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怕我抹消灵基(183)

　　福尔摩斯精神一震，这是到了再次展示他咨询侦探实力的时候了吗？
　　“的确，在我的推理中，所罗门王等于人理烧却元凶这个结论，是有破绽的。按照我咨询侦探的推理，魔术王烧却人理这件事看起来的确合乎情理，但是却不合逻辑。”
　　“凶手作案，就必须有作案动机，作案时间，作案工具。现在作案时间地点已经明确，是在2017年，迦勒底的管制室内。而作案工具，就是那些搅乱正常时空的圣杯，埋藏在管制室地板下的炸弹。但是，当我追溯源头，想要发掘凶手作案动机的时候，我只看见了一团迷雾。”
　　“根据圣经记载，所罗门王是饱受独一之神宠爱的圣者，神的地面化身，所作所为皆为正义，没有任何瑕疵可言，要说他会突发奇想毁灭人类，那似乎不成立。就算想要毁灭人理，天上的那一位，不会进行阻止吗？况且，如果要毁灭人理，为何不在他生前最强的时期烧毁，而要延至三千年后的今天？”
　　“综上所述，我更倾向于是有什么不明存在假借魔术王之名，对人理进行了烧却。在此基础上，又可以衍生出一种推论：假定魔术王的阵营为善，那么人理烧却就必有原因，再结合迦勒底建立的目的，是为了维护人理——所以我大胆猜测，也许在人理烧却之前，这个世界的人理就已经发生巨大危机了。”
　　“不愧是咨询侦探，推理到这一步，已经非常难得了。”
　　所罗门站起来，眼里闪烁着赞许的光。
　　“是我的魔神，在我死后失控了，而我正是为了人理烧却这件事而来，希望我这个理由能解释你的疑惑。”
　　前不久刚和魔术王达成婚约的盖提亚感到了冒犯，并对时间神殿家里蹲的那个比了个中指。
　　“现在，我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些问题。”
　　福尔摩斯感到有点不妙，但对于本身实力的信心，和咨询侦探里天生包含的一些作死精神，仍旧让他留在原地。
　　“所罗门王，请说。”
　　“其实我一直在矛盾，我到底该称呼您为‘福尔摩斯侦探’，还是‘柯南·道尔爵士’（3）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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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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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唯心盾真名解放的咒语。
　　（2）：卡美洛城墙砸人来自第六特异点玛修和兰斯洛特的对话。
　　（3）：这里私设老福=柯南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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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试图抓壮丁
　　福尔摩斯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错愕,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剥开表面，从身体的更深处涌出来。
　　“您说笑了。”大侦探脸上带着优雅得体的表情，一再重申自己的身份, “柯南·道尔爵士是《福尔摩斯探案集》的作者，从某种程度上可谓是我的‘父亲’。虽然我和他彼此有所关联, 也很不必把我和道尔爵士等同吧？”
　　“你觉得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你自己也相信吗？”
　　似乎是扒马甲上了瘾，所罗门王又兴致勃勃道：
　　“假如你真的只是道尔爵士笔下的角色，那么你应该只是幻灵而已, 并没有如此强大的能力。而且, 你的灵基驳杂，和达芬奇亲的灵基完全不同。并且……”
　　魔术王转过头，深深看了福尔摩斯一眼。
　　“你的存在并不稳定。”
　　正常情况下，一个成名已久，本体事迹已经固定了的英灵，哪怕是孱弱的幻灵, 降临到世上时, 也不会出现连存在都无法稳定的情况。就算实力跌破底线，也顶多就是和安徒生莎士比亚一样孱弱的从者。
