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要我做他道侣(30)
“够了!”卫不鸣黑着脸哼唧唧道:“你觉得这种话能安慰到我吗?”
沈清欢一愣,思考两秒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闭上双唇不说话了。
其实,卫不鸣本不是在意外人想法的人。当魔尊这么多年,被世人戳中脊梁、被当做夜能止儿啼的怪物,若是他真的要脸要皮,早就在八百年前寻颗歪脖子树吊死了。
他本就是天上浮云,修得本是任心随性之道。
只是到了沈清欢这里,他偏偏开始一言一行都格外介意。不光是形象还是动作,只要是暴露在他眼皮下的,自己便格外小心谨慎、步步留意。这样束手束脚,只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不好看的一面。
这很奇怪,卫不鸣望着沈清欢苍白的脸色心想,这都不想自己了。为什么这么多人,自己偏偏对待沈清欢却格外仔细?
也许,是因为他是代表正道巅峰的人物吧。卫不鸣在心里肯定自己的猜测,对!好歹他也是前任魔尊,一举一动可是代表着魔道颜面的。所以他这样小心谨慎,都是为了不让魔道丢脸。
总算找出自己如此不正常的原因,卫不鸣长舒口气,心底那点小别扭顿时消失不见。他决心假装无视刚才的动作与话题,寻个别的由头,一抬头便见沈清欢挣扎着要起身,连忙急急忙忙地把他按回床上嘴里焦急道:
“你现在才清醒,身子还没恢复需要静养。”
被卫不鸣按着肩膀压回床上,看着眼前为自己捏好被角嘴中絮絮叨叨的男人,沈清欢内心的焦躁就这样被抚平了。从卫不鸣不辞而别那天开始,他内心就一直藏着一团火,不会烧及别人藏在内部也难以让人察觉,却是没日没夜搅得他心神不宁辗转反侧。
不过还好,现在卫不鸣回来了。内心那团火都被眼前之人扑灭得一干二净,连点小火苗都不剩。
想到着,惨白的脸色都红润了两分,沈清欢眼光微闪欣喜道:“你在关心我。”
如此坚定的语气,让正在为他捏被角的卫不鸣一下愣在原地,面色一红急忙否决道:
“开玩笑你是仙君我是魔尊,我现在巴不得你赶快双眼一闭腿脚一蹬,这样我们魔道少了个劲敌,岂不是天大的好事。”嘴上如此否决的卫不鸣,却丝毫没有发现在自己搭话的同时,自己的两只手正在仔仔细细为他磨平被褥表面的折痕。
嘴里说着不关心,手上动作却是不停,将眼前之人的矛盾看在眼里。沈清欢也不揭穿他,只是眼底笑意越发明显,他轻启朱唇欣喜道:
“所以你在关心我。”
“谁关心你了!都说了我巴不得你早点闭眼!”卫不鸣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正想张嘴再讽刺几句,却见沈清欢脸上绽放出一个极其温柔而又眷念的笑容。
刚到嘴边的话语一下说不出口了。沈清欢此人并不爱笑,就算是和自己在一起也是冷面居多,相处这么久脸上,笑容也不过出现几次,且大多都是草草一笑便收回心底。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沈清欢笑得如此自然而又发自内心,就连眼底都是慢慢笑意,犹如冰雪初融春花微放。
看到这样的沈清欢,就连卫不鸣心底都浮起一丝笑意。这样的他,早就将那些讥讽之语抛于脑后。
这个人知道自己关心他就这么开心?真是的,他可没有承认啊。所以这个人究竟是有多喜欢自己,所以就连这点小事都能笑得如此“夸张”。
卫不鸣在心里哼唧唧半天,最后还是顺着心思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双手支着下巴不敢看他。
“你笑什么笑,本尊还没问你十方雷上你是什么意思?本尊可不记得,自己有答应过同你成亲?”
“可你连嫁妆都给了。”
“哈?!”卫不鸣吓了一跳,偏头惊讶道:“什么嫁妆?”不对,自己什么时候给过沈清欢什么可以充当嫁妆的东西!
