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分局［ABO］(29)

“……”凯尔西词穷地瞪着他。如果爱莉在这儿，那个Omega绝对有办法把警探先生问到哭出来，但凯尔西做不来。“我们最近人手紧缺。你看看我，”凯尔西脱掉一半的外套，展示了下自己还缝着针的左手臂，“很显然圣诞的到来也不能让恐怖分子们消停一些，现在局里已经把Omega当Alpha使，Alpha当怪物来用了。”
威廉看了眼她缝合整齐的狭长伤口，稍感不适地皱了下眉，“你们去了什么地方搞成这样？”
“希斯培鲁。”凯尔西小心地穿上外衣，眼角余光注意到了警探先生在听见这个地名时一瞬间微妙的表情。“你知道？”
“听过，但不是很熟悉。”威廉没有多说，低头擦拭手里的枪支。他侧眼瞧了眼窗外，克里德尔的名字逐渐显现在视野，灰白的建筑由远及近，落日余晖下晦暗悄然侵蚀。金发Alpha的视线扫视过地面上全副武装向这张望的黑衣人，眼神一瞬间冰冷，收枪扣入腰间。
“着落方式？”马修问威廉。
“反正燃料充足，我就把她先交给你了。”威廉一边说着一边戴上头盔，抓起地上的绳索。
凯尔西马上猜出了他的打算，嘴角挑起一抹亢奋的笑，“原来是这种‘着落’，莱昂，我喜欢你的风格。”她跟着戴起头盔，握起机舱另一侧的绳索。
马修大笑，“准备好了？”直升机悬停在一面落地窗前，黑人Beta侧头看了眼威廉，“放心老兄，我会好好享受这段和「密语者」约会的时间！”
拉开舱门，威廉两根手指在头盔上一点，朝马修甩了个敬礼。
下一刻，两个Alpha跃出舱外滑下绳索，在一片枪林弹雨里迅猛撞入了克里德尔！
“哟，还活着啊。”凯尔西随意地向马尔斯打了个招呼，把头盔扔到一边，迅速走到电脑前查看现在医院内的状况。
“你也好。”马尔斯没看向她，他的目光正贪婪地紧锁在金发警探身上。
不知从何时起一直憋着的一口气在见到黑发男人的时候被轻轻吐出，威廉快速打量了下对面的男人，在看到他没断手断脚的时候不自觉地放松了下。
“你怎么来了？”马尔斯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露出一个假笑，竭力把肌肉动作控制在他目前快要破碎的理智下。
“我以为是你叫我来的？”威廉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对面的男人放了段报警录音。黑发男人没做回应。威廉也不看他，目光在满地玻璃碎渣的室内兜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还算能装下人的壁橱。“人在这里？”说完，他听到一串的支吾声从里面传出。
威廉打开壁橱，对着里面秃头医生创造性的造型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们的行动难道不该是……那个词怎么说的？不伤及无辜？”他话音刚落，背后突然汗毛突然竖起一片，危险的战栗感窜入大脑，让金发Alpha握紧门把打了个颤。地上的格莱斯恐惧地瞪大了眼。
威廉回过头，马尔斯不知何时悄然无声站在了他的身后，正神色莫测地盯着他的脖子。镜片一阵反光，威廉看不清马尔斯的眼睛，但是却明显感觉到黑发Alpha邪诡压抑的气势。
马尔斯摸上威廉捏着门把的双手，后者身体一僵，又立刻冷静下来观察另一个Alpha的打算。马尔斯把门向前一推将敞开的壁橱再度关上，身躯贴上前方另一具温热的肉体。“莱昂警探，你看到的这个人可和无辜的一个字母都挨不上边。”他慢慢说着，语气轻缓低柔，“感谢格莱斯对于拍照摄像的喜爱，他诱奸强奸病人的罪证都在后边的抽屉和电脑里呢。”壁橱里的心理医生“呜呜呜呜”地大声反驳。
