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是万人迷[快穿](159)
“你在早上,碰落的第一滴露水,肯定和你的爱人有关。你在中午饮马,在一枝青丫下稍立片刻,也和她有关。你在暮色中,坐在屋子里,不动,还是与她有关。”——海子的《房屋》
蒙堤将他这段时间来抄写的诗歌撕得七零八散,粉碎一般,他害怕,尼德兰从此视他为异物,甚至抛弃他,他怎么会按捺不住地亲上去呢?
加西亚恍惚了一天,晚上放学时候,尼德兰并没有出现在轿车上,当他颤颤巍巍地打开车门,做好了一切准备时,他甚至幻想过尼德兰生他的气没有来接过——然而成真了,轿车空空荡荡,只有前排的驾驶员。
加西亚坐上去,想着回去该怎么面的尼德兰。尼德兰会怎么对待他?是责骂还是冷漠地无视?或者给个深刻的教训给他?警告他接下来的日子?他会如何处置自己?
加西亚甚至想逃跑,他害怕见到尼德兰那张冷漠似冰的面色。尼德兰处置过犯人,他曾趴在窗户上看见过,血窟窿仿佛是拳头那么大,脸盆那么大,无边地大,包围在他视线前。
但是他想如果他离开,再也见不着尼德兰。他脑海有过一丝念头,尼德兰或许会宽容他,如往常一样放纵他,不计较他的无法原谅的过失和冒犯。但是剩下的九十九个念头都在告诉自己,尼德兰不发怒,那就不是尼德兰了。
他从未见过尼德兰有男性`伴侣出现过家中,或是军队里。他知道尼德兰的性向。
路途并没有给加西亚忐忑的心再多一些局促的时间,马上他就到家里了。
一回到家,蒙堤就进了自己的房间,直到晚饭时刻下人来叫他去吃饭。伸头是一死,锁头也是就义。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加西亚去了饭厅。看见饭厅里没有人,餐盘陆续地上来。
加西亚坐在座位上,没有动餐具,耐心地等待尼德兰的过来。
尼德兰过来的时候,餐桌上所有的菜肴都上齐了。加西亚才看见,尼德兰换过了衣服,走过来餐桌上,看见了蒙堤,习惯性地将餐桌边上每日晚餐为他送来的晚报拿起。
坐下来摊开,对着餐桌一头正准备受训的加西亚说道,“蒙堤,下午我睡过了,没来得及去接你。”解释了下自己为什么没有出现的原因。
少年心中“登”了一下,没有言语,垂着头,以为只是开场白,接下来的才是暴风骤雨。
“在生我气吗,小鬼?”餐桌一头的尼德兰看去少年的脸,发觉他面色不好,一声不哼,像是在肚子里憋着话,没有吐露出来。
蒙堤尚未作出惊讶表情,尼德兰黑色的眼睛朝他看来,红色的嘴唇微微启动,“药性太强,我没有醒得过来。让你伤心了是吗,小兔崽子?”
加西亚一声不出,只是怔怔地看住尼德兰,尼德兰见他终于肯看自己一眼,还是那副傻小子的没表情的模样,就撕开了咸面包咬着,这个国家甚至说这个世界,都是崇尚咸食,非常鄙视甜食。那些制糖的植物,像是甜菜、甘蔗,满山野地长,就是没有人采摘,甚至还放火烧干净了铲平了来晒盐。
加西亚微微吸了一口桌上为他准备的热牛奶,闷声地说,“我没有。”
“你脸上都写满了你在生气。”尼德兰望着他那冷漠的、跟自己,甚至跟加西亚有些像的固定表情的脸。
加西亚摇了摇头,“叶弥,我错了。”他觉得尼德兰或许是在示弱,再让自己服输。他不必如此做,他早已在他面前输得片刻不留,溃败不已了。
“你把我的藏书偷出去借同学看了?”这句仿佛都已经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了。尼德兰已经见怪不怪了,书房的书老是不翼而飞,过几天又回归原位。
加西亚摇头,只好闭嘴不谈。他一天都鲜少与尼德兰讲话,只是尼德兰成为了话题发起人,他只短短几个字地回应叶弥。
过了几天后,尼德兰的态度与以往没有什么。但他不确定尼德兰到底有没有发现,或许叶弥只是给他台阶下,帮他隐瞒下去,不责怪他,又或许叶弥那天睡糊涂,以为梦中,把他忘了过去。
不管哪种结果都好,加西亚不敢再对尼德兰起心思了。
“我失败了。”加西亚说道。
“是怎么回事?”林德看见几天下来闷闷不乐的加西亚。
“我亲了睡眠中的尼德兰,被他发现了。”加西亚说着,把纸从本上撕下来,随便折成了一条小船。
与之关心加西亚心情,林德更想知道上将的反应:“他怎么样?”
“他也许在假装不知道。没有教训我。”然后把小船,扔在了臭水沟里。
“上将真是个慈悲的人。”林德缓地一笑,轻轻地说了一句。
加西亚却回头,林德看见他那张年少美貌的脸,却有种淡淡的、与他年少不符的戾气的气息,“林德,”
林德扭头看他,看着他灰色的瞳仁,鲜少光线可以从他玻璃珠般的瞳仁穿过去,他的瞳仁长久以来都是暗色的灰。“你想要我做什么?”
