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昨晚,谢茶看到这一幕已经不觉得瘆人,反而有种诡异的安全感,因为他知道,再过段时间水蚁就会消失,寨子里又会重新恢复平静。
谢茶只看了几眼就离开了,走到小卖部门口,小卖部门口也围着一群黑压压的水蚁。
但小卖部要做生意,自然不能随便关门,小卖部老板,也就是牛叔,带着他的儿子蹲在门口,不知道在烧什么东西。
谢茶刚到门口就被浓烟呛得咳了好几声,牛叔听见了,连忙站起身来解释,说他在烧艾草驱水蚁。
牛叔儿子,也就是那个带头大哥—牛黎抬头骂骂咧咧地:
“阿爸,你说那小子行不行啊?这都半小时了,水蚁怎么还没被赶走?”
谢茶想到方才经过竹林里看到的那一幕,人家冒着大雨施行蛊术,结果还被落得个埋怨。
谢茶被牛黎的理直气壮气笑了:
“半小时而已,你急什么?是活不过今晚吗?”
牛黎起身撸袖子:“你他妈……”
话还没说完,就见谢茶哼笑一声,掏出一张红票子拍在小卖部的柜台上。
下一秒,牛黎硬生生把“找打”两个字吞进去了,又艰难挤出另外两个字:
“……买啥?”
谢茶抱着那包盐回去,途径那片竹林时,又往竹林里看了一眼,春夜不在了。
一路走回家,草丛里、树叶间,河上面,全无水蚁踪迹。
走到家门口一看,之前水蚁最喜欢钻的木窗上空空荡荡。
水蚁真的消失了!
外婆也发现了这个事实,连忙走到柜台前,对着那尊小像双手合十,又虔诚道:
“苗王保佑。”
祈祷完,这才接过谢茶手中的盐,那张褶皱的脸上满含笑意,对谢茶道:
“其他寨子的苗王外婆也见过的,有些苗王连蛊都不会,有些会的也不多,水蚁来了都赶不走。咱们寨子可有福了,雨停了才半小时,苗王就把水蚁赶走了……”
谢茶这次难得地表示赞同。
虽然这位苗王变态了点,但蛊术确实了得。
暴雨连着下了三天,这三天谢茶哪都没去,就窝在二楼的房间里玩游戏,偶尔抬头看看窗外。
每次暴雨后,成群结队飞过来的水蚁不出半小时,就会被驱赶离开。
谢茶得以放心开窗,夏天的苗寨草木茂盛,绿意盎然。暴雨之后,空气里浮动着一股草木的清新。
谢茶深吸一口。
这种空气质量,大城市里是享受不到的。
夜晚闲来无事,谢茶趴在窗户边,百无聊赖地从山脚抬头望去:
月色下,层层叠叠的吊脚楼漆黑一片,连山腰处那栋青色的吊脚楼也熄了灯。
这小子睡得还挺早!
谢茶刚腹诽完,熟悉的、气血上涌的感觉又上头了!
谢茶:“?”
腹诽一句也会导致情蛊发作吗?
不会吧不会吧?
谢茶又复盘了一下之前情蛊发作的过往教训,打赌那次是因为他差点和那小子打起来了,可他方才情绪很稳定。
遇到巨蟒那次是因为恐惧,可他方才心情很好。
那么只有第一次那种情况了。
第一次就是那小子看着自己的脚踝,不知道动了什么邪念,就情蛊发作了,害得他跳河。
谢茶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情蛊发作不是他引起的,那就是另外一个人的问题了!
这大晚上的,那小子是动了什么歪心思,还是在看什么黄色杂志吗?
谢茶双眸微微一沉。
吊脚楼木质结构,外婆就睡在隔壁房间,房间与房间隔音并不好。
谢茶怕情蛊发作起来失控吓到外婆,于是利索地翻出窗户。
一边强忍着情蛊,一边气急败坏地往山腰走去。
在出门前,他甚至还拎了一个外婆用来锤打糍粑的木锤走了。
既然大晚上的给他找麻烦……
就别怪他捶爆他狗头!
