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药啊[系统](二)(62)
虽说擎犴自觉不怕,可如今的公仪天珩每一击后,都会让他消耗更多的力量去消除腐蚀之力,攻击起来,当然就不如之前那样凌厉悍勇了。
公仪天珩和他周旋两三回合,突然间手里多出一把短弓,上面一支细箭倏然射出!
此箭角度诡异,所指之地,正是擎犴心口!
擎犴立刻发觉不对,他健壮的身体本已呈泰山压顶之势降下,但偏偏此刻公仪天珩却是将细箭射出,显得他空门大开,竟像是主动以心口迎上此箭一般。擎犴心里一惊,双腿一错,拧身转动。而公仪天珩那细箭既出,他却无法全然躲开,被击中的部位,就正是他的手臂了。
此刻擎犴本当是受伤的,然而他却忽然发出了一阵大笑声:“哈哈哈!你这力量,可不能刺破老子的金身!”
公仪天珩微微一笑:“我原本也并非要刺破你之金身。”
这一瞬,擎犴双腿落地,正要弹身而来,公仪天珩却是好整以暇,一伸手,一个巴掌拍了出去。
“啪!”
那堪堪落地的擎犴,登时就被一股大力打中,因他足跟还不十分稳当,在这股大力之下,他整个人就如同一只陀螺,倏然转动起来。
擎犴的脸色紫涨。
丢人!何其丢人!
他不禁怒喝一声:“卑鄙无耻!”
斗武台下,擎云宗弟子也是愣了一下,旋即大肆嘲讽:“什么无耻?不过是施展了一招掌法罢了。莫非你冲云宗只允自己用金身护体,却不允许他人抓住空隙攻击么!此言太过可笑!”
擎犴也知失言,脸上更是火烫,但他也不服输,连连踏脚,就想停下。
公仪天珩一勾唇,又是一巴掌拍了过去。
这一刻,那擎犴重又转动起来,显得他自身是既轻盈,又笨拙。
但此时的擎犴忽然发觉,这被抽打得转动还非是最可怕之事,最可怕者,乃是他在不断转动之余,金身也在不断被黑气侵染!
原来公仪天珩两掌拍出了两个巨大的血掌印,几乎是将擎犴全身都糊了一回,他被打中的地方黑红之气不断蔓延,而他本身怒意攻心,最初只顾着停下身体,却忘了运转真气,屏退这腐蚀之力。
这时候,擎犴通身疼痛无比,在公仪天珩又一个血掌印拍出后,也被打下了斗武台,全身发黑地等待救治了。
公仪天珩收手,面色似乎有些发白,于是他再取出一粒丹药,塞进了嘴里,声音也更平静了,就像是压抑着什么暗伤一样:“还有谁来?”
擎云宗众人:“……”
冲云宗众人:“……”
如今两方再不说废话,冲云宗那边憋了一肚子气,如同轻风般掠出了一个人影。他的速度极快,看得出是以身法见长,他手里的兵刃更是古怪,是两支如同匕首一般的尖角状物,上台后也不自报家门,抢占先机,猛冲而出!
公仪天珩也不慌乱,他的手里,瞬间也出现了两柄短矛。
这短矛大约只有一尺长,尖端锐利,寒光烁烁,而那尖端之上,还有黑红色的光芒闪动,看起来极为可怖。
再没有人敢小看这种黑红之光,因为这光芒比起那金红色的力量来,要奇诡得多,刁钻得多。
如果再有人小看它,就要落得比擎犴更凄惨的下场。
席阳云等人,为公仪天珩提起了心。
他们想着,先前箭技也好,力量也罢,对方这样连番而来,公仪天珩倒是都抵住了,但人无完人,那两者强大,不代表这身法也能压过对方。可冲云宗那边便是如此卑劣,将一位位精专某种能力的弟子派遣上来,似乎是定要寻找到公仪天珩的弱处,再如同毒蛇一般,将其击溃!
——公仪天珩此次,是否仍旧能够撑过去?