……
“每天凄凄惨惨的生活,”顾沉沉一边摸着牌,一边说道。
快穿日志好烦,“好吵啊。”这人。
萌新战战兢兢地在发牌。
顾沉沉又发出一句,“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快穿日志,“到你了,做不做地主,”
第173章 病娇的王子21
顾沉沉反应颇慢地说道, “我看看我有没有大小王呀,等等我,”
然而手速和老花眼活像个九十九的大爷,看了半天,对萌新说, “小静, 你没给我发大王。”
萌新有些蒙圈, 听见快穿日志亟不可待, “你做不做地主啊!有没有大小王(哔)(哔)(哔)(哔)!”然后他咦了一下, 公司屏蔽脏话软件居然又有效了。
顾沉沉一副每日茶饭不思,衣带渐宽的模样, 看着没有大小王的牌,默默嘤咛了一声, “做,”
萌新知道它的宿主这几天,因为小王子给了希望他, 又转眼把希望灭了。宿主为此伤心难过几天(也许是输太多)。
地主牌翻开, 是“467”, 顾沉沉悲从中来, “连个5都没有, 我怎么出?”
手握双炸•弹的萌新和双王炸的快穿日志眼巴巴地看着顾大爷出牌,“磨磨唧唧, 到底还玩不玩?”快穿日志烦了顾沉沉好几天了, 这个人, 一连躺在床上好几天,不吃饭,说不合他胃口,每天就起来去接个小孩,然后听听音乐,看看电影报,跟中年老汉一样。
顾沉沉默默地出牌了:4张13连两张散牌。
快穿日志有些楞:“要不起。”
萌新也有些怔:“要不起。”
快穿日志说:“一开始怎么出这么大呀?”
顾沉沉默默地说:“因为心情不好。”模样让人怜爱极了。只可惜日志和系统不是人。
然后又是4张1连两张散牌。
萌新呆住:“要不起,宿主你的牌怎么都这么大呀?”
快穿日志怕他快赢了,赶紧出了王炸。
然后快穿日志出了一条长飞机556677888991010,还剩三张牌。
顾沉沉面容悲伤地将四张2都出了,炸了快穿日志。没有人要得起。
于是顾沉沉把所有的牌出了——最小的4张12。
快穿日志傻眼:“你这么猛的牌??”
萌新默默地掏出了赢回来的钱。
顾沉沉面容难过地,用小媳妇的哀怨和柔弱的声响:“快给钱。”
快穿日志把钱掏出来,“我不信,再来。”
于是十八轮过后,一向喜欢在开头输别人好几局,最后把别人大放血的顾沉沉赢完了系统和萌新的五个月工资。顾沉沉坐在小洋楼的阳台上,沐浴着太阳,底下的游泳池发着蓝色粼粼的波光,一切舒畅极了。
“我不要跟你玩了!骗子!老千!”现在轮到了日志哭哭啼啼。
“宿主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嘤嘤。”还我血汗钱萌新还不敢讲。
顾沉沉还是一脸地悲伤:“我并没有作弊,都是运气,上天都怜悯我这个可怜的人。”
“闭嘴,快还我钱!”日志的鼻涕和眼泪(如果有的话)喷涌出来。
顾沉沉撇撇嘴,语气如柔弱小姑娘:“这都是我的辛勤所得。”
“不要脸,把我几个月的工资还给我,嘤嘤。”日志炸了N个小型炸`弹在对话框里。
顾沉沉没有接守,选择依靠在太阳椅上,眯起了黑色的眼睛,望了一会儿天,脑海里又出现了日志的话:“再来再来,”
顾沉沉看着上面飘着几丝白云,感叹了一句:“天凉了,让日志破产吧。”
日志杀红了眼。
斗地主斗到了晚上,顾沉沉看了时间,“不好意思,我要去接我的小蒙蒙了,失陪了各位。”
日志瘫痪,嘴角(如果有的话,从此默认他有)抽搐:“还……我……十……个……月……工……资……”
萌新哭得更为伤心,几乎被掏空了身体,“宿主你怎么这么旺……”
顾沉沉轻轻地掸一下晒得暖洋洋的衣服,天边夕阳正好,映照在他这样犹如电影明星的脸上:“不好意思,我是赌圣顾润发。”
顾沉沉坐在了轿车上,他心情快活得就像是枝头吱吱喳喳的麻雀一样,整整齐齐地站在了一排,弹奏出一首气势雄浑的《小星星》。他一向不太爱好酒水饮料,但是此刻他想手中捧起一杯像是总裁手中的高脚杯酒水。
小酌一口,感叹赌`博让生活变得更美好。小赌怡情,大赌暴富。
学校的大门是金色的装横,学术气氛,浓郁,莘莘学子,活泼。
日志的话蹦出来:“你形容够了没?”
顾沉沉不再描述那校门,嘻嘻笑了一下,“被你发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