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我们已经快计算出他的半衰期,以及他与可吸收中子的材料进行反应,或者运用在监视器里……我们可以保证发明出最厉害的监视器,并且能够干扰电磁波。”
“只需要它能够和某种元素发生反应,最好能够中和它的厌氧特性。我和林的计算过程已经到后期了……很快,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够得到答案。”查尔林高兴的比划着手势,他眼底一片明亮。
我同样的微笑起来,很多实验只需要达成理论,一旦理论成立,剩余的实践只是时间问题。
“是这样,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们手上的资源十分有限,仅仅依靠赫离留下来的那些残羹剩饭。如果我们的资源用完了……我们又无法得知这种物质的来源,那么我想我们的实验会变得非常可笑。”
赫尔默森道:“就像我们对人鱼的研究。我们现在研究它们,能够得到的一切,它们身上有价值的事物,可是我们不告诉后辈们。我们如何发现它们的,它们隐藏在哪里……过不了多久,只需要一个世纪,关于人鱼是否存在,这会成为一个议题。人们会认为这只是怪谈奇说……或者是童话故事,仅仅是我们假想出来的产物。”
“当它消失在人们视野里,它就是不存在。”
“孩子们,我想那并不是我们需要操心的事情,”哈德桑打了个酒嗝,对我们道,“我们负责联邦交代给我们的事情就好了。知道它们在哪里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们是科学家,并不是勘探员。剩下的问题留给未来去解决……我们只需要解决眼前,这样就足够了。”
“上帝对我们的考验……它实在过于漫长曲折。我想其中的含义,在于让我们爱上过程,仅此而已。”查尔林道。
“林,你说呢?”他问我。
“我也是这么想的。感谢各位,在这里的时光令我感到宝贵。”我回答道。
海娜:“赫尔默森,或许我们应该聊聊别的。聊起实验,我的头要开始疼了。”
“别的,你想知道什么呢……海娜小姐,我倒是有别样的经历,可以告诉你。我在出海中遇到了三次核磁爆,这样的频率,据说比以前高出很多。我亲眼看到被核磁爆侵蚀的森林,那里的树木都被连根拔起,一切一切……全部都消失了。它们已经很接近人类生活的地方……就这样,有时候我在想,或许在我们得到答案之前,核磁爆会将我们全部吞噬了。我们的生活,我们的土地,我们的明天……都会被侵蚀的一干二净。”
“这样的想法常常令人感到懈怠。就像我的女儿一样,她被战争带走了,留下来的人们……他们活在这世上,只是活着,没有其他的含义。我们为了活着而活着。”
“不,赫尔默森,我们为了改变这种情况,才会来到这里,”查尔林对赫尔默森道,“你出门这一趟,想必十分辛苦,长远的悲观是智慧的做法,它却并不利于人们生活。我们的家人牺牲了,我们继续前进,是为了避免,日后仍然出现这样的情况。当灾难再次来临时,我们能够有还手之力。”
酒杯碰撞在柜门上,我靠着墙壁,看向窗外的天空,查尔林的眼睛很像月光下的湖泊,它那样的充满光明。
我对这样的未来并不抱有希望,当我看向窗外时,我耳边出现沙沙的声音。海浪在我耳边落下,它们席卷着浪潮覆盖深重。云层聚集在一起形成的电流物质,它们碰撞相遇,令微观世界变得实体化。
如果宇宙存在很多纬度,纬度之间重合却互不干扰,各自有自己的运行规律。当它们互相渗透时,意味着文明互相倾斜,总有一头会赢得胜利。
人类赢得胜利,我们会到达新的纪元,某天前往星际时代……或许会有那么一天。命运的砝码它十分公平,如同茨威格书写的那样,所有的馈赠都在暗中标有价格。
每向前一步,需要有无数人为之背负惨痛的代价。
我们把地球几乎毁掉,见到了那些聚集的微观物质。粒子流对撞时,它们形成的云层迸发出极光一样的色彩,凡是见到它们的人类,都会被带到崭新的纪元。
那里没有悲欢离合,没有喜怒哀乐……一切归于无声的寂静。
死亡变得轻描淡写,它仅仅成为某个数字。
“林,很抱歉,这样美好的夜晚,我的计算结果已经完成了,我想把它交给你。由你来对它们进行最终审核……我计算的是它们的链式反应,我想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尽管结果可能很遗憾,我想至少我们努力过。”查尔林对我道,他朝我比着手势,这一方面并不是他感兴趣的地方。
我们都知道,它们的链式反应那意味着什么。从目前的数据来看,如果它们能够进行完整的链式反应,可以代替铀元素。我们的洲际-导-弹大概能够发射到任何地方。
“我明白了……查尔林,我想我需要一段时间来完成它。”我朝查尔林微笑道。
回去的路上,我发现下雪了。雪色令夜晚变得清晰可见,湖泊上撒了一层盐,森林里十分静谧,我走在回家的道路上。
我想起来了几年前,大概是三年前的时候。那时候我仍在科院,某一天我从实验室出来,下雪天,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在实验室待了几个月,已经记不清了。
那时我所做的决定,我放弃我所有关于核辐射的研究。
冥冥之中我意识到……自己又走回了这条路。我在这时总会想起列恩·达尔克。他的那句话如同诅咒一样。
人类的命运,无论如何逃避……最后终究会有面临的那一天。我放弃的那些东西,它们全部都找上了我。
接下来的科隆在圣诞节下了一场大雪,积雪达到了二十厘米。由于计算需要在实验室进行,那里有量子计算机。我在两端之间奔波,一部分计算过程在家里进行。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有的时候,卢卡会来到实验室,他会在我出来时检查我待在实验室的时间,我想我有照顾自己的能力,总是令他们担心,这令我很不好意思。
“林博士,实验室的温度能够调整吗,如果您整个冬天都在低温环境下,我想您的手会冻坏的。它们会生出来冻疮。”卢卡担忧地对我道。
“可以……卢卡,我只是忘记了,十分抱歉。”我对他道。
“还有……娜塔莎,这是她煎好的松饼,她让我交给您,她知道您每天只喝营养液之后非常震惊,她说镇上有很多健康的食材。”卢克又说。
“卢卡,我知道,我想我并没有处理它们的能力。请你替我向娜塔莎问好,我很喜欢喝营养液,它们方便又美味。”我对他道。
“林博士……”卢卡还要说什么,我挥手和他道别。
有的时候,当我经过红房子时,能碰到娜塔莎。冬天了,多莉很少再去湖边,她大部分时间在马鹏里待着,那里十分温暖,娜塔莎为她准备了挡风玻璃。
娜塔莎牵着她的缰绳,为她处理她吐出来的东西,当我路过时注意到,多莉吃坏了东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林博士,很高兴见到你,你有好好吃饭吗……多莉最近偷偷跑去了湖边,她吃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吐出来之后好多了。
“感谢您送的松饼,它们很美味,感谢您。多莉现在的情况好些了吗?”我问道。
娜塔莎神情变得柔和,朝我比着手势。
——已经好多了,她今天吃了很多食物。
“那样的话太好了,娜塔莎,我们改天再见。”我和她道别。
剩余的日子,我大部分时间在家里待着,累了我可以休息,醒来之后可以直接工作。我的桌上堆积了很多草稿纸,有些是查尔林提供的数据,我和他的笔迹在其中混合。
三月份的某一天,我携带计算出的数据前往实验室。实验室静悄悄的,当我把数据输入进去时,量子计算机屏幕上缓缓形成了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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