顾佐对自家大哥的身法还是有信心的,他知道大哥博览众多武技,将其融会贯通后,又经过数度生死之战,肯定有不少心得。身法作为逃命的必要之法,他大哥于鹿血群岭里应对那许多的荒兽,在这方面的磨砺肯定不少。
但他关切之心,仍是不少。
台下众人见到,公仪天珩并没有和那个冲云弟子比拼身法,他反而是站在原地,身形一动不动。
待那冲云弟子围在公仪天珩身侧,如同一阵流风般和他缠斗,两只匕首如同两条毒龙一样以古怪角度连番刺杀时,他们才看到,公仪天珩原来并不是不动,而是他双足只在这方圆两尺之内变动,让他整个人像是化作了三头六臂一样,手里的两支短矛也好像两头鹏鸟,每每在“毒龙”出击的刹那,伸出鸟嘴,不断啄吃。
金属相撞的声音如同暴雨冲刷之声,几乎连成了一片,铿锵不绝,但这声音并不好听,反而带着无尽的肃杀之意,使得所有闻听之人,都打从心底里生出一种紧绷之感,好像在这样的声音里,连心跳都快了无数倍一样——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这样的碰撞声,足足持续了有一炷香之久,战局似乎陷入了僵持,仿佛只看两人哪个的真气更充足,哪个就能战胜对方。
那冲云弟子原以为在他这暴风骤雨的连续攻击下,那连战数场的公仪天珩必然会坚持不住,被他攻破防御,然而他却没有想到,在他将刺杀之法全数施展出来之后,公仪天珩竟还能保持先前的频率,将他所有的攻击挡下!
可是这冲云弟子的一口气,却要泄了。
他不敢怠慢,立刻抽身后退,要缓一口气,再度进攻。
但冲云弟子不曾想到的是,当他才后退不久,就要借力再来时,公仪天珩手里的短矛却不知何时消失了,而后……
又是一个巴掌。
“啪!”
血掌印出,将这冲云弟子抽出了斗武台,落在了那许多的冲云弟子身上。
☆、第252章 “重伤”
冲云宗里,再出一人。
此人手持一柄长枪,枪尖快如闪电,其势横扫,其枪术大开大合,又有泼墨挥洒豪放之美。
而他口中则是喝道:“你若有本事,可敢与某一比枪技!”
公仪天珩洒脱转身,长臂一摆便也抽出一柄长枪,抬起手直刺而出,就跟那人的长枪搅和在一块儿,你来我往地冲杀起来。
大概是打得兴起,一番酣畅淋漓的绞杀之后,公仪天珩动作越来越敏捷,行动越来越流畅,渐渐地似乎实力也又有长进,在最初与对方持平,到逐渐占据上风,而后他一个挑枪将人逼退,一个血掌印拍出,便把这人也打得几乎要跳下台去。
只是不知为何,这一次的血掌印并未一击奏效。
那冲云弟子大喜,身姿如龙,反手杀来,可惜他反应再快,也挡不住公仪天珩又是一个巴掌。
于是,尽管这回一个巴掌没搞定,两个巴掌也是搞定了的。
这一次的冲云,再度失败。
冲云宗的气氛变得一如擎云宗般凝重,擎云宗也因公仪天珩坚持了这许久,逐渐并非只是喜悦,而是心怀忧虑,一面期盼他再支撑一些时候,一面又盼着那些闭关的潜修弟子尽快出关,能接替公仪天珩。
如今尽管看起来公仪天珩连战连胜,但他们却发现公仪天珩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之前那血掌印之所以花费了两掌,岂非也是因为他真气衰退,已经消耗颇大的缘故?这情景之间,居然有一种悲壮之感。
很多擎云宗弟子,都因此对公仪天珩大增好感,只觉得此人为宗门如此尽力,视为内门楷模,若是他们能多一分实力,也当要与其一起并肩作战,维护宗门的名誉才是。
顾佐:“……”
这就几个同境界而已……天才是挺天才的,但真心没天才到侧目啊,而压根没天才到侧目的冲云弟子,来多少都是给他大哥送菜好么。
不过,他大哥这也装得太狠,是想能多坑几个,就多坑几个吗?
