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柱吃了烫嘴(70)
“十分感谢您,主君大人。没有您的话,我大概一生都无法再和清光见面了吧。”
“既然你到来了,那么就跟我们是一家人了。”有栖川郁时按着大和守安定的肩,让他直起身来,“家人之间,是不需要说谢谢的。”
*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之前那位渡边三郎先生的家中出现了一些变故,导致他不得不暂时离开吉原花街,赶往本家所在地。
所以有栖川郁时一直期待的三日月宗近算是泡汤了——至少近期不太可能看到了。
至于那位黑田佑次郎,拿到了大和守安定之后,有栖川郁时就对他爱答不理了。
看在黑田佑次郎白给了大和守安定的份上,第三次见面是照常进行的。但是有栖川郁时推脱自己身体不适,找了别的游女来应付他。
花魁是有特权的,花魁可以给客人甩脸子,客人却只能接受,还得倒贴钱。
除了黑田佑次郎,其他的普通客人,有栖川郁时也是去见过一些的。
开玩笑,他可是花魁,他要不接客的话,别说松月屋的老板娘不同意,就是有栖川郁时自己也不会同意的。
他要恰饭要挣钱,不去见那些人傻钱多的客人,哪来的钱给他挣?
反正他也只是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坐在一间房屋里,应付一下那些男人们聊两句天而已,说几句话又不会少块肉,这么简单就能来钱,谁不乐意呢?
有钱不赚王八蛋。
这样机械的敛财日子过了一段时间,大概是因为有栖川郁时的热度逐渐变小,为了扩大他的知名度,让郁姬花魁的名声从吉原走出去,加贺去请了一位知名画师来为有栖川郁时画像。
好巧不巧的,也不知道是暗箱操作还是什么匪夷所思的原因,这位画师就是夜斗。
如果有栖川郁时没记错的话,夜斗确实是在画画这方面有着独到的长处。他甚至画过一些充满不可描述的成人漫画——当然,那是后来的事情了。
画像并没有在有栖川郁时自己的房间里话。加贺在那天晚上特地清了场,把游女们平时所在的装有格子栅栏的游廓清空。
那天只有有栖川郁时一个人可以坐在那里,旁边有弹奏三味线和古琴的乐师为他伴奏。画师就隔着两米的距离,为有栖川郁时画美人图。
有栖川郁时穿着华美的盛装华服,眉间画着花钿,黑发间点缀着最华贵的珠玉发簪,手腕间还有清脆作响的摇铃,室内弥漫着蛊人的熏香。
而夜斗要画的,就是这么一副奢靡至极的美人图。
无数人蜂拥而至松月屋,就只是为了近距离一睹郁姬花魁的美貌。以至于连晚上蕨姬花魁的花魁道中,围观的人都比平时要少了很多。
蕨姬花魁通常只在晚上见客,这一点,这也更让有栖川郁时确定了蕨姬实际上是鬼,而并非人类。
只有鬼才会惧怕阳光,从不在白日出现。
蕨姬花魁从京极屋到扬屋的花魁道中势必会经过松月屋。
在路过松月屋对外展开的那面格子栅栏时,蕨姬忿恨地瞪了一眼室内的有栖川郁时。
那双漂亮的眼睛中含着记恨和凌冽的杀意,有栖川郁时相当淡定,甚至回给了蕨姬一个轻慢的微笑。
他除了知道自己又被鬼给盯上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反正都被盯上了,他不如表现地嚣张一点。
随侍的振袖新造对于蕨姬花魁的突然驻足有些不知所措,她小声地提醒:“蕨姬花魁,客人会久等……”
下一秒,她就再也不敢说了。
蕨姬的眼风已经扫了过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让振袖新造颤抖着低下头去,瑟缩地退到一边,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要你多嘴。”蕨姬微微歪着头,自上而下地盯着那个振袖新造。
她的声音十分平静,却如同淬了蜜糖的刀锋。每次她露出这样的神情来,都会让游女们恐惧到颤抖。
蕨姬回想起刚才有栖川郁时和她对视时露出的那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微笑,怎么想都觉得那是看不起她的意思。
她暗地里磨了磨尖利的牙,低声吩咐跟在身旁的秃。
“去,把我的腰带取一条,送给那位郁姬花魁。”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上一章评论区好像有很多人误会了一件事情,所以我解释一下:
亚人不是长生种!不是!亚人的寿命跟普通人是一样的!
