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宋朝养妖怪(31)
连朔挑眉:“他心里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他平时干的缺德事,干的越多,梦就做得越久,每天晚上都在梦境里挣扎,直到天亮才能醒来。”
李半溪一想,还真是挺折磨人的,问道:“那平时没做过亏心事,就不会做梦?”
连朔摇头:“倒也不是,这药会根据人的所想而编织出梦境,比如我给老三下的话,他平日里干的亏心事多,最担心别人化作厉鬼找上门,所以他在梦中必然会被他伤害过的人纠缠厮杀;我若是给狌狌下,它是个酒鬼,肯定担心没有酒喝,梦里就会出现一大缸酒,而它就只能看不能喝。”
李半溪摆手:“这药还真是独特,还真是会抓住人的弱点。”他抬头看了眼连朔,好奇道:“要是你呢?”
连朔没听懂,反问了一遍:“什么我呢?”
李半溪往桌上的大大小小的药瓶扫了几眼,连朔顺着他眼神就看懂了:“你说我自己服下啊……”他说着说着就突然沉默了,表情也变得严肃。
李半溪突然想起连朔只把他是半妖的秘密告诉了自己,而自己又这么问岂不戳人伤疤,便作势要含糊过去:“你说……要是我服下的话,会不会找回记忆啊!”
连朔从思绪中出来,愣了会儿,轻轻笑道:“应该不会吧,毕竟你都不记得。”
李半溪盯着那放在第二位的小瓶子:“不然我喝一口试试吧!”说罢就要拿起药瓶拔掉瓶塞。
连朔吓得一把夺回:“你疯了!什么东西你就吃,是药三分毒你知道吗?你当这是糖人啊,这可是药啊!苦的!”
李半溪也没打算真吃,他刚刚不小心勾起连朔不好的回忆,就趁机做点出格的事情让他转移下注意力,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动。
看着连朔几下把那一排瓶瓶罐罐收进怀里生怕自己因为好奇吞下去的样子,李半溪觉得好笑又感动:“你别这样,我开个玩笑话!谁没事吃药啊!”
“快洗漱睡下吧!”连朔准备去外面厨房烧热水,“明天晚上还要去老三那拿回夜明珠,顺便给他下点药呢!”
两人收拾得很快,洗洗就睡下了,床依旧挨在一起没分开过。
夜里,连朔趁着李半溪睡着,偷偷抱住他,手也搂住他的腰,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就算他没吃那药,居然也做梦了。
梦里,他身处一竹林,这片竹林很茂盛,一条小溪似玉带般蜿蜒从中流过,他也不知为何,偏要顺着那溪水走。
走着走着,他听到溪水哗啦啦的声音,他猜想有人在洗澡。
突然,他看到了一片光滑的裸背,水珠顺着那脊骨顺势而下,而后有的停留在那两处腰窝里,有的顺着翘起的臀部划入水中。
那人长发散开,头发乌黑,一部分被打湿黏在背上,越大衬得皮肤雪白。
连朔喉咙发紧,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心里默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可偏偏眼睛被那雪白的肌肤给刺到了,怎么也挪不开目光。
突然,那人转过身,不仅没有惊慌,反而冲他妖媚得笑了一下。
而更让连朔吃惊的是——这分明是李半溪的脸!
但李半溪不可能露出这样……不端庄的笑容,他想闭上眼睛默念清心咒,暗示自己是个和尚,但令他更心跳加速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李半溪”□□得从水里出来,那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璀璨夺目,衬得他整个人都光彩起来。他慢慢向连朔走来,脸上始终保持着刚刚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终于走到连朔面前,越离越近,最后竟像没长骨头般完全贴在连朔身上。连朔想推开他,但看到那张日思夜想都想亲吻的脸,实在是不忍心。
而更让他窒息的是,这人竟开始脱自己衣服,随意扔在地上,然后顺着自己脖子开始往下亲。
当“李半溪”轻轻噬咬到他脖子时,连朔脑中最后一根弦崩断了。
他浑身肌肉紧绷,一下子把挑火那人压在石头上,声音沙哑无比:“这可是你自找的。”
连朔刚要对石头上那人为所欲为时,那人突然化作一缕烟,消散在空气中。
随后,连朔醒了。
醒来后他额头全是汗珠,衣服也湿透,下腹更是一团火在烧,他甚至能感觉到,他亵裤间滑腻的液体。
原来是梦啊!连朔尽量压低呼吸,看一旁人睡得正香松了一口气,早知道就知道上手了。
连朔这么一折腾也睡不着,直接去外面冲了个凉水澡才回房,而后继续搂着李半溪睡下,怀中温热的身体让他感到无比温暖。
也不知这是春梦还是噩梦,但,你没消失就好。
第34章 东京
两人第二天到集市上打听才得知,那老三这几日竟不在镇上,他得到那夜明珠,身边又无佳人可赠,便准备上京去献给一当官的旧识,以谋份好差事。
那夜明珠还在他手上,回头这一传来传来便不好找,时间紧迫,二人准备回去收拾下行李去东京一趟。
“你说这玩意,怎么什么人都认识?”连朔一边擦拭着七星,一边看夜明在屋里头弹来弹去。
李半溪正收拾着行李,相处这么多天,自然知道他嘴里说得“玩意”指的是谁,便道:“本来人想往高处爬,也是本性,谁不想过手上有点权势,日后也好少看别人脸色。只是像他这样走歪门邪道不择手段往上爬的话,自当有他的报应。”
连朔擦完七星就开始等李半溪,闲来无事逗弄大白,一会儿趁着大白往上跳的时候轻轻把它往下拍,一会又把它翻过来挠它痒痒。
最后李半溪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木柴砸过去,正在砸在连朔头上:“你怎得欺负上它了?我收拾好了,咱们快去快回,得赶紧找到那人,拿回夜明珠。”
连朔听话得把大白翻过来,笑道:“我这不看它闷得慌,陪它玩会儿吗?”又朝巨人看了一眼,“小东西!我和半溪不在这几天,家里靠你了,别往外……算了,你肯定会乱跑的,注意别让人看见给逮住了!还有,那蛇跟这白胖子你也看好了,它们不能出去。”
连朔看了眼屋角一直在睡觉的担生,这家伙……怎么天天都冬眠?
