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月隔了一段时间才回复:“是啊,本来新药都要试发行了,结果病人突然出现排斥反应,一直耽搁到现在……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
沈亦说道:“你的药应该确实有用。你现在还在研究他们突然发病的原因吗?那新药呢?还在用吗?”
贺文月虽然很疑惑,但还是照实解答:“换了药性更温和一点的产品,但没完全停,来试药的志愿者身体状况你也知道,彻底停药会很痛苦。”
沈亦说:“和他们商量一下,试着停下所有非必要药物治疗,或许还能好得快一些。”
“什么?”贺文月惊讶极了。
沈亦却没再细说,而是回家将那瓶到现在还没有扔出去的焉巴郁金香重新灌满水,放在了充满阳光的地方。
除了郁金香之外,他还把家里所有曾经回春的植物、蔬菜,无论死的活的,都重新换了遍水、又调整了位置,让它们在各自适应的环境里呆着。
然后在客厅里坐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去查看这些植物。
发现他们有的死了,而有的,却是再度容光焕发,宛如新生一般。
第91章 来自未来的星光(1)
入秋仍未消退的暑气吹入门窗,惊醒了正在沉思的沈亦。
他上前将遮光窗帘拉上,拦住外面因日头上升越发蒸腾的热气,将客厅的空调打开,窗台边的花草也一并抱了进来。
众多或焉巴或鲜嫩的植物里,郁金香幸运地属于后一批,沈亦将它单独挑出来,重新插.进了瓷白花瓶里。
馥郁香气在客厅飘散开来,夹杂着空调的冷气,带来几分清新之感。
但沈亦的眉头却丝毫没有因此松开,他的手指不断在右手腕上的黑色手环上摩挲,冰冷的触感使他的思绪保持清醒。
不药而愈的患者、突然发疯的精神病、焕发第二春的植物、甚至是这秋分都毫无降温之意的天气,都让沈亦隐隐有些心惊肉跳之感。
就好像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即将到来,这些变化不过是那东西的先兆而已。
他希望这一切只是自己杞人忧天,但理智却不允许他逃避现实。
沈亦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第一次主动给黑天使发了手环消息。
**
五十层的高楼上,风声猎猎作响,太阳光炫得人眼睛生痛,却不抵眼前人的金瞳之璀璨明耀,温和中蕴含威严。
“你真的甘心就这样跳下去吗?五十层的高度,且不说你的尸体会如何面目全非,单单是那对犯下淫.乱之罪的男女,你真的要这样放过他们吗?”
阳光直射而下,一瞬间照亮了心里那个极为阴暗的角落,白色T恤的男人突然愤怒不已,大声道:“放屁!我怎么可能就这样去死!我要杀了他们!我要他们不得好死!”
“那么,与我交易。”
天光下,黑衣的恶魔张开了翅膀,灿然若阳的金色眼瞳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希望,引诱迷失的人们重新找到自我、重塑人生。
“我……我……”白T恤男人双眼恍惚起来,脸色涨红,嘴唇一张一翕,控制不住想要答应恶魔的邀请。
“嗡”的一声震动,在寂静的天台上格外清晰。
白T恤男人刚准备出声,就见眼前的恶魔笑容微微收敛,那双无比璀璨的金眸扫了一眼空气之后,突然暗下来。
再次看向T恤男人时,那眼睛也没有丝毫引诱之意,反而无比冷漠:“行了,没事赶紧滚,屁大点事儿寻死觅活,浪费公共资源就算了,尸体还要污染环境。”
白T恤男子:?
他刚要和对方理论,就听见一声响指,眼前只剩下那双没有一丝感情的金色瞳孔,然后便是一片空白。
“滚。”金瞳的主人不耐烦看了他一眼。
白T恤男子双眼空洞地点点头,身体按部就班地抬起大脚、摆动手臂,一步一步朝着天台门走去。
“吱呀”一声,大门被打开。
白T恤男子继续往前走,身影渐渐消失在天台上,只剩下隐去翅膀的恶魔仍旧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看向手环。
【天使不下人间:你被人盗号了?】
在这条消息之上,是[111]刚发的消息:“有没有觉得待在家里很无聊?咱们做几个心愿任务吧!”
沈亦会说待在家里无聊?母猪都能上树了,不是被盗号就是被盗脑子了。
【111:你刚刚是不是在做坏事?我的手环任务显示有阳盛大楼五十层有人要自杀,刚刚任务消失了。】
【天使不下人间:……没有的事,我刚刚在救人。】
黑天使下意识环顾四周,确定天台上除了他没有别人,看来这确实是沈亦。
【111:做不做?】
【天使不下人间:……做。】
他待在现实世界,才是真觉得无聊,心愿任务可比这些鸡毛蒜皮有意思多了。
现在沈亦打算做心愿任务,想必有趣程度还会提升,他当然要去。
**
“那就这样,还是上次的条件,这次就不用特意见面了,直接礼品世界见。”
沈亦跟隐聊完,给糖水罐子和白树都去了消息,结果得知白树这一次有事不能过来,他们只能四个人去。
“怎么刚好是这一次……”
沈亦深深遗憾,他这次进礼品店就是奔着刷分去的,有外表纯洁善良的白树在,任务会完成得很轻松,谁知他刚好不在。
【白树:真的很对不起!我下次一定腾出时间!这次实在是太紧急了!】
【111:没事,你那边没事吧?最近国内有些不太平,你自己小心点。】
【白树:我会的!谢谢一一哥!而且我在土库曼斯坦,国内暂时影响不到我!】
沈亦:……行。
他关掉手环,没有立即进入礼品世界,而是先给贺文月打了个电话。
贺文月正在实验室外观察之前的病人。
这些人在发病之后没有任何遗留症状,行为模式和之前一模一样,甚至在按照沈亦所说停药之后,身上的病症都在渐渐减轻,全然看不出之前疯狂攻击人的模样。
在两小时过后,一个眉尾生着黑色大痣的志愿者从实验室里走出来,回报他这两小时的情绪状况:“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起伏,如果一定要说的,就是想到自己的病正在好转,觉得很开心,对……这两个小时一直很开心。”
男子说着又忍不住笑起来,眉梢扬起、略肿的眼皮弯得只剩下一条缝,看得出来是真的极为开心,嘴角扬起弧度很明显。
贺文月皱着眉看他,给了身旁的助理医师一个眼色,对方立即和颜悦色地将人请到了另一间医疗室里。
没一会儿,隔壁响起笑声,隔着墙壁都能听到,隐约还有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医生这么尽职尽责,我也觉得很开心……”
在他测试的时候,另一人也到时候出来汇报了,他和前一个男子截然不同,面色愁苦、情绪低落,说话也断断续续、萎靡不振:“还好吧……就是这病快治好了的话,公司是不是会解雇我们?到时候丫丫的病可怎么办啊?我再也找不到这样好的工作了!我好伤心……我、我……我不能就这样好了……”
男子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看准了桌子上一支黑色钢笔,当即冲过去拿起来就要往自己身上扎,神色狰狞可怕。
一旁侯着的安保人员立即将他拦下来,将人捆起来后,看向贺文月。
贺文月道:“一并送去医疗室,检测一□□内的激素波动吧。”
安保人员立刻将人带走,带到了那暂时只有一个人的医疗室里。
贺文月则是看向身旁的记录人员:“把他们这段时间的情绪变化记下来,我先出去了,夜晚再过来。”
记录人员点点头,贺文月这才走到一旁的换衣室,将防护头套摘掉后,打开了手机:“什么情况?你又要进礼品店了?”
“我建议你如果有时间,也尽快进一趟礼品店,争取多刷点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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