　　他试着以此为突破口, 向前反推过去, 发现大侦探福尔摩斯的职阶——应当是caster, 但现在的福尔摩斯侦探，似乎并不只是caster。
　　他是ruler。
　　福尔摩斯不是caster而是ruler，这就相当可疑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才会让原本是caster的咨询侦探变为ruler？不要提从rider变为ruler的玛尔达·泳装，她本身就具有公（吹）平（黑）公（哨）正的资质，而福尔摩斯显然没有。
　　于是魔术王将大侦探的灵基数据复刻在脑中, 再进行了相当细致的拆解作业，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现在的福尔摩斯，并不是那个书中的“福尔摩斯侦探”，而是处于两种存在叠加的状态。
　　因为泾渭分明的两者被叠加在了一起，又没有什么事迹加以固定，所以眼前的福尔摩斯，根本就不具有动武的能力。
　　“所以，是这里出了问题吗？”“福尔摩斯”不惊反笑，“果然魔术王就是魔术王，被一眼看出来了呢。当时时间紧急，只能用这种粗糙的方式来提醒御主，没想到不仅御主没有来，反而留下很多破绽。”
　　第一个猜想确定了，“福尔摩斯”，的确不是柯南·道尔爵士笔下的那个绝顶大侦探，而是混杂了某种异物的，崭新的存在。
　　那么问题来了，那个混杂进福尔摩斯灵基的存在，又到底是什么
　　……
　　“嗯，第四特异点，是我代替立香修复的。”
　　魔术王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扔出炸弹。
　　“那个特异点中有杰基尔、弗兰肯斯坦、巴贝奇等人，也肯定会有你吧？”
　　“没错。”
　　“但我在处理特异点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你。我可以认为，在我来到这里之前，你就已经离开了那里吗？”
　　聊着聊着，两人就一路回到了王宫中，滑溜溜软乎乎的魔神柱推着小推车跑了进来。
　　摆在桌上的只有一只硕大的烤骆驼，从里到外烤得金黄酥脆，香气扑鼻。骆驼的肚子里放了一只羊，而羊的肚皮里又被米饭、杏仁、松仁和鸡填满，鸡肚子里又是鸽子……这样层层套娃下来，几乎要百人的大宴会才能吃完。
　　福尔摩斯感兴趣地下了刀叉，头也不抬地答道：
　　“是。”
　　魔术王微微颔首，这样的话，他的推断就能大部分成立了。
　　通常来说，被召唤的从者根本就没有能力从一个特异点跳转到另一个特异点的能力，要让一个从者在两个特异点内出现，除非是第六特异点的存在又召唤了福尔摩斯。但根据他本人的说辞推测，他本人，是直接离开第四特异点前往第六特异点的。
　　而这种根本不需要御主就可以独立行动的能力，已经不能够被称为“单独行动”了，它应该叫做“单独显现”。
　　而这项能力，恰巧在兽阶身上出现的次数最多。
　　在七大兽已经隐约浮现水面的现在，福尔摩斯显然不会是兽，梅林、还有素未谋面的两仪式，都同样具有此种技能。这也就证明，“单独显现”这项能力，是能够被学习的。
　　只要能像梅林一样，保证自己的概念在未来依旧存在，那么，就能够制造出同“单独显现”相差无几的效果。
　　问题又回到这里，生前事迹被固定的从者，其实力和精神已被固定，根本无法通过训练或练习这种方式来增长实力，所以能做到那一点的，只有灵基中掺杂的另一半。
　　活着的另一半。
　　……
　　遮蔽在眼前的迷雾仅有薄薄一层了，似乎一阵风刮过，就能被吹开。
　　所罗门王慢条斯理地切着骆驼肉，忽然宕开一笔。
　　“作为柯南·道尔爵士笔下的角色，你对他有了解吗？他是否对于魔术，或者魔术协会很有兴趣？”
　　福尔摩斯脸上突然露出难以言喻的神情。
　　“没错，道尔爵士不仅是对魔术很有兴趣，还和SPR有关联。”
　　SPR，即英国心灵研究协会（Society for Psychical Research），表面上是由英国剑桥大学的哲学系教授亨利·西季威克担任初代会长的传统心灵研究组织，实际上却和时钟塔私底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么灵基中另一半会学习魔术也说得通了，因为他本来就和时钟塔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