不得不说,所有被血掌印糊下去的冲云弟子,起码好些天里都不能再出来活蹦乱跳地挑衅了,到最后,说不定还会因为天妒之体那诡异的黑红力量导致祛毒困难呢!要是没有足够的时间,还说不定,就得躺回去了……
顾佐默默地在心里赞了他大哥一句。
——大哥很给力,简直就是一举多得!
冲云宗那边果然依旧是不甘心的,擎云宗这边有“血掌印威力已经不足”的猜测,他们那边是有*证明的,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没错,刚刚被拍下去的那位,身体的症状表明对方的体内毒素不及之前的那些人,而且驱除起来速度也更快一些。
这样一来,冲云宗弟子们也顾不上其他了,车轮战就车轮战,反正现在面子也被扯得差不多了,还讲什么规矩?成王败寇,只要把公仪天珩给废掉,他们现在就算多丢一点面子,也没啥关系!
打定了主意之后,冲云宗这边胆子更大,派上去的人那都是潜力巨大杀伤力也格外强悍的弟子。
公仪天珩每次对战前都要吞服丹药,血掌印的威力也确实越来越小,但是一个两个人上去了……三个四个人上去了……却还是没能把他给废掉。
终于,在公仪天珩连续伤了冲云宗八个人后,跟第九个冲云弟子两败俱伤——自己反身跳下了擂台。
然而,他依旧没有被废掉,被他打出去的那个,反而是伤得颇重。
冲云弟子们不由得咬牙切齿:
“好狡诈的家伙!”
“竟像是看穿了我们的心中之念般……”
“这般的人物,须得再找机会,定不能将其放过!”
“看来如我等这般的中级弟子亦不成了,还得请高级的师兄们过来才是。”
也是冲云宗点儿背,本来这次他们是抱着很大的目的过来的,带来的弟子也比上次过来镇压擎云宗的时候更多更强。
别看他们说什么低级弟子中级弟子的,这个低级中级的后面,其实还得添上“天才”二字。而凡是能称“天才”的,会弱到哪里去?
冲云宗内部的争斗比起擎云宗来,那是更为激烈,这低级中级的名号统统都是踩着许多内门弟子的脸爬上来的,比起擎云宗这个和平的世界,那可是困难得多,所以在同境界甚至差不多同评价的两个宗门弟子之间,冲云宗更胜一筹也是理所当然。
这回他们过来,不像以前那样大多是低级弟子,只有少数中级弟子,这回不仅低级弟子的人数多了一倍,中级弟子的数目都比得上从前的低级弟子了,更还带来了好几个高级弟子,就是能够确保彻底压制住擎云宗,不给他们一点翻身的余地——而且,不仅仅是先天,就连脱凡境的弟子,也是一样的档次!
可是没想到啊,低级弟子们本来还能耀武扬威的,哪怕擎云宗也时不时找出更强大的人,基本上也没出了冲云宗的意料,偏偏在差不多挑衅要到高潮的时候,上面差不多也觉得镇压要到火候的时候,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意外!
在冲云宗看来,擎云宗里能出几个中级弟子般的人物也不容易,真亮相后,随便派几个中级弟子对战一番后,就能直接用高级弟子碾压,彻底摧毁擎云宗的脸面,可现在看来,这个公仪天珩哪里是堪比中级弟子?根本跟高级弟子也差不多了吧!在擎云宗这样实力不济的宗门里,怎么会有如此的天才人物!
在败了这些回之后,人家重伤在身,再派人把对方拖出来对战,那就太不要脸了。冲云宗也不好授人话柄,只能派人前去告知那几个高级弟子,再来看如何解决公仪天珩这个危险人物。
不过,好在中级弟子虽然伤了九个,但带来这里的中级弟子却远远不是这个数目。冲云宗憋着一口气,他们不能拿公仪天珩怎么样,难道还不能拿擎云宗出气吗?当下里,就再度有个充满了潜力的中级弟子跳上了斗武台,把手里的长剑往地面一刺,让自己的脚下仿佛有许多龟裂的纹路往四面八方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