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直接吃了吧。
不需要再忍耐,直接一口,一口吞下去……
想法一冒出就挥散不去,祂认真地思考起可行性。
明明以前,在捕食这方面,诞生之时便刻入本能。祂向来很有耐心,判断果断,知道什么样的食材劣质,什么样的味道好吃。
像这种味道……祂没忍住又嗅了一口。
简直就是个只能看不能吃的诈骗犯!
在第一次判断出这不是食物之后,祂就应该立刻抛弃,废料处理,只是……
正想着,祂突然闻到了另一个味道混进香甜的味道之中,打断了祂的思绪。
这是祂最熟悉的味道,占据了祂食谱构成的三分之一,却让祂忍不住皱起眉头。混在香甜的味道里,对比下显得非常劣质。
祂很快意识到,有人想碰祂的食物……哦不,想碰那个诈骗犯。
还没想好要怎么反应,身体却先一步动了起来。
随手捏死两只蚂蚁,祂看到金发青年怔愣的脸,张手抱了上去。
祂之所以会来到副本,来到酒肉林,仅仅只是因为——
“你会想起我吗?”在最后被热潮扑灭意识前,乔洛恍惚间听到这样一句话。
乔洛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再一次来到广袤而古老的宫殿中,望向幽深的、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漫长走廊。
在这里的最深处,巨大、形状奇怪却颜色纯净的白色怪物静静地闭着眼,沉睡在时间中。
自诞生以来,祂大部分时间都在睡梦中度过。
在过去,祂曾被许多文明供为神明,也曾被许多文明视为恶魔。然而,一样的是,没有谁在祂的生命中留下过名字,也没有谁在脑海中留下过祂。
所见即疯狂,
所见即遗忘。
而此时,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
他没有死亡,也没有疯狂失去自我,只遗忘了祂,也忘了自己曾经走过的路。
虚空处,白色纯净的怪物静静地漂浮着。
——你会想起我吗?
“林白!”琳娜胆颤着朝前喊。
小小的土包外,一排人戒备地在门前围成了一个圈,里面的人出不去,而外面的人也始终不敢迈出一步。
门边,土黄的地上还残留着扁平的尸骸和血迹,昭示着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而被众人围在中心的男人正懒洋洋坐在地上,怀里密不透风环着一个人,时不时低头凑到颈边嗅嗅。听到喊话,才懒洋洋抬起眼睛,施舍般给了他们一个眼神。
琳娜被身后的人推了推,兜着嗓子继续开口,“你……你和他也才认识没多久吧。”
乔洛最开始醒来的时候,她就目睹了三人之间生疏的交谈。
林白歪头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那你何必,为了一个人和我们这么多人作对呢?”
琳娜艰难地把话说完,身后的棕发男人笑着接过话茬:“就是说啊。”
作为领头人,他一开口周围的人就主动向旁边让开位置,露出他比别人更加壮硕的身材以及那格外突出的肚腩。
他似乎对林白完全不害怕,主动上前一步:“你看,赵长鸣已经加入我们了,他现在已经开始搭建房屋了。”
“一个安全屋!不受制于任何人,不需要交任何房租的,完全属于他自己的安全屋!”
他伸手比了比,虚指向半空:“现在我们的人正和他一起在那建呢。今晚他就能住进去。”
林白盯着他一会儿,重新低下头。
激情演讲的棕发男人:……
他脸上的表情一变,做出悲伤的模样,沉痛道:“琳娜应该已经和你们说过了吧,我们这里的人都是被化云集团赶出来的。”
“房租从最初的一百,变成三百,越来越贵,越来越贵……最后变成一千,这谁付的起啊,一年的伙食了!”
“我们只是个阶级九,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他顿了顿,一双鼠眼牢牢地盯住林白低下的头,“这意味着我们是这里的底层,意味着我们没有物资,意味着我们会被饿死,还意味着……”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我们会轻而易举被其他人杀死!”
“交不上房租还不算什么,最惨的是——”
他一把拽过旁边的琳琳,“你看她,她们一家交上了物资,但还是被赶出来了。”
“你说这是为什么,租房合同签在化云手上,他们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想怎么动手脚就怎么动手脚!”
“你也和我们一样吧。”棕发男人被沙尘划的凹凸不平的脸上,像老鼠一样细小的眼睛紧紧盯住地上的林白。他看到林白一直低着的头动了动,以为自己抓住了机会。
“你也和我们走投无路了吧,不然怎么会来到这里。”
他伸手指向林白怀里的乔洛,“只要你把这家伙交出来,你不给物资也没关系,照样可以留下来,今晚就能有一间自己的房子!”
他不再说话,看着林白,耐心地等待他的回复。
结果却只等来了三个字,林白:“你好吵。”
棕发男人:……
他激情表演了这么久,就这反应?
林白再次低下头,把他无视的一干二净。
“……你!”
男人终于意识到自己讲的所有话落到对方耳朵里全是嗡嗡嗡扰人烦的蚊子,想个滑稽的小丑。
指向乔洛的手指突然被锋利的东西划过,棕发男人爆发出一阵惨叫,猛地收回手,再打开看时,发现指着两人的那根已经断裂,切口平整。
盘腿坐在地上的林白像是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倚着乔洛,歪头笑盈盈地看着他。
棕发男人后退半步,撑住自己站不稳的身子。嘴唇颤抖,半晌才憋出下一句,“好啊,你以为你现在待的是什么地方!”
他猛地转身,中指直指:“拆了这里!”
“不可以!”一直顺从地被扯来扯去的琳娜猛得抬起头,她扑过去抓住男人的手,“这是我家的房子!”
棕发男人不耐烦地甩开女人,“怕什么,反正你这房子早就撑不了多久了。”
琳娜惨白着一张脸,沉默不语。男人见其失魂落魄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才缓下语气:“我不是早就说了,会给你一座新的房子。”
“今晚你就先住我那儿,怎么样?”
说着,他伸手拢上女人的侧腰,琳娜僵了僵,终是没有拒绝,跟着男人走了。
剩下几个人,他们既不敢违背男人的命令又不敢招惹屋内的林白,在房屋的边缘随手刮蹭了几个,就跌跌撞撞抛开。
只留下房间中央的林白抱怨道:“真无聊。”
他低下头,蹭进味道最浓郁的地方。
乔洛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格外久。梦里,他迷糊间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动弹不得。
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一直往脖颈上蹭,好几次险些擦到腺体。
是狗吗?
身上的燥热和禁锢感让他不禁皱起眉头。乔洛皱起眉头,正想把狗推开,忽然听到一声闷哼。
等他睁开眼,就见一张林白的大脸,一双黑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乔洛下意识后退,却发现自己正被人紧紧拢抱在怀里。
他开口喊人:“林白。”
他身上没了味道,林白放开的很干脆。
乔洛站起身,整理身上的衣服,发现自己竟然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正式的发情期越来越近,热潮预警也开始变得频繁且剧烈了起来。而昨天,他又被林白救了一次。
他低头道谢,“谢谢”两个字刚说出口,就见林白满脸委屈,乔洛转而询问:“……你怎么了?”
林白没有回答,只坐在地上眼巴巴仰头望着他。
乔洛犹豫着猜测:“……被欺负了?”
虽然他没有特地过问,但昏迷前看到林白轻松杀死人所展露的水平,完全不像是会被这里的人欺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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