第9章 掐住下巴亲
熟门熟路地翻窗进了春夜的卧室,谢茶拎着木锤朝白色纱帐摸去。
这小子要是在棺木里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那他一定要一锤子把他砸晕,看他还敢不敢随随便便地发情!
谢茶越走近越感觉不对劲。
太安静了!
静到有点诡异,整个卧室只有谢茶轻微的脚步声。
搞黄那小子呢?
躲起来了吗?
有本事搞黄怎么没本事出声?
几缕晚风从窗户里灌进来,白色纱帐轻轻飘荡,影影绰绰的。
谢茶攥了攥木锤,沉甸甸的木锤给了他安全感。谢茶深吸一口气,一把撩开纱帐。
白色纱帐内,春夜静静躺在棺木里,面容沉静,双眸紧闭,双手交叠搁在腹部前,仍然是那个标准的睡美人姿势。
谢茶:“?”
借着微弱的月光,谢茶弯腰一看,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那双浓墨般的眉毛微微蹙起,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冷白如玉的脸颊上也透出一股不正常的红晕。
谢茶忽然记起前几天他半夜跑去道歉,这小子脸上就有一抹不正常的红,当时还误以为他情蛊发作,吓得他连夜跑下山。
所以是……?
谢茶伸手一摸。
额头烫得很。
是发烧了。
但情蛊发作又是怎么回事?
谢茶正拧眉思考,忽然瞟到棺木里散落的那个日记本,谢茶福至心灵,拿起来翻开一看,上面寥寥几笔记载道:
“2024.6.5日 淋雨发烧,体温上升,交感神经系统兴奋性增强,肾上腺素分泌量增加,从而引起心跳加快,诱发情蛊……”
最后一个“蛊”字写得潦草,一看就是身体支撑不住了。
谢茶看了一眼棺木里的春夜,还真是身残志坚啊,都高烧成这样了,还不忘记录他的情蛊观察日记呢。
情蛊开始起作用了,谢茶感觉脑子越来越热了。他把日记本扔回棺木里,自己则坐在了棺木边缘,望着手中拎着的木锤。
是用木锤敲晕自己呢?
还是把这小子打晕?
就在他琢磨哪种方式更能有效果时,突然,一只修长的手从棺木里伸过来,猛地攥住了他手腕!
谢茶:“!”
扭头一看,春夜睁开了眼。
眼睛里藏着几缕红血丝,眼神毫无情绪,直勾勾地盯着他,像一个冷酷的猎人在盯着他的猎物。
谢茶顿觉不妙,方才还犹豫的问题瞬间不犹豫了!
还是把这小子砸晕吧!
手中的木锤刚拎起来,春夜拽着他的手腕用力一扯,谢茶整个人就被拽进了棺木里。
棺木外,木锤掉落在了地板上,发出咚地一声响。
棺木内垫着一层厚绒毯,毯子上面又铺着一层竹凉席,谢茶仰面倒在凉席上,被春夜翻身压住。
谢茶自认为力气不小,但没想到春夜比他想象中力气还要大。
在挣扎中,谢茶的双手被高举过头顶,被春夜一只手钳制住。
身体更是被春夜覆盖上来的身体和大腿压得动弹不得。
即便如此,谢茶仍旧不肯束手就擒,脑袋扬起,想要张嘴咬他,却被春夜的另一只手掐住下巴,固定着让他动不了,然后俯身亲他。
春夜在发高烧,嘴唇上的温度也热得很,而谢茶的嘴唇还残留着一路从田埂上走来的室外凉意。
凉丝丝的。
在高烧和情蛊的双重加持下,春夜格外喜欢这两片又软又凉的东西。
贴着,蹭着,舔着,然而只是如此,似乎还是无法缓解焦躁的欲望。
贴了一会儿,春夜那双如墨般的眉毛反而蹙得更紧了,不满足地舔了舔谢茶的唇缝,感受到里面透出来的凉意,春夜怔了一下。
紧接着,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他无师自通地、强硬地、用力撬开了谢茶的嘴唇,舌头伸了进去。
谢茶:“!”
谢茶挣扎得更厉害了,但身体被死死地固定住,于是发狠地咬了一下钻进来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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