威廉从他的钳制里抽出了手，转过身面对马尔斯，“谢谢你的热心，我会记得完事后把他带回局里。”他擦着马尔斯的脸走到凯尔西旁边，和她研究现在的局势。
“你现在就可以把人带走。”马尔斯紧紧跟在他屁股后面，在威廉站定后两手又摩挲着摸上金发警探的腰身。“我让你来，你来了。很好，任务结束，现在你可以走了。”
——他是什么毛病？
威廉用眼神问凯尔西。
棕发女人耸肩：别理他。
威廉于是不管马尔斯，他拍开后者在他身上乱摸的手，对凯尔西示意了下几格监视录像里的桶装炸弹。“这个交给我，它们简直就是小孩的玩具。”
“那么就交给你。”凯尔西当机立断，“我和马尔斯负责楼上。”
威廉点头。他没有接受过特工训练，而这两个都是专业的，所以为了任务高效，解救人质的工作还是交给他们吧。
“我没开玩笑。”马尔斯从当中插进话来，一如既往地无视了凯尔西，“现在，离开这，威廉。”他紧紧掐着身前人的腰，金发警探疼得差点把囫囵塞进脑袋里的克里德尔建筑图纸又扔出去。
“我可不是为你而来！”威廉把腰上的那双手用力扒下来，一个转身把马尔斯摁上柜子，后者的身体和金属碰撞出剧烈声响！
“离开这。”马尔斯不在意脑袋的撞击，他紧紧盯着威廉的眼睛，仍然固执地这么重复。
金发Alpha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一手撑在马尔斯头边，一手捏住那个漂亮的下巴将人拉下来堵上了对方的嘴。
凯尔西从椅子里站起身，她瞥了瞥吻在一起的两人，翻了个白眼。棕发Alpha快速穿过两人身边，从屋子角落的挂衣架上取下两件白大褂，然后拉开壁橱门扒了不明所以的格莱斯的外套摸出一串钥匙。
威廉顶开马尔斯的牙齿，舌头探进对方口里，他闭眼侧头，压住马尔斯的动作与他贴近，吮吸着黑发男人下唇的同时吻得更为深入。
凯尔西在他俩身旁的墙上东摸西找，终于发现了藏在柜子后的隐秘按钮。她伸手一按，雪白的墙壁向后打开露出了一个私人电梯。同一时刻，房门外凌乱的脚步声正在接近，她和莱昂在闯入时就引起了TENTH的警觉，现在那些黑衣人找过来了。
凯尔西一脚踏入敞开的电梯门用钥匙启动，望了眼几乎缠为一体的两个人，“你们是想继续亲到TENTH把你们打成筛子，还是给我立刻滚进来？”
办公室的大门被突然撞得一抖，摇摇晃晃再也扛不住下一次猛击。子弹射穿木门钉入一旁的壁橱，威廉从马尔斯嘴里抽出，两人对视了一眼。
黑发男人现在也没时间坚持让威廉从这离开。金发警探抽出佩枪，大步跨进电梯。马尔斯捞起地上的旅行包，一边掩护威廉一边按着对方的腰把人推进去。
办公室的大门被猛地撞开，马尔斯瞄到身后有人举起了手枪。他眼神轻蔑，在踏入电梯后手肘一击暗门后的按钮，子弹全部打入了关上的墙壁。
电梯门阖上，马尔斯抓着威廉又亲了上去。
“提醒你们下，”凯尔西的声音有些无奈，“还有一医院的杀手和炸弹在等着我们。”
马尔斯显然没准备搭理她，他手上一松，满包的枪械炮弹砸在了地上，黑发男人转而握上了警探的肩。威廉抢在被摁在墙上之前先把马尔斯摁在了电梯墙壁上。
他从与马尔斯的亲吻中抽出身，被吮吸得鲜红的嘴唇却仍然贴在对方耳畔。“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他看着架在马尔斯高挺鼻梁上的眼镜，伸手将被挤歪的黑框扶正。
马尔斯没回答，反而低下头继续追逐警探的嘴唇。
