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分局［ABO］(49)

被发现了。
爱莉会吐槽吐死他的。
威廉原本其实并不确定，他只不过是说出来期待对方给出的反应来做判断，但西蒙果然没让他失望。
紧张的表现难以遮掩。他真的要担心中情局的训练了。
……
“昨天晚上难道用尽了你所有的笑脸？”凯尔西开着车瞥了眼副驾驶座里的男人，“摆出这副表情，和警察先生吵翻了？不像啊，你们刚才还甜甜蜜蜜的。”
马尔斯给了她一个后脑勺。
天杀的自闭症。女特工翻了个白眼。“你昨晚的报告被局长审批通过了，他表示会采取你的建议。”
“很高兴知道我们的局长的确有真材实料。”马尔斯回了句。
“所以他决定派你去。”
马尔斯无声地回头看向搭档，眼神就像是在说：你在讲什么鬼话？
凯尔西耸了下肩，“他说，既然我们小组还留在纽约，那么纽约的情况就交由我们负责。克里斯那组还没回来，人手正紧呢。”
马尔斯安静地听完了她的解释，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不去。”
他的回答让凯尔西有几分意外，“不去？出发去西欧前一次额外见警探先生的借口，合理借口，你居然拒绝了？你是马尔斯吗？”她趁红灯的时候怀疑地对黑发男人左瞧右看，越看越觉得马尔斯被外星人掉包的可能性不小。
之前有能到纽约的任务想尽办法都要换到手，现在却说“不”？
也许她今早睁眼的方式不对所以穿越到了镜像世界？现在的总统是谁？特朗普吗？凯尔西没有边际地想着。
“你要我去威廉的婚礼。”马尔斯的手指捏着自己的手指。
“不是婚礼，是订婚晚宴，或者订婚派对，随便你怎么说，但重点是订婚，不是结婚。”凯尔西纠正他。
“不去。”马尔斯简洁地给了个NO。
“怎么？终于吃醋了？”凯尔西笑着调侃。
马尔斯低头看着自己纠结在一起的手指。“是。我在嫉妒。”
他坦荡的承认反而让凯尔西无话可说，“哇哦……你居然知道什么叫嫉妒……是什么启发了你？那些莫名其妙的生理反应？”
马尔斯早就忽视了持续让他胸闷的呼吸系统以及装了堆无法消化的石块所以扭曲纠结的胃。他现在的大脑只被一个想法占据，而且他知道，如果他出现在今晚莱昂大厦的派对，这个想法只会彻底控制他的所有理智和行为——
他想屠杀，货真价实，不开玩笑。
“我不去。”马尔斯没搭理她，只重复了这句话第三遍。
凯尔西看了眼后视镜，捕捉到男人眼中嗜血的流光。身为马尔斯的搭档，她比马尔斯自身还要了解他。女特工省下了更多的调侃，转而表情认真地说，“太晚了，马尔斯。第一，时间紧迫，局里来不及送另一组到纽约替换我们；第二，TENTH从一开始就由我们负责，那我们就该负责到底，保持专业。”
她没有停顿地接着道，“昨晚的克里德尔，今天的莱昂大厦，我们应该早点想到。”
他的确早该料到，而不是等克里德尔事件发生才幡然醒悟，匆匆交上报告。马尔斯沉思着。从TENTH说出“暂时”的那刻，他就该做出最为详细完备的猜测。“居于被动”从不存在于他的字典，但他却因为私事而选择性地不愿想起威廉的这场订婚，结果造成了现在。
杂志报纸早早地开始宣传，新闻媒体大肆报道。
一个莱昂的订婚晚宴，纽约城近来最津津乐道的事情。如果要TENTH在克里德尔和莱昂大厦间挑选，他会选择哪个？
答案不言而喻。
一个戏剧性的登场甚至能帮五个字母先生省下一大笔的宣传费支出。
“康纳德将军收到了邀请，他说他可以带我们进场。”
“康纳德将军……该不会是……那个康纳德？”马尔斯的记忆被挑起，他扬了扬眉毛。
凯尔西大笑出声，“是的，搭档，就是那个被你摁着脑袋去撞墙的康纳德。”
马尔斯露出一个不关心的表情，“至少今晚我不会再去撞他了。”
“话可别说得太早。”
……
威廉废了相当一部分的精力去阻止格里芬获取马尔斯的姓名和资料。
他确保了马尔斯的身影从所有莱昂大厦拥有的摄像头里删除了个干净，并且抽了五分钟给情报局的内网多建了层防御。
跟一个特工谈恋爱的好处之一：他所有的身份都是假的，而如果你想找到他最为真实的资料，首先得做到侵入这个国家秘密最多的地方。
威廉了解格里芬的能力，骇进情报局对于他们俩从来都不是个难事，甚至五角大楼也是轻而易举，兄弟俩早就在这方面竞赛过无数次，包括破除相互的防御系统。
这层防御网从来就不是为了阻止格里芬，而是为了提醒威廉，他哥哥的寻人计划做到了什么程度，以及他该什么时候去好好警告对方。
不过这一切都有个前提——如果格里芬能想到中情局是他该找的地方。
但现在……尽管他做了这些努力……
威廉遥遥瞪着会场另一边一身正式军礼服的男人——
鸦羽的黑发美丽的脸庞，男人表情淡漠，他的对面站着的，是他那身着格子西装的哥哥。
马尔斯？
他见鬼的怎么在这？
作者有话说：

