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是离不成了(55)
“你快吃,味道不错。”郎默意犹未尽,看秦渊站在这不知道在想啥,又对老板说道,“再捏两条蛇。”
老板应道:“好咧。”
没过多久,蛇捏好之后,郎默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咔嚓一声咬掉一个蛇头,在秦渊惊悚的表情中,又咬掉另一个蛇头。
郎默吃的不亦乐乎,可怜秦渊觉得自己的头哪哪都不对劲。
“你吃不吃啊?”把两条蛇都吃完的郎默回头一看,秦渊手上那个糖人还好好的。
这天气热,就这么一截路,糖人已经有点化了。
郎默瞥了秦渊一眼,从他手中把糖人拿过来,“不吃我来吃。”
秦渊还维持着拿小糖人的姿势,看着郎默一口把自己的头也给咬掉了。
吃完小糖人,郎默也没继续戴口罩,这个庙会虽然人多,但是年轻人却没有几个,大部分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跟亲戚朋友在逛着。
郎默拉着秦渊从这个摊逛到了另一个摊,一连逛了大半个庙会。
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郎默和秦渊也差不多逛完了庙会,庙会最前面有一个小寺庙,不过香火不太旺盛,门口都是些卖鸡卖鸭子的小摊。
“小伙子买鸡吗?野生的,特香!”一个黑黝黝的汉子站在寺庙门口,他面前还有三四只鸡,扑腾着乱飞,不过有绳子缠着鸡爪,鸡也飞不走。
“我带了十几只鸡过来,就还剩这几只了,你们买的便宜点卖给你们!”汉子戴着一顶草帽,身上穿着汗衫和大裤衩,看起来很憨厚。
“这俩娃娃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他旁边卖鸭的男人蹲在地上抽着烟,一语道破真机,“人家是来玩的,谁会买你的鸡。”
说着,他顿了下,“今天刘老汉咋没来卖鸵鸟肉。”
男人砸了下嘴,“他家鸵鸟肉味道还真不错。”
卖鸡的汉子跟着说道:“是啊,我家媳妇儿都说那鸵鸟肉香的很咧。”
这对话再普通不过,秦渊和郎默也没放在心上,俩人又在寺庙旁转了一圈,最后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
俩人刚刚看似在闲逛,其实妖力已经包围了整个小镇,但是并没有发现有其他妖的气息。
镇子小,别说妖了,连鬼都没有几个。
进旅社的第一件事,郎默就是拉开窗帘看有没有窗户,这次的房间虽然小,但好在有窗户,住着不会压抑。
“明天我们再出去逛逛。”郎默打开电视,发现没几个台能看,又把电视给关了。
旅馆房间小,除了一张床,房间里也没其他多余的位置,郎默一屁股坐在床上,对站在窗口还在用妖力查探小镇的秦渊说道:“如果是妖还好办点,是人的话就不太好找了。”
镇子虽然不大,但人却不少,如果真是妖怪在作乱,能直冲目标而去。
但要是人类的话……他们也没啥头绪。
“楼下水果摊那边有个鬼。”秦渊转身,对郎默说道,“我们去问问他。”
郎默恍然大悟,对啊,虽然找人如同大海捞人,但是这些没去投胎的鬼,肯定对镇里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聪明。”郎默夸道,“不愧是我老攻。”
秦渊呵笑了一声:“夸我还不忘自夸。”
郎默毫不脸红,“当然了。”
俩人来到楼下的水果摊,那里有一个年纪不大的男鬼坐在水果店门口蹭着电扇,舒服的眼睛直眯。
秦渊和郎默的到来没引起他的注意,男鬼瞅了俩人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郎默对他招了招手:“过来。”
男鬼下意识往身后看了眼,趾高气扬地说:“老板,来客人了!有人叫你过去呢!”
郎默和秦渊:“……”
郎默说:“没喊老板,喊你呢。”
男鬼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蹦三尺高,“卧槽!你们能看到我??”
郎默点点头,“你先过来。”
男鬼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花衬衫,衬衫上面是大朵大朵的牡丹花,格外的辣眼睛。
“哎你们怎么能看到我啊?”年轻人绕着郎默和秦渊转了一圈,确定俩人有影子后更惊奇了,“难不成你们就是传说中的大师?”
秦渊跟郎默把他带到一处没人的僻静地方,秦渊手上出现一沓冥钞,“你回答几个问题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年轻人的视线凝在冥币上,“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渊干脆利落地问:“你们镇里失踪的人都去哪了?”
年轻人楞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被人杀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打了个冷颤。
郎默有些疑惑,“被‘人’?”
