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神墓地(164)
不管白远如何想,两人最后还是奔着不同的方向,分别行动。
不多久,时柏便停下脚步,此时身后的白远已经消失在石廊,探寻不到踪迹。
上一次凌音和厉峰一同消失后,他便进入了一个静置的空间,也因此在修为上有所进益,后又进入镌刻着神兽的石室,墙壁上有着他不为熟知的文字,但现今他已经可以识得那些文字。
用上古文字镌刻的地宫,这里或许隐藏着很多已经让时光掩埋的秘密,却是不知这一次是否也要重新再来一次。
时柏闭上眼,将外放的灵力收回,眼前立时漆黑一片,下一瞬,一股拉力突然袭来。
时柏神色一变,欲要运抵灵力挣脱,却是全身让什么奇异的力量桎梏,周身一点力量都提不起来。
这完全出乎时柏的意料,原以为只要再睁开眼就可以转换情境,离开困顿许久的石廊,却不料完全地陷入被动。
身体变得非常轻,感受不到重量,像是在空中飘浮,似乎是一阵轻风拂过,立时将他推向远方,开始随风飘逐。
时柏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意识混沌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有了些精神,意识慢慢恢复,时柏虚弱地睁开眼,他似乎看到一道彩色的光从眼前飞过。
那漂亮的彩光在眼前晃来晃去,待意识完全清醒,时柏终于看清眼前晃动的色彩是什么——
蝴蝶……那是有着一对漂亮翅膀的彩蝶,时柏发觉自己眼中的一切有了颜色。
湛蓝色的天空,白云悠然漫步,草长莺飞,蝴蝶在花丛中飞舞,时柏看见两只白色的带着绒毛的爪子,一只幼兽——正欢快地跳动,但目光一直追逐着色彩斑斓的蝴蝶。
时柏什么都做不了,他此时正困在这只幼兽的身体里。那蝴蝶像是在戏耍小兽,在它眼前飞来飞去,贴近之后,又在小兽扑捉的时候,又突然飞高,视线中还有两只欢快跳跃的白色爪子,一直扑抓,乐此不疲地追逐着蝴蝶。
直到一只漂亮的鸟儿从面前划过,小兽终于停了下来,盯着鸟儿离开的方向,视线歪了一下,接着,幼兽突然更加欢快地奔腾起来,开始追逐小鸟。
微风送爽,鼻尖是青草香气,奔踏过鲜花编织的地毯,满眼姹紫嫣红,时柏能感受到幼兽欢悦的心情,单纯地只因为见到自己喜欢的景色。
幼兽的耐力很好,追着鸟儿来到一大片竹林,穿过碎石小路,幼兽才停下来,时柏看到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娃,大概四五岁的模样,坐在藤蔓编织的小秋千上,一荡一荡地,感受微风拂面。
小女娃见到了幼兽,立时扬起笑眼,嫩生生地叫道:“小兵——你慢……。”
“要叫哥哥。”一声稚嫩的童音响起。
时柏这才发觉原本带着绒毛的白色小爪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嫩白的小手,那幼兽竟幻化成了一个男童。
变成人身后,男童变得不太灵敏,胖胖的小脚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女娃走过去。
“二哥……”女童十分乖巧,软糯糯地唤了一声,眉目可爱,声音甜甜的,弯弯的笑眼可爱极了。
男童拉了一下女童身边的藤蔓,那藤蔓顺势而下,顷刻间便结成了一个新的秋千。
男童揉了揉鼻子,坐上秋千∶“是哥哥,不是二哥,我和他们不一样。”
女娃茫然,呆愣愣地问道∶“哪里不一样啊?”
“你长大是要嫁给我的,和他们不一样,你没听过娘亲怎么唤爹爹的吗?”男童白嫩的小手用力地荡着秋千。
女童“哦”了一声,歪着头努力理解了一会儿,用清澈幼嫩的声音问道∶“嫁给你是不是要给你做媳妇的意思?”
男童心下志得意满,却是装作大人,露出严肃的神色∶“对,一个意思。”
女童闻言忙摇了摇小脑袋∶“不行的呢,娘亲说要我给小黑做媳妇。”
男童一听瞪大眼睛,简直晴天霹雳∶“为什么?”
女童眨了眨懵懂的小眼睛,她说∶“娘亲说小黑救了我,长大我得给他做媳妇。”
“不可以!”男童挥舞着小拳头,急不可耐地道,“你先答应我的,不可以再嫁给别人!”
女童很是为难,小手纠结地抠着蔓绳,软软糯糯地道∶“可是我答应娘亲了呢。”娘亲又漂亮又温柔,她迷迷糊糊地就点头了,娘亲笑得那么美,当然是说什么都好了。
“不行,我不答应。”男童态度坚决,小胸脯气得上下起伏,夺妻之仇绝不姑息。
女娃眨着水雾蒙蒙的眼睛看着男童,粉嫩的小脸似乎有些委屈:“可是你已经有很多媳妇了呀,就只有娘亲说不能嫁你,所有女孩子都答应嫁给你了,为什么不能分一个给小黑呢?”
“那怎么一样,她们都没你和娘亲好看。”男童鼓着腮帮,说得一脸理直气壮。
女娃耐心地解释∶“可娘亲说不能自私,要懂得分享。”
“媳妇儿不能分!”
“啊?”女娃一脸不解,“为什么?”
