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吓到刚醒的小孩,警察那边特意派了一个和善的女警,三十多岁,有丰富的带孩子经验,穿了便装,带着和蔼的笑容仔细的询问着。
父母,家庭住址,电话号码,为什么会出现在战斗现场,乖乖坐着的小孩只会摇头。
就在女警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候,“我哥哥呢?”额头还裹着绷带的小孩突然问。
女警马上接过话头,询问他的哥哥是谁,什么样子,如何联系。
佐助歪着头想了好一会,慢慢的回答了刚刚女警问的问题。
家住在木叶,父亲宇智波富岳,母亲宇智波美琴,还有哥哥宇智波鼬。
意识中的成年佐助心中如同惊涛骇浪一般。
另一个佐助记忆恢复了。
第70章
查无此人,女警拿着从佐助嘴里问出来的资料出去了,半个小时后带回了查无此人的调查结果。
“小朋友,”折腾了大半天一无所获,女警略显疲惫的脸上依然保持着温和真挚的笑容,耐心的再一次询问。“你没有记错吗?你父母的名字,再仔细想一想,比如你家的附近有没有什么有名的景物,你父母的工作是什么,还有电话号码。”
佐助和他的新朋友八木俊典并排坐在病床上,两个人头上缠着绷带,吊着右手,左手握着勺子,频率一致的从碗里舀出病号餐送进嘴里,吧唧吧唧嚼嚼咽下,再舀一勺。
出离愤怒的医生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个病号一边吃一边流冷汗。
刚刚无聊的两个人玩掰手腕,一不小心认真了,把刚接好没多久的右手又给掰断了。
最讨厌病人不听话的医生着实让他们吃了一番苦头,并放下狠话威胁,如果再不听话,就给他们每天来一次肌肉注射,注射部位还用说吗?自然是臀部,由护士站年轻靓丽的女护士们操刀。
两人的臀部肌肉骤然缩紧,特别是欧尔麦特。虽说无数次手术里浑身上下连内脏都被人看光光了,但还真没想过要在姑娘面前被扒了裤子打针。一想到那画面,让这个年近四十还纯洁得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的男人羞得钻进了被子里。
病号餐淡得没味道,白开水煮的胡萝卜青菜等,粥里没放盐,还有一条味道古怪的营养剂。佐助吃了第一口就握着勺子伸长脖子去看隔壁八木俊典盘子里的,发现比自己的更没味才作罢。
两人在医生的监督下吃完病号餐,盘子被收走,医生指着进来收盘子的小护士,说再不听话就把他们丢给新来的实习护士去当注射练习道具,吓得两个人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女警察耐心的等佐助吃完,又把问题问了一遍。
“我家附近有名的景物吗?”佐助楞了一下,艰难的想了好一会,“能看见木叶的颜山......不对,我家搬家了......能看到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巨大石雕......你们知道我家在哪吗?”他想了一会,反过来问女警。
女警:......现在是我在问你啊小朋友!
“我父亲是厉害的忍者哦,”佐助想想又补充说,“妈妈做的菜很好吃。”
女警失笑,这孩子是动漫看多了吧,忍者什么的。
佐助眼里充满迷惘,脑子里乱哄哄的,记忆里闪过父亲和母亲的脸,还有尼桑......
不对,那酷拉皮卡是谁?酷拉皮卡不是我尼桑吗?宇智波鼬又是谁?
记忆就像漫天飘落的羽毛,零零碎碎拼不出原来的样子。他还记得背着他走过木叶大街小巷的鼬,也记得自己非常想要一头酷拉皮卡一样的金发。
“头疼......”想了一会之后,佐助苦着脸扭头对隔壁的欧尔麦特说,“我发现我有两个哥哥。”
有两个哥哥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事吗?欧尔麦特和女警面面相觑,回以不解的眼神。
“是这样的,”接受到两人疑惑的佐助把自己的烦恼说了出来,“他们两个发色不一样,姓氏也不一样,而且他们还互相不认识,但两个都是我的哥哥。”他期盼的看着两个听众,希望他们能为他解开迷惑。
“那是不是有一个是亲哥哥,另一个是相处得比较好的堂兄弟之类的?”女警猜测说。
“不,难道我一直以来都猜错了?”佐助沉默了一阵,“难道酷拉皮卡才是私生子?”
