎,双目紧闭,脸上露出焦虑的神情,大概率是陷入了梦魇之中。
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惶恐地惊坐起来。
耿际舟后怕地喘息着,环顾四周,对上了‘遂徊’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瞳。
“……抱歉,做噩梦了。”他没了白天的嬉皮笑脸,面色惨白,难受地用手搓了搓脸。
“又梦到耿叔叔了?”应帙淡淡地说。
耿际舟小幅度点了点头,不太愿意和‘遂徊’聊这件事,避讳地移开了视线,“……我起来了,剩下的时间我来守夜,你休息吧。”
应帙摆了摆手,“我怎么敢让你守夜,你不半夜给我来一刀?”
“在你心中我就是那种人吗?”耿际舟笑着收拾睡袋,“一定是应帙天天在你面前诋毁我。”
“还需要他诋毁?你组的那个队伍摆明了是要跟我们打擂台,早就看出你不怀好意了。”
耿际舟嘴角依旧是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没什么精神,没有接应帙的话茬,摆摆手就撩开帐篷走了出去。
耿际舟的父亲耿岳是耿际舟心中一根永远拔不出来的刺,这一点即使是应帙也无能为力。当初的耿岳身为S级哨兵,又有易承澜这么一名首席向导结合,前途无限。但在一次任务中为了救一名孤儿被俘,遭受敌方攻击型向导对精神域的摧毁,即使特种人工会和易承澜事后倾尽全力治愈,也无济于事,无奈在实力鼎盛期退役。
这名孤儿就是耿际舟。
耿岳是当着耿际舟的面,一步一步踏入永眠,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耿岳的状态越来越糟糕,想尽一切办法却无能为力,直到有一天他入睡之后,再也没能醒过来。
应帙很想出去安慰他一下,害怕耿际舟被内疚感淹没,就像他曾经每一次做的一样,但他现在是‘遂徊’,很多事情应帙对耿际舟做可以,但遂徊做就是自来熟越线了,非但无法安慰耿际舟,还可能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想了想,应帙还是坐在原位没有动,放耿际舟一个人在外面淋雪吹风冷静。
他没有任何打算睡觉,但不知道为什么,做下这个决定之后,他精神略微放松,困意竟然一下子就上来了,如海啸一般瞬间吞没了他,几乎没有挣扎的余地,应帙直接闭目陷入了熟睡之中,搞得直播间观众都以为他被下药了,大骂哨兵警惕心太差,外面坐着的朱鹮向导心思歹毒。
但奇怪的是,朱鹮并没有任何回帐篷给哨兵一刀的意思,居然找块空地坐下,当真一脸落寞地望着偏向东边的月亮守起了夜。
晨间七点,极寒之地的朝阳才勉强刺破云间,向雪域投下第一缕曦光。
耿际舟抖抖快冻僵的身子,伸个懒腰,打开帐篷走了进来。他已经完全缓过劲来,拍着手兴奋地大呼小叫道:“醒醒了兄弟们,天亮了,生存赛第二天了!”
看样子他是完全忘记了昨夜什么‘就一晚,明天立刻就走’的豪言壮语,不要命地赖上了应帙和遂徊,吃准发小会好心多留他几天。
但奇怪的是,‘应帙’和‘遂徊’似乎也完全忘记了这茬,在两人双双睁开眼之后,倏然一脸惊讶地进行了长达十秒之久的对视,接着才仿佛从静默片中走出,强装镇定地继续起床整理动作。
耿际舟皱眉:“怎么了?”
终于回到了自己壳子里的应帙强忍着高兴,但仍旧止不住笑的抿抿唇,神采奕奕地轻咳一声:“没事。”
遂徊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又揉揉肩膀,轻松地跳了两下,也是一副终于从笼子里逃出生天,解开束缚枷锁的畅快模样,“没事……你是不是该走了?怎么还在这里。”
耿际舟赶紧搬出早就想好的说辞:“别赶我呀,咱们结盟,强强联手,先干其他人,一直到打进决赛圈再分胜负,怎么样?”
“不怎么样。”应帙现在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底气,笑容中都多了几分杀意,锋利的羊角和羊耳从发丝间长出,矩形瞳孔如苏醒的恶魔,“耿际舟,留你到今天我已经很够意思了。”
“我们必须联盟,”耿际舟也罕见严肃了神色,“你队里的2号和我队里的黑暗哨兵都是靶子,我们一定是众矢之的,我们两支队伍不联盟,根本活不过第三天。你该不会以为外面都是规规矩矩的小组作战吧?过往生存赛上,甚至有十几支队伍组成一个百人团的记录,应帙,你知道什么才是最优解。”
“阿普顿偷袭遂徊这件事……”
耿际舟狠下心来:“我们队伍让你十分。可以了吧?”
“成交。”应帙心满意足。
“……该死的分奴。”耿际舟啐了他一声。
这只死朱鹮是怎么都赶不走了吗!分明他们不同组合,居然还黏在一起!结盟结盟结个鬼的盟!遂徊怒气冲冲地叠完帐篷,在听应帙和耿际舟掏出永略塔湖地图讨论接下来去哪里守联络设备空投的期间,一口气吃完了一整包的碎雪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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