威廉双手捧着他的脸强硬推远直到碰到墙壁。马尔斯低声含糊地说了句什么，威廉和凯尔西都没听清，但威廉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快要压制不住对方。所以他猛地欺近马尔斯，仍然捧住他的头，抬眼和他认真地对视。
威廉盯着马尔斯的脸看了几秒，突然笑了笑，“谁给你的眼镜？”
马尔斯迷茫地看着他。
“它让你……令人遐想。”威廉在他耳边低声说。
马尔斯还是看着他。
“很好看。”警探先生在对方优美的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马尔斯的眼里映出他低垂的金色睫毛和挺直的鼻梁，那个柔软温情的吻让他瞳孔有片刻的失神，心脏几乎停跳。
“马尔斯，到楼层了。”凯尔西很不想当电灯泡，但她不得不提醒。
“你乖乖的，嗯？”威廉轻抚马尔斯的嘴唇，低沉的嗓音是难得一闻的温柔。
马尔斯觉得自己就快陷进他眼里那一片灰绿的沼泽。“……好。”他低哑着声音蹦出一个词，脑袋里摇摇欲坠的理智强迫着他转开了视线。黑发男人闭上眼，从地上捡起先前扔下的旅行包，长腿迈过凯尔西转身毫不拖泥带水地跨出了电梯。
“你武器带够了？”马尔斯利落的背影在眼前消失，威廉听到凯尔西的问话。
“佩枪就够了。”威廉说，“其它的我用不顺手。”
“随你。”凯尔西帮他按了地下室的按钮后拔出钥匙，甩给他一个耳机，“联络用，我们的情报人员也会通过它帮助你。”
威廉抬手接住，“谢了。”
“是我该谢你。”给怪物套上枷锁。
凯尔西背过身冲他摆了摆手，追上马尔斯的踪迹。
这一层的楼道相当安静，凯尔西一边防范着可能出现的黑衣杀手，一边寻找着不知道自己跑去哪儿了的马尔斯。
突然，安静的空间里传来了一声骨骼碎裂的细响。凯尔西循着声音过去，正巧看到一颗黑色的脑袋在马尔斯的手中和脖子脱离，划出一个古怪的弧度歪到了一边。
马尔斯松开手，黑衣杀手的身体摔落到地面，和另外两具黑衣人的尸体倒在了一起。
黑发男人回过头，之前戴着的眼镜不知道去了哪里，凯尔西在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嘴里发现了镜架的尸体。
凯尔西接触到黑发Alpha心不在焉的涣散眼眸，她预感到狂乱正在那双银灰里酝酿。
“我看出来了你今天心情真的很差。”凯尔西感受到了空气里波动的Alpha信息素，思考着要不要给马尔斯来上一针。
也许她错了。
警探先生不是给怪物套上了枷锁，而正相反，根本就是解放了锁链啊。
作者有话说：

　　☆、29 飞越疯人院.5

“Beta-7，报告五楼情况。”
“Beta-7？听到请立即回复！”
“Beta-7……”
一只手捡起了地上没人关照的耳机，“这是Beta-7，五楼一切正常。”低柔轻缓的嗓音缓缓流出，声音的主人勾起唇角，对缩在房间角落的病人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示意对方保持安静，并且假装没看到地上断了脑袋的黑衣杀手。
耳机对面的人似乎松了口气，又即刻厉声发问：“是什么拖了你这么久才回应？做好你的本分！如果因为你的松懈让这次任务失败，想想老板的惩罚！”
老板的什么惩罚？马尔斯感兴趣地张口想问，却又闭上了嘴。“了解。”他简单地回了一个词，开始向门外走，准备去和凯尔西会和。
“这样下去简直没完没了。”通讯器里的爱莉说了一句，她和西蒙正盯着所有的监视画面为克里德尔的三人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