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语听见这句话,顿时安心,“有你当我的律师真好。”
贺任沅眼眸一深,下次能不能把律师换个什么别的词。
“先回去吧,我开车来的。”
两人火速回去把茶宝洗干净塞进被窝里,又赶往茶宝的幼儿园。
这时候,园长早就滑跪了,连贺任沅找的李律师都不可思议。
“我一开口他就滑跪,说他知道这是侵权,一开始只是为了支撑幼儿园办下去,他这个幼儿园场地大,租金太贵了。”
白清语点头:“是附近户外场地最大的。”他给茶宝考察的时候,场地是第一考虑因素,当时伙食还没这么好。
贺任沅冷笑一声:“我看他是又坏又贪,你带茶宝来面试第一天,他就想用茶宝引流了。”
白清语想了想:“是哦,他们看见茶宝吃饭的样子才肯收茶宝的。”
李律师道:“不错,他现在说可以把收益吐出来,放弃办幼儿园,只要让他继续经营账号,跟白清语分成。”
世界的尽头是带货,园长也是找到自己的新赛道了。
“想得倒美。”贺任沅冷眼看着园长,“我的要求是注销账号。”
园长觉得白清语好说话,道:“现在已经有百万粉丝,大家都是真心喜爱茶宝的,注销太可惜了。”
贺任沅:“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
李律师:“我重申一遍茶宝舅舅的要求,一,账号置顶声明一天,一天后销号。二,所有收益如数捐出。这两点,还是看在你确实改善了幼儿园伙食的面子上,否则,我们应该直接在法庭上见的。”
园长心底一直都很惧怕贺任沅,抱着侥幸心理捞钱,早就知道该趁贺任沅知道之前销号收手,奈何抵不过一个贪字,只能是一场空。他有种这一天终于来了的巨石落地感,做人还是得踏实不能贪心。
李律师:“没有问题我们就签字吧。”
园长犯难,小声道:“可是我把钱买了奥迪,刚开一天。”
李律师:“卖了,差价你补。”
众所周知,车一落地就贬值,至少要补好几万,园长面如土色,他本来就没有任何现金流了,只有一堆现在没人接手的幼儿园产业负资产:“我现在真的补不起差价,我能不能用家具电器抵,我还有一辆雅迪……”
不等贺任沅阻止,沉迷二手的白清语就答应了:“可以。”
贺任沅:“……”
贺任沅:“行,茶宝不会再来上学,把他的资料全部找出来还我。”
园长立即感恩戴德地去办公室把茶宝的入学资料找出来:“都在这,都在这,我保证以后一定踏踏实实办幼儿园,等这些孩子毕业了再另谋出路,不再动歪脑筋。”
贺任沅打眼一扫就看见白清语在家庭状况上填写的“文盲”和“保姆”。
这么老实,不欺负你欺负谁。
白清语对这样的处理还是很满意的,他问道:“能不能把收益捐给我老家的乡下小学买营养午餐?”
贺任沅:“当然可以。”
白清语弯起眼睛:“茶宝阴差阳错让更多宝宝吃上好饭,就算被骂过一两句,上天也会原谅的。我对你的处理很满意。”
李律师讶异地看着贺任沅,这样的处理不是贺任沅以前穷追猛打的风格。
贺任沅道:“这家幼儿园还在办,附近有很多孩子需要择近上学。”
李律师懂了,幼儿园里的孩子都是弱势群体,把一个园长逼到走投无路,后果不可估量。纵然他伤不到茶宝,但不能不为其他宝宝考虑。
所以哪怕园长提出用雅迪补奥迪的折价,贺任沅都答应了。
李律师瞥了一眼贺任沅身边好看的男人,当然,他认为更重要的原因是——白清语喜欢那辆雅迪,估计比贺总的所有车都能看得入眼。
翌日,白清语果真带着茶宝去楼上的泳池游泳。
他一进门,就看见贺任沅准备的泳衣,和茶宝一起换上。
他披散着头发,自己先下水,浮起来,然后从岸上接住茶宝,放在水面。
“宝宝不要害怕,数一二三就浮起来了。”
白小茶屏住呼吸,过了一会儿,就像爸爸一样浮起来,趴着浮,躺着浮。
“宝宝浮起来了!”