时柏其实也很想知道为什么,缘何会困在一个幼兽的体内?听着两个童言无忌的娃娃谈情说爱。
第161章 晋江连载
时柏此时大脑本就混沌, 听到这里, 越发无法分析当前境况。
幼兽化形,是天资如此,还是人为催化,也或者一切都是幻象。
这会儿,青梅竹马的小情侣已经吵了起来。
“娘亲说小黑在养伤, 不能去那里。”
“我就是要找他说清楚,你将来是要嫁给我的,不能和我抢媳妇。”
“那你是要嫁给小黑吗?”女娃愣愣地问道。
男童表情崩裂,有些受不了地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男孩子是不能嫁的, 两个男孩子也没办法成亲。”
小女娃嘴一瘪, 水漾的眼睛雾气蒙蒙:“又没人告诉我这些, 可是小黑也不一定是男孩子啊。”
“那有什么。”小男娃小手一挥,豪气干天地道,“他要是女孩子嫁给我好了,这事儿我一定要和他讲明白,不能仗着救命之恩和我抢媳妇。”
“娘亲说了不让去——”
“只要你别告状——”
“那里有禁制进不去——”女娃的声音让男童甩在身后。
不多久,伴着青草香气, 时柏眼前出现一道高耸的石门, 上面刻画着熟悉的图腾, 重要的是上面还勾刻着上古文字, 正当他要仔细探查的时候,突然神识一痛, 一股莫名地吸力拉扯他。
时柏眼前一黑,所有色彩都消失。
耳边时不时地传来一些杂乱的声音,一直听得不太真切,男人、女人、孩子——每当声音清晰一些的时候,又突然飘远。
慢慢地耳边的声音更加嘈杂起来,但这一次,时柏听到一些熟悉的声音,即使在嘈杂的人声中,他依旧听得很清晰——
那声音刻印在脑中,只听过一遍,再不能忘记。
是时柏曾经在秘境栈桥上听到过得声音——
——吾自将折入轮回。
泽济苍生,同落九幽。
当不畏已身,成则生,死方归。
……
三星现世,天门即开。
为吾之界,生死不悔……
……为什么会又听到这个?
到底是些什么人,他们想要做什么,那种视死如归的执念,让人心悸到恐慌,这让心如止水的时柏本能排斥。
这种沉重的执念,让时柏本能地想要逃离。每一次听,他都有入魔的征兆,翻涌的火焰冲破胸口,朝着四肢百骸流
淌过去,烧得整个人灼热难耐。
时柏呼吸急促,经脉中的两道气流剧烈地运转交锋,慢慢地冲上识海。
突然头顶传来一股清凛之气,周身燥热终于得到缓解,几乎瞬间冲刷而去,耳边也慢慢安静起来。
“时柏——”
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时柏突然抓到一只冰凉修长的手,他将慢慢将神识汇聚到眼眶,映入眼帘的是泽九清雅俊美的脸。
时柏闭了闭眼,有些疲惫地笑道:“真的——”
“还好吗?”泽九问道,清冷低润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隐忧。
时柏突然重新睁开眼,目光冰冷地看着泽九,几乎是命令的语气说道:“低头!”
泽九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稍稍倾了倾身:“是觉得哪里——”话未说完,便觉腰上一沉,一股力量拉着他完全的贴近时柏,下唇便让时柏咬住。
泽九惊得要起身,结果时柏的另一只手扣上他的肩膀,唇上啃啮的力度越发的激烈,羞耻感和麻酥的心悸窜上脑海,吓得泽九心脏骤停。
时柏抚摸着他僵硬的身体,不知泽九为何如此紧张,他搂着对方绷得死紧的身体,摸上泽九腰间的衣带,试图攫取更多。
“我说,你俩……”坐在在角落里的韦逸忍不住出声,“差不多得了,这里还有别人。”
时柏动作一顿,泽九忙借此抽身,脸颊泛红,眼角含着水光,轻拧眉峰,抿着因为啃咬略显鲜红的唇,想怒却又不知如何发作。
“你就让他们亲一会儿能怎么样?”白远有些不满,“我这还没看够。”小师娘害羞起来还挺好看,平素冷肃着脸,这会儿眼眸带水,双颊桃红,潋滟生动的让人无法逼视,难怪时柏如此上心,一直好生地宠着。
韦逸没好气地道:“我再不出声,这俩都要——”韦逸对上泽九气急的目光,不得已收了声。
时柏揉了揉混沌的额头,终于看清周遭,除了自己和泽九,还有韦逸和白远两人。
“翎儿姑娘呢?”但少了一个人。
白远回道:“不知道,可能还需要等一会儿,我是最先来的,然后是小师叔和韦逸,你最后,这个大概每个人时间都不同。”看起来也没什么规律,感觉似乎和修为也不挨着。
他们身处一个密闭的石室,四周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墙体光滑,没有壁画,也没有任何机关。
“是不是翎儿来了,咱们就能出去?”韦逸问道,白远这个阵器大师就是摆设,关键时候总也指望不上。
时柏却是不置可否地道:“等等看吧。”他坐到泽九身旁,拉起对方干净修长的手指,正在传音哄着泽九。
从泽九变换不定的精彩表情,白远感觉自家师傅一定说了不少骚话,能惹得这样一个美人儿气怒羞赧,也是种享受。
韦逸这边气得心口疼,都什么时候,这俩还不分场合的卿卿我我,简直是不务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