这些年来,镇里前前后后消失了有几十个人,被人杀了的话,会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年轻人没领悟到他说的人有什么其他的意思,点头继续说道:“被杀了也就算了,那个杀人的,把那些尸体都给卖了。”
“庙会上的鸵鸟肉你们知道吗?还被人吹鸵鸟肉好吃,我日,太恶心了吧。”
“玉溪村的刘老汉,就是他杀的人卖的鸵鸟肉,那家伙就是一个心理变态啊。”
秦渊和郎默都怔住了,他们听着年轻人的话,就算没看到庙会上的鸵鸟肉,也觉得一阵恶心。
那些买的人要是知道自己吃的不是鸵鸟肉而是人肉……
正文 57.变态
这个鬼说到刘老汉, 像是打开了话茬子,对着郎默和秦渊继续说道:“那些被他杀掉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的时候太过痛苦了,连报仇的想法都没有,要不就是回家了,再要不就是被鬼差带走。”
俗话说, 就算是鬼都怕恶人。
和一般人想象的人死后会仇怨很大截然相反, 在死前遭受过巨大的痛苦,就算死了看到那个人都会神经反射的恐惧,只想逃得远远的。
当然, 任何事情都不是一定的, 死后想要复仇的也不少。
“刘老汉有次杀人的时候,我还在旁边看了会儿。”年轻鬼继续说道,“没看一会儿我就待不下去了, 那个老东西,把别人的迷晕勒死也就算了,还会分尸,挖眼放血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这个鬼像是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事,往地上啐了一口, “尤其喜欢年轻的男孩, 真他妈的变态。”
郎默沉默了一会儿, 问道:“刘老汉家的地址呢?”
“喏,往镇子北边一直走个十几里的路就到了。”这个鬼挺热心, “我要不是鬼的话, 早就把那老东西给弄死了, 你们要去吗?我可以给你们带路。”
本来生前都是人,见到刘老汉的手段这样残忍不堪,早就看不顺眼了。
郎默攥紧拳头,“走。”
秦渊按了下郎默的肩膀,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冷静冷静。”
郎默深吸一口气,“不行,冷静不了。”
有的人人竟然比妖怪还可怕。
秦渊拉住他握成拳的手往自己肩上撞了一下,“先捶我几下消消气。”
郎默的手在秦渊肩上轻轻碰了下,他抬眸,眼中仿佛有蓝光在闪烁,“无聊。”
秦渊心想,无聊就无聊,自家的小狼崽可不能气出病。
俩人旁边的那个男鬼身上蹿起一层鸡皮疙瘩,他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俩人,“秀恩爱的真烦。”
他到死都没找到女朋友,这俩个家伙倒好,一点不体谅大龄单身鬼,竟然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秀恩爱。
该烧!
“说起来,你们真是大师吗?”男鬼在前面带着路,他脚尖轻点着地面,飘来飘去的。
不等郎默和秦渊回答,他又自言自语说道:“不是大师也不会看到我。”
“你不去投胎吗?”郎默对自己是不是这个大师的回答说不上来,严格说起来,他和秦渊当然不是大师。不过虽然不是大师,但也做着大师做的事,拿着比大师还要高的钱。
“唉我倒也想去地下看看是啥个样子的,但是我奶年纪大了,我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上面。”这个鬼说到自己,嘴角的笑变得有点不好意思,“反正我奶的年龄也差不多快入土了,我再等等她呗,一个人去投胎我还害怕呢!”
秦渊多看了他一眼。
一个穿着花衬衫嘴上花花的人有可能是个孝子,同样,看起来道貌岸然文质彬彬的人也有可能是一个斯文禽兽。
郎默又问道:“那你是怎么死的?”
这个鬼挠了挠头发,“我说出来你们别笑,我是看我奶在地里干活太辛苦,把她撵回家自己干,然后天热,我热中暑了……我们这田地大,一个人倒在里面哪有人能知道,我被热死的。”
秦渊顿了下才说话:“你挺孝顺的。”
“唉,我奶和那个刘老汉的关系还不错呢,刘老汉这事要是被她知道了,指不定马上就能下来找我了。”这个鬼年轻,说起话来也无所畏惧,在他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眼里,死亡并不是那么值得恐惧。
十几里的路程说起来很远,但三个当中一个是鬼靠飘的,感觉不到累;另外俩个别说十几里了,再来几十里都没啥太大的感觉。
一路上听着这个鬼的絮絮叨叨,很快就到了村子里。
而这一路,秦渊和郎默也对这个鬼生前发生了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这个鬼虽然说话不太靠谱,但却有一个相当好听的名字,叫做张秀霖。
“看到没,前面那个亮着灯的就是刘老汉家。”张秀霖站在一棵树后,指着几十米前的一所小院子,“他家养着好几条狗,那黑狗又凶又脏,外人都不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