白清语笑眯眯:“真棒,我就说茶神天生就会嘛。”
“来,像爸爸一样往前。”
茶宝:“好——噢?”
白清语:“嗯?”
十分钟后,白清语戳戳小崽子的腰,像推小船一样推来推去,不推就不动,他束手无策地挠挠后脑勺,忧心道:“宝宝,你怎么还不会啊?”
他想起电视上看过的黄金搭档广告,白小茶是不是缺少了让小船跑得更远的元素?要补锌还是要补铁?还是要补维c?
贺任沅站在岸上,看着愁眉不展的茶神,嗤笑一声,证据确凿,白清语还有什么话狡辩?
“有你这么教人游泳的?”
白清语抬眸,看见岸上的贺任沅,理直气壮:“不然呢?”
白清语找到办法,语气欣喜:“宝宝,你需要一点儿童黄金搭档。”
贺任沅:“……”
“买成人补脑的吧。”
第40章
“我来教。”贺任沅一下水,就被白清语周边的泳池水迷糊了脑子。
他定了定神,摒弃杂念,不看白清语,一手托住茶宝的胸前和肚脐部位,另一只手指导他的胳膊和腿标准地划水。
“现在是蛙泳,像青蛙一样游泳,茶宝见过青蛙怎么跳吗?”
白清语抱着手臂,半浮在水中,三百六十度环绕贺任沅教学,还帮儿子回答:“见过。”
贺任沅:“青蛙宝宝的腿是怎么蹬的……对,再来一次。”
白清语换个角度围观:“可是青蛙宝宝是蝌蚪。”
茶宝一下子忍不住,忘记动作:“蝌蚪有尾巴,宝宝没有尾巴,游不动。”
贺任沅闭了闭眼,某个不会教孩子游泳的茶神,一边唱反调,一边像海妖似的绕着他游,长而柔的发丝在水里一会儿缠着他的手臂,一会儿撩过他的后背,他有某时某刻觉得是白清语的手指在撩,在勾引他……这哪个男人受得了。
“专业教学,无关人员请上岸。”贺任沅发出最后通牒。
白清语:“我不看怎么知道茶宝是无师自通,还是你教会的。”
贺任沅忍无可忍,放开茶宝,见他确实好好浮着沉不下去,转身一把抓住白清语的手臂拉近,反拧在身后,两人绑在一起似的往水里沉去,水面没过口鼻的那一刻,贺任沅狠狠吻上那张可恨可怜的唇。
茶神在水里就像一块浮板,稍稍挣扎就带着贺任沅一起浮起来。
贺任沅紧紧抱着这块浮板,仿佛要揉进身体里去,在出水那一刻放开他,并看见了一张出水芙蓉般绝艳的脸蛋。他尝到了世界上最正宗的母树大红袍滋味,唯一、限定,武夷山那几棵母树被保护起来了,唯有眼前不懂设防的茶神可以按在水里尝了又尝!
白清语红着脸蛋,生平第一次被水呛到,咳了两声,眼里仿佛也要出水了。
贺任沅:“去岸上吗?不然溺水了我还给你人工呼吸。”
白清语瞪着他:“这是人为溺水!”
贺任沅:“再来一次。”
白清语立刻灰溜溜地跑回岸上,水里好危险啊,吓得他心脏扑通扑通跳,双脚踩到岸上了还没好,晕晕乎乎的。
他坐在岸边,本来双腿垂在水里,被贺任沅瞥来一眼,立刻把脚缩回岸上,仿佛这池水也是贺任沅的帮凶,一点都沾不得。
贺任沅:“茶宝不要学爸爸,不好好学游泳就会溺水。”
白清语哼一声,放屁。他看着贺任沅教学,全然不见方才的凶悍,教茶宝时出奇地有耐心,他看着看着,浑然忘记贺任沅的冒犯,甚至感同身受了茶宝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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