亚人确实不死,亚人能真正死亡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自然老死,原作里亚人也确实会变老,会老死。
除了自然老死之外,任何外力作用导致的非自然死亡,亚人都能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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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夜斗正经工作起来的时候, 比平时不靠谱的样子要好的太多。
他穿着深色的和服,紫色趋近于黑的长发高高扎成马尾。白色的纸张铺在桌案上,夜斗正在用绚丽的色彩为有栖川郁时绘制那幅美人像。
夜斗的这一次委托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花费心思, 并不是因为酬金多少的问题, 而是因为画的对象比较特殊。
他平常画的那些人都是其他游廓的游女, 即使她们搔首弄姿极尽媚态,那些游女对于夜斗来说, 终究也只是无关紧要的普通人类而已。
而有栖川郁时却不一样。
就连夜斗自己也说不明白, 他跟栖川郁时到底是什么关系——是神明与信徒的关系, 却又不仅此而已。
明明他和有栖川郁时却相识的时间并不久。但夜斗却从心底信任有栖川郁时,相信他、认可他, 并且对有栖川郁时抱有一种没来由的好感。
夜斗不知道这份熟悉感和亲切感从何而来, 就像他们的缘分早已相连在一起一样。
就算夜斗是神明, 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地知道,将他和有栖川郁时连接起来的, 其实是跨越空间与时间的缘分。
未来的他曾拯救了曾经的有栖川郁时, 现在的有栖川郁时相遇了过去的夜斗。
听起来多么不可思议啊。
夜斗在画有栖川郁时的美人像的时候认真又仔细,他恨不得将每一处都研磨细究成最完美无缺的样子,就差带个显微镜了。
有栖川郁时本身就是足够完美的人了, 但那是只有亲眼去看,才能感受到真正的震撼的惊心动魄的美。
任何由人的眼睛绘制、再转到纸张上的图像,都无法完完全全的画出他的美貌来,就算是世界著名的绘画大师也是如此。
用石青、黛色和朱砂作为颜料, 夜斗仔仔细细的在白色的画纸上描摹出有栖川郁时的脸部轮廓来。
那张活色生香的脸就一点一点地被夜斗画在了画面上,空白的纸张上浮现出绚丽的颜色来。
室内很安静, 即使栅栏格子外面有无数人声鼎沸的喧哗也丝毫没有影响。
夜斗对那些喧哗声全都充耳不闻,他现在只能听到室内三味线和古琴弹奏小调而留下的尾音余韵。
屋内弥漫着带有花朵味道的熏香, 伴随着的还有有栖川郁时轻缓的呼吸声。
在夜斗要用昂贵的金粉绘出那双璨金色的漂亮眼睛的时候,他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有栖川郁时。
就是那一眼,夜斗恰好和有栖川郁时对上了目光。
他们相隔的距离仅仅两米而已,有栖川郁时就侧卧着依靠在软垫上,夜斗能清晰地看到有栖川郁时在花魁盛装下露出来的分明而深邃的锁骨、圆润的肩头和优美的天鹅颈。
虽然他并非没有见过,但是唯独这一次让他有种不太好意思直视的感觉。
有栖川郁时那双璨金色的眼瞳中映出了夜斗的脸。夜斗的神色飘忽了一下,有些心虚的躲避开了有栖川郁时的视线,略微紧张地低下了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但这份紧张是没来由的,让夜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尴尬感。
明明他只是帮忙画画而已吧?为什么会有这种偷窥被发现一样的心虚感啊?
有栖川郁时倒没有想那么多,他得让夜斗画像,保持这个姿势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而且有栖川郁时还得一直维持着这一个动作不能动,无聊地想打个哈欠。
他忍下涌上来的困倦感,既然不能动,他就不得不胡思乱想些别的东西了。
有栖川郁时看了一眼夜斗为他画像时的姿态,突然想起了从前的往事。
那是他和未来的夜斗一起经历过的事情。
神明大人答应要保护他,所以有栖川郁时救就理所应当地和夜斗一起行动了。
——然而那时候有栖川郁时高估了夜斗。
试问,委托费用只收五円的无名流浪神明能有什么身家呢?
答案是一酒瓶子的五円硬币。
这个神明不仅扣扣索索还攒不下钱,明明是神明却会被普通人类骗钱,导致有栖川郁时不得不和夜斗一起流浪。
夜宿神社、送外卖、做店员、修水管、找猫,什么样的委托都做过。虽然躲躲藏藏很辛苦,但对于有栖川郁时来说,有人陪伴其实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