“当然是这个。”沈清欢一脸冷静地掏出只蝴蝶,指着这相貌怪异的虫子道:“这可是你亲手留给我的东西,你难道想反悔不成?”
阴阳脸支棱着两条触须,盯着消失许久的主人一脸冷漠。也不知沈清欢做了什么,和分离之时相比这只蝴蝶竟然又大了一圈,身上还长出些细小花纹,想来在沈清欢这里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嫁妆都给了却不承认,堂堂魔尊,难道想要毁约不成?”沈清欢抬眸盯着他,透过他的眼眶,卫不鸣甚至可以感受到控诉、指责种种情绪,好像自己真是个拔【哔—】无情的负心汉一般。
“这明明是本尊不小心落在你这里的蝴蝶,什么时候成了嫁妆!”卫不鸣气急败坏,抬手命令阴阳脸滚回自己肩上,却不想这小子被沈清欢养得太好了,早就投敌叛国。面对卫不鸣的命令,它竟然只是摆了摆触须,扑腾着翅膀直接飞到沈清欢肩膀上,用行动表明自己到底是跟着谁的。
望着一起盯着自己的四只眼睛,卫不鸣在心里捶胸顿足,发誓以后就是使用泼墨成画也绝对不画蝴蝶。要画就画狼犬,这样忠诚可靠的生物才适合自己!
“咳咳!”阴阳脸投敌叛国,卫不鸣想了想又辩道:“嫁妆有了,但本尊的聘礼呢?本尊可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可没收到什么东西?别想狡辩,聘请魔尊可是很贵的!”
这次他种无法狡辩了吧!没有聘礼,他倒要看看沈清欢又准备怎么圆!
沈清欢摸了摸阴阳脸触须以示对它“弃暗投明”的嘉奖,听到卫不鸣的话他点点头直言道:“的确想要迎娶魔尊,怎么也得拿天底下最珍贵的东西来当做聘礼。”
卫不鸣闻言得意道:“对吧对吧!可本魔尊可不记得自己小金库里什么时候又多了些奇珍异宝,所以聘礼呢?”
“聘礼我早已交于你了,”沈清欢紧紧抓住卫不鸣的双手直言道:“仙道剑尊的一颗真心,天底下独此一份。不知魔尊,可否满意。”
明明才刚刚苏醒气力还未恢复,可卫不鸣却感到抓住自己的双手是那样的用力,透过苍白的指尖传到自己手臂上,连带着手骨都能感觉到从沈清欢身上涌上来的热流。
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望着这样的沈清欢,卫不鸣突然感觉自己刚才的话语和辩解简直毫无意义,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不是早就一清二楚了吗?经历了这么多事,自己还在这里别扭什么呢?他一个魔修,又不是什么未出阁的少女,这么在意些聘礼嫁妆干甚?修魔本就讲究一个率性而为,自己这样违背本心,还撑得上是魔修吗!
望着床上之人柔软的嘴唇,卫不鸣轻哼一声道:“勉强合格了。”反手抓着沈清欢的双手,卫不鸣弯下腰肢,目标直指对方柔软的双唇。
沈清欢微微睁大双眼,下一秒便反手搂住卫不鸣的细腰。和雨中昏迷时的蜻蜓点水不同,这一吻细致而又缠绵,面对卫不鸣突如其来的攻势,沈清欢转瞬之间便夺得主导权。他轻轻撬开道侣的齿关,温柔中又带着无法忽视的强势,席卷一切。
沈清欢整个人是冰冷的,可他的吻却是如此热切。一遍又一遍的唇齿相交,霸道地掠夺卫不鸣所有呼吸,像一头巡视领地的雄狮,用最粗暴的方式宣示自己领地的主导权。
迷迷糊糊间,卫不鸣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腰间摸索,心中的警铃提醒自己得赶快推开眼前之人,可唇齿间的交流却搅得他大脑迷迷糊糊无法思考。
就在沈清欢终于摸索到卫不鸣腰带的那一刻,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断了房间内暧昧的气氛。
“那啥,我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清,你们继续继续。”即使看不清东西,也能感觉到打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是有多么冰冷,夏归一脸尴尬地将汤药放在桌上,连忙离开房间,顺带死死关上房门。
慌慌忙忙往外跑的夏归,此刻脑中思索的,是自己曾经听闻过得某种膏药。
这东西,他们两人应该用得上吧?