　　☆、47 订婚宴.05

“威廉，出了什么事？”老德蒙特问向对面眼神飘移的年轻人，他女儿的准未婚夫。
“哦不，没什么。”威廉赶忙收回望着会场对面的目光，对年长者扯出一抹灿笑，“格里芬那看上去有些忙，我在想要不要过去问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老德蒙特顺着他之前看的方向一眼望去，感慨道，“你和格里芬也有几年没见了吧？”
“不。”威廉说，“一年里我们会见上几次。”而通常这些时候格里芬要么几天没睡神志不清，要么刚从酒窖里爬出来烂醉如泥。
老德蒙特看上去有些惊讶，“我听艾德里安提起过一两次，你离开了就再没回来过，他已经快六年没见过你了。还以为格里芬也一样呢。”
威廉但笑不语。
他们的家事德蒙特了解得不多，他于是只拍了拍威廉的肩，“去吧。我也去跟老朋友聊几句，”他示意独自一人站在落地窗前的艾德里安，“他很长时间没回来纽约了。”
艾德里安的目光被透明的窗面反投到威廉身上，后者被父亲审视的冷眼盯得发愣。他看到沙金长发的男人像是对他哪里不满一样轻拧眉间，然后撇开了头。威廉压抑下心中的不快，他的父亲总是对他意见太多。
“格里芬！”
暗金发色的男人随着这一声叫喊回过头，就看见他父亲的老友，在五角大楼供职的塞巴斯蒂安·康纳德将军朝他大步走来。
他抱歉地结束了和另一位宾客的交谈，言笑晏晏地迎了上去。“康纳德叔叔，很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身材健硕的中年高个军官一边握上他的手一边笑道，“我精神可好呢，倒是你，年纪轻轻别把自己身体忙坏了，有什么顾虑烦扰，多问问艾德里安。”
“我会的。”格里芬点头应下，目光绕到了跟在康纳德后方的男人身上。他看到那张眼熟的脸时眉毛一挑，对于这个人的出现感到了确实的意外。
特别是，当对方还是被康纳德带进来的，而不是威廉。
“这位是……？”格里芬对康纳德示意了下明显走神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的黑发男人。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康纳德搭上马尔斯的肩把他揽到前面，介绍给格里芬，“马尔斯·埃德蒙兹上尉，他……是我朋友的下属——你父亲也认识，他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和你马上商量下。”
“马尔斯，埃德蒙兹。”格里芬微笑地注视高挺的黑发男人，一个词一个词缓缓念出他的名字。
康纳德看了看面带笑容的格里芬，又看了看一脸冷漠的马尔斯，“你们认识？”
“现在认识了。”格里芬说，友好地向马尔斯伸出右手，盯着马尔斯的双眼却像是在挑衅：看，我有你的名字了。就算威廉再护着你又能怎样？
马尔斯可有可无地握上去，没过几秒就抽手回身，俯瞰对方的眼神仿若轻蔑：你试试。
康纳德被他俩之间的暗潮汹涌搅得一头雾水，但很快就有人过来解救了他。
“介意我加入你们的秘密集会么？”一把低沉温暖的嗓音穿插进来，纯白的礼服三件套是会场里最耀眼的存在。威廉一边搭上格里芬的肩，一边用眼神询问对面的马尔斯：你怎么来了？
黑发男人瞥向后方某个位置，威廉顺着他的指引望过去，一身性感暴露黑裙的凯尔西握着杯香槟冲他举了举。她被贴身布料包裹的胸部波涛汹涌，大胆裸露的光滑背脊则展示着自己诱人火辣的身体曲线。
即使威廉一向对女性Alpha不感兴趣，他这时候看得也有些热血上涌双眼发直。
马尔斯轻咳一声唤回了他的注意，淡金发的男人摸了摸鼻子，惭愧地避开男友的瞪视。至少他了解了目前的情形，又是中情局的任务？
“你过来做什么？”格里芬问威廉。他的兄弟对这个Alpha的保护欲过强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见到了康纳德叔叔怎么能不过来问好？”威廉浅笑着回应，不去管格里芬意有所指的目光。
“我是真的有几年没见到威廉了。”康纳德怀念地感叹，“一切都好吗？你看上去长大了很多。”他对威廉说。
“我就要订婚了，是时候该长大。”威廉上前和将军交换了个拥抱。格里芬则对马尔斯露出一个讥诮的表情，后者努力压抑着抽枪打爆他脑袋的冲动。
“真好，”康纳德拍了拍他的背，“艾德里安一定很欣慰能见到这个场面，你母亲如果还在的话，也会的。”
他的母亲被猝不及防地提起，威廉和格里芬的脸同时僵了下，然后又转瞬摆出了一模一样的若无其事。
“所以，你们刚才在讲什么？”威廉问。
“在这之前，得先给你介绍下，威廉。”格里芬打断他的发问，“你一定还没见过吧？这位马尔斯·埃德蒙兹上尉。”格里芬微笑着瞥向自己的兄弟：继续去删监视画面啊。
“……”威廉不动声色地咬牙，他一赌气，否定了格里芬的说辞，“不。我们很熟，很……亲密。是不是，马尔斯？”黑发男人晦暗的灰眼睛亮了亮。
这回换成格里芬兀自咬牙。威廉要是敢大庭广众在自己和奥古斯塔的订婚宴上宣布他有一个Alpha男友……
“哦？你们认识？”康纳德纳闷地在威廉和马尔斯之间看看，不明白这两人什么时候有了交集。
马尔斯对他做出了解释，“我还没就之前的事件感谢莱昂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