看,记忆里的父亲母亲还有鼬尼桑都是黑眼黑发,酷拉皮卡是金发,但是酷拉皮卡的蓝眼睛也一样会变红......
佐助想想父亲宇智波富岳的脸,又想想酷拉皮卡的脸,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全程围观了小佐助思考方式的大佐助表示对酷拉皮卡十分同情,这么些年辛辛苦苦把佐助养大,一不小心就变成了私生子。
女警和欧尔麦特都沉默了,这家人的关系听起来好复杂好混乱,还是不要发表意见比较好。另外这都什么父母啊,大人之间的混账事怎么能牵连到这么小的孩子?看向佐助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同情。
“算了,直接写信问问父亲好了。”烦恼了一阵也没有得出结果的佐助把这件事扔到了一边,忽视了给父亲写信想到的是寄给死者的往返明信片这件事。
“姐姐你能帮我找到我哥哥吗?”佐助抓紧了被子,紧张的问:“我哥哥他怀孕了,需要人照顾啊。还有我明天能出院吗?我还要上学呢,”佐助陷入天人交战中,“不然酷拉皮卡会生气的。”
“那小朋友你在什么学校上学呀?读几年级了?”
“我在木叶忍校上学......不对,酷拉皮卡说我已经通过了福坦斯的入学测试,我可以直接去读高三了......我要去考猎人......我要去考中忍?我该去考什么?”他疑问的看向女警。
好了,女警停下了笔,现在能确定这个孩子已经傻了。
“我哥哥是长这样的。”佐助单手结印,嘭的一声把女警吓了一跳。
烟雾散开后,坐在病床上的孩子变成了一个英俊的青年,鼻侧的两道泪沟异常醒目。
“来,拍张照。”青年比了一个V,露出了八颗牙齿笑容灿烂,冷酷强大的气场荡然无存。“拜托漂亮姐姐帮我找哥哥啦。”佐助闭起一只眼对女警眨了眨。
拍完照之后,这位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的女警捂着鼻子急匆匆的离开了病房。
“真好玩,”瘦成骷髅架子的欧尔麦特默默的笑了,两只眼睛弯弯的,“你的个性是什么?”
“我的个性吗?”佐助被问得楞了一下,觉得这种问别人个性的谈话方式真有意思。挠挠有些痒的下巴,思考了一会。
“我的个性是成熟稳重善解人意聪明好学开朗大方......”佐助面不改色的背诵着他组织好的一长串词语,隔壁床上的欧尔麦特已经从目瞪口呆发展到嘴角带笑目光慈祥了。
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你胡说。
欧尔麦特的嘴角越来越往上勾,笑意快从他弯成月牙的眼睛里溢出来。心头的沉重一扫而空,连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的病痛也在此刻远离了,能够轻松的笑出声来。
佐助的声音在的欧尔麦特的笑意下越来越小,脸颊也一点一点漫上红云。“不......不要笑!”他强作辩解,羞褐的说:“虽然我现在还不是,但我以后一定会变成这样的人!”
“是的,你一定会变成这样的人。”欧尔麦特点头赞同,唯一能动的左手抬起,比出一个大拇指。
佐助突然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觉得那些随口说出的话也不是不能变成现实。这个高大却瘦弱得只剩一层皮的男人,不是在哄小孩子,他是真的认为自己将来能变成这样的人。这个人破败的身躯中,有着最强大温暖的灵魂。
在欧尔麦特终于得到医生许可能出院的时候,佐助的家人还是没有找到。医院毕竟不是慈善机构,佐助的身体已经不需要继续留在医院了,记忆混乱的毛病他们也无能为力,佐助的归属成了问题。
警察方面已经替佐助挑选好福利院了,为他在大战中的表现给予了一定奖金,上学和基本生活费由政府来负担。
“我不想去。”佐助咬着糖糕,清香软绵,是探病的人送给欧尔麦特的,欧尔麦特大方的两人对半分了,两个人缩在被子里一边聊天一边啃各种零食,医生来查房就急急忙忙的塞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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