不过现在他才去调制,不知到底来不来得及。
作者有话要说:
差点就要开车了
还好我想起来有夏归
夏归:所以脏活累活都是我?甜甜蜜蜜秀恩爱都是他两?
以及争论了这么久,可怜的卫不鸣一直没能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这边是嫁妆而不是聘礼(当然是因为这是主受文啦嘿嘿嘿)
第33章 换药
卫不鸣一把推开沈清欢,红着脸跑出了房间。明明前几日他才哭着求着让夏归把床搬到沈清欢屋内,这会却又哭着求着把床搬回去。
晚上,他躺在床上深刻的反省了一下今天的事情,觉得被夏归搅和这事,应该怪自己。
首先,他身为一个魔,还是站在顶点的魔尊,是不能够太主动的。想想凡界那些皇帝世族,不都是有着下属奉上美人吗?你见过哪个皇帝自己宽衣解带跑到美人家去的?这根本不和常理,不符合事情发展的正确规律。
所以他决定了,他应该晾着沈清欢几天,让他好好理清楚自己的地位。等他忍不住了,主动过来找自己。
卫不鸣肯定道:“好歹我也是有身份的人!”
正在低头摆弄干花的夏归闻言抬头,一脸迷茫道:“你有什么身份?”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卫不鸣盘腿坐在凳上摇晃着身子,开心道:“反正我有身份。”
虽然夏归对他们很好还给他们两医治伤病,卫不鸣心里也打心眼感谢他。但一码归一码,魔尊这种身份可不是什么值得大声宣扬的事。
“是嘛?那算了。”夏归微微一笑并不追问。他生性淡泊不理世俗,眼前的平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所以对于其他事情并不好奇。更何况直觉告诉自己若是追问下去,之后风波肯定不少。如此,倒不如维持现下好了。
左右,每个人都是有秘密的。卫不鸣是,他,也是。
瞎子看不到太阳,但他心中自有判断时间的方法。估摸着差不多到未时,他拍拍衣角起身准备去替沈清欢换药。
“我要去给沈公子换药了,”夏归“望”着卫不鸣,笑容清浅道:“卫公子可愿同去?”
“不了不了!”卫不鸣摆摆手,“想我这样日理万机的人,每天可有不少事需要处理,才没有时间耗在一个伤患身上。”
先不提他才下定决心,他可是每天忙着打山鸡抓野兔,同夏归闲聊(骚扰)为他排忧解闷,哪有时间去照顾沈清欢啊。
“也行,”夏归点点头,“反正左右今日是为沈公子替换腹部伤药,也没什么大事。”
卫不鸣闻言,脸上笑容一僵。晃动的身子不知何时停下,他抬头望着对方,脸上表情古怪。许久,才干巴巴地开口道:
“哦。”
怎么办怎么办他家小仙君的八块腹肌要被别人看光了!不行,他要忍住,他是魔尊,要矜持。而且夏归眼睛不好,他应该看不见的,只能摸。
摸摸!卫不鸣咬牙说不出话来!捶胸顿足忍得眼冒红光。
好不容易忍住心中冲动,谁知夏归却又道:“不过今天天气倒是蛮好的,不如干脆趁此机会再替沈公子擦拭下身子吧。”
这次却是忍不住开口道:“等等!这种事情不是用清洗咒就可以搞定了吗?!”
“的确如此,”夏归回答道:“只是最近闲的无事熬制了些特别的药汁,不光能医治伤口更能清洗灵脉。左右,也不能浪费不是吗?”
所以他要是不去,自家小仙君不光是腹肌,是整个身子都要被人看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