不过这样也好,半溪也少操份心。
巨人在一帮泪眼汪汪:“哥哥,你真的不带我去吗?听说那地方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巨人好想去啊!”
李半溪将一应盘缠和衣物都收拾打理好收进布袋里,拍拍巨人在头安慰它道:“这次哥哥出去有正事要办,不方便带着你,下次吧!下次去我一定给你买很多吃的……你好好在家待着,我过几日就回来。”说完又添了一句:“我若是看到什么好玩的,给你带回来。”
那巨人也是个懂事的,听到李半溪有正事要办,就算心里再想去也不再提起。
两人关好门又嘱咐了几句,才乘着七星离开。七星速度快,很快两人便到了东京城。
东京是京城,自是那“六人镇”不能比的。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一排繁荣昌盛之景。李半溪穿越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场景,一直愣着,跟一个老古董进城一般。
街上有摆摊的,有耍杂技的,那杂技人平躺着直接现场表演了一次胸口碎大石。不远处又有一搭建的台子,上面的人在表演说唱,下面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不时还有人鼓掌称好。
顺着那说唱走过去,更前面一处锣鼓宣天,走近一看竟是一整支舞狮队,而那狮子布下面是几个还穿着红肚兜的孩童。
李半溪想到了一副画,那副由北宋画师张择端绘制的名画——《清明上河图》,但画得是否为这一时代他就不得知了。
“若是无正事,倒是可以带上它们好好玩玩。”李半溪整理的行李不知何时到了连朔肩上,“我们先找一家客栈住下,再好好打听。”
李半溪点头:“不过我真没想到京城这么繁荣,看来还是自己眼界太低,一叶障目了。”
连朔啧嘴:“越是这么繁荣的地方就越容易出事。”说罢他指着不愿处的城墙道:“你看那是什么?”
李半溪顺着看过去,那是他们刚刚入京城的关卡,他所指的地方是一道巍峨肃穆的围墙。
“围墙怎么了?”李半溪不解。
连朔放下手,仰望那座城墙,眼神自是有种风轻云淡,既不向往也不厌恶:“那不仅仅是道围墙,那更是道隔阂,是道鸿沟。”
“里里外外,一墙之隔,却是相差巨大。”连朔示意他继续往前走,“墙里面是王侯,是文人骚客,墙外面是难民,是痛楚和苦难。”
两人刚刚进城时一路的难民,衣衫褴褛,有的还抱着孩子,那孩子面黄肌瘦,看上去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
“总有人要饿死。”李半溪说,“无论什么时候,这种情况总是有的。”
他微微叹气,就算是光明先进思想自由的二十一世纪,贫富差距不也摆在那里吗?这些都还是要慢慢来。
“走吧!办正事要紧。”李半溪指着前面一处看起来像客栈的屋子,“先去找个地方住下来再打听打听。”
“行!”两人往那店走近,才发现这店有点奇怪,一股浓郁的胭脂味只冲鼻腔袭来,李半溪鼻子受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心想这不会是家胭脂店吧!
哪像两人还没进去,门口一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直冲着两人笑得花枝乱颤,李半溪只觉得她脸上那厚厚一层面粉都快要裂开了,不过接下来这“徐娘”的话才是重点。
“二位爷,面生啊!”女人嗓音油腻,“里面请!”
“等会!”李半溪用手隔开两人距离,这女人身上的味道冲的他太阳穴发晕,此时此刻,这情景,这台词,该不会是……
李半溪往里一看,各色红红绿绿莺莺燕燕都对着他两人指指点点,有几个大胆的还挥着手帕让他们进来。
无疑是……青楼了。
李半溪自是要拒绝,不过已经有人拽着他先离开了。连朔冷冷丢下一句“找错地方了”就直接扳过他的肩膀离开了。
李半溪也没听到那老鸨在后面说什么,估计是抱怨之类的。
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走了一路没说话,结果中途对视了一眼,二人都忍不住,大笑出声。
两个俊俏青年,在大街山相互笑得直不起腰,路人纷纷测目。
他们也不顾别人的指指点点,直到笑够了,李半溪才擦着眼角的泪花道:“你和你师傅没去过这种地方?”
连朔从脸一直红到脖子,也不知是刚刚笑得还是被这句话臊到了,急忙为自己辩解:“怎么可能?他老人家清心寡欲,不近女色。跟个和尚似的……天天不是练武就是捉妖,见到一女的就喊人女施主。”
李半溪心道,连朔师傅放在现代,当真是钢铁直男了,随后又问:“你自己不偷偷溜进去吗?还是……”
“你有喜欢的人了?”
连朔怔住,他没料到李半溪会这么问,随后笑道:“嗯。”
那笑容很轻,但看见它的人都能从中感受到由心底洋溢到脸上的喜悦,平日里青年那凌厉玩味的眼神在说这个字时只剩满满的柔情。
李半溪听到这声“嗯”,心里突然有点失落,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难以形容,只是空荡荡又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