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了半空中。
接着是白色的头蓬,接着是半个身体,在下方目瞪口呆的视线中,穿着魔术服的小丑闪亮登场。
“诶嘿~嘿嘿嘿嘿嘿,我好久没有变过魔术了,那么提问!我是谁呢?~”
“魔术师?猜对了!”
嘴里说着自问自答的话,举止癫狂,面容俊美的白发白衣小丑,闪亮登场!
对下方的审判所的场景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大笑着说道:
“那么下一个问题,我是来做什么的呢?”
“答案是——大变活人?噢噢,或许是死人,谁知道呢~”
小丑一挥斗篷,在愉悦地大笑声中,一具又一具尸体凭空出现,如同下雨一般掉落在地上,做完华丽的魔术表演后,手放于胸前鞠了一躬,潇洒退场。
羂索在看到果戈里的那一刻起,看似惊愕,心里却是果然如此的冷笑。
“这是在做什么?!”老头惊愕,在看清楚了那些尸体时,脸色忽青忽白,“这些是……”
“天元,或者说羂索用术式盗窃尸体,玩弄咒术师的证据。”唐沢流平淡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剑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看他们有些人的脑部,有缝合线一般的痕迹吧,而且有些人年代久远,比如那边的加茂宪伦,加茂家的应该很熟悉吧。”
审判桌上就坐着几位加茂家的长老,此刻也是脸色难看,眼神闪烁不定。
“你们之前看到的幻觉,确实是障眼法罢了,我只是用特殊的道具催眠了之前的天元,让他以为我已经被处刑。”唐沢流沉声道,“但摆在你们面前的证据不会作假,如果不相信,我可以立下束缚!”
“好啊,和我立下束缚吧,如果接下来你说的话里,不允许有半句假话。”禅院家主朗声道。
“可以。之前我们的一切叛逃行为,都只是为了追查一个存活了千年的诅咒师。如你们所见,羂索在这千年时间里盗取了不止一具咒术师的尸体,最重要的是,他和天元乃是一个人,密谋着想要同化全人类的阴谋,让整个世界沦为无间地狱,”唐沢流看着羂索,又严肃地看向审判桌上高高在上的老人们。
“残杀同类,密谋咒灵,侮辱尸体,他的每一项罪行,都可以判下死刑!”
“如果你们是真切为咒术界着想,请下定你们的判决。”
老人们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没有想到接收到了那么多信息,但随即,他们沉默了。
“请下定判决。”唐沢流冷声道。
还是沉默。
“呵呵。”羂索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怪异的轻笑。
接着坐在审判桌上的高层也笑了。
如同腐朽的木头制作的椅子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老式风琴嘶哑的风箱。
“这些证据啊,小子,”老太婆捂住嘴,抑制不住发出嘲笑,“什么都说明不了啊。”
“我们早就知道了,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想让我们处决天元大人吗?”
“区区几个死人,不过是旧时代的残骸,为现在的咒术界做垫脚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笑声如同黑不见底的漩涡,那些褶皱的老皮,在视线中仿若扭曲的披着人皮的恶鬼。
比恶更恶,比黑更加深邃的人性之恶。
这就是当今的咒术界高层。
这就是羂索明知道折原临也拿捏着证据依然无所谓的底气,能被羂索挑选来充当这次的审判,以及处刑官,当然都是他们自己的人。
“你们都在笑什么?”唐沢流皱着眉,神色间染上不安,似乎觉得有什么超出了他的预料。
“很遗憾,你们所有的计划都在我的预料之内。”这一次羂索终于说话了,他回到了天元的脑壳内,仿若人格切换一般,天元怪异的面容上浮现出了然的笑容。
“真是……非常遗憾啊,占卜师,我已经全部知道了你们的计划。”
原本羂索以为占卜师不会和折原临也联合,但是在异能力者出现后,他看到唐沢流毫不意外的表情,他发现自己又错了!
占卜师居然还藏着未知的幻术术式,配合异能力者,确实有机会直接翻盘。
是啊,占卜师注视着未来,而如果他在看到的未来中,看到了这一幕,那么他们相当于在未来达成了无言地默契,折原临也和占卜师当然没有任何交流,也就没有违反束缚。
至于他们到底达成了什么无言的交易,就不清楚了。
羂索看着低头沉默的唐沢流:“以你这样的人作为对手,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你的身体我会妥善使用。”
“感到荣幸吧,你有资格成为我的计划中的重要一员。”
“噗,”唐沢流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抱歉抱歉,忍不住了,可以重来吗?”
羂索:?
“好了,懒得和你演戏了,抱歉啊,我并不觉得以你作为对手很开心,要当我的对手,你还不够资格。”
最后一层,镜花水月破裂。
所有的幻象散去,显露出其下的真实。
“继续啊,不用在意我们。”五条悟和夏油杰不知何时端坐在一旁,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咒术师,东京、京都高专的学生,他们部分人钳制住了守卫,以及后面想要阻拦且没来得及,不知道为何就一起围观了起来的咒术师。
羂索突然石化。
现场陷入了谜一般的沉默。
“你们……是什么时候?”
“在流刚来不久吧。”五条悟托腮道,眼里闪烁着冰冷的眸光,“呀,真是围观了一场好戏。”
他们进来的过程很轻松,五条悟说服了在楼下围攻他的咒术师们,自己主动,并且带着夏油杰一起回到咒术界,邀请大家看一场好戏。
而高专的结界,则是从里面被虎杖他们突破,在咒术师杀手真希、胀相两人的带领下,里应外合,连个能够传递消息的人都没能逃出来。
这个时候,天元早就藏在了审判所里,五感被唐沢流别在腰间的镜花水月支配,丝毫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动静。
两队人马就这么在高专汇合,堂而皇之走进了审判所,他们没有被唐沢流的镜花水月催眠,因此目睹了一切。
“抱歉,其实除了天元以外,我还布置了一层催眠,”唐沢流无辜地说道,于此同时腰间的镜花水月轰然碎裂,他淡定地拍了拍腰间的灰尘,“现在才是,所有幻象解除。”
其实碎裂也只是幻象,他只是借此将镜花水月收进了系统背包里。
高层们张了张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神里压抑着沉默和愤怒的咒术师们。
不大的审判所,五条悟身后挤满了人。
不只是御三家的咒术师,还有五条派,学生们,平民咒术师……
咒术界大半的人,都齐聚在这里了。
“如何?这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吗?”唐沢流看向羂索。
羂索石化般一顿一顿,转过头看他:“第二层催眠……”
“抱歉,把你引诱到这里,我还挺费劲的,如果再让你逃出去就难办了。”
在场的高层都是羂索的人,羂索原本大可以不必亲自来到这里,当然他还是会来要唐沢流的尸体,但五条悟他们可能就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了
所以最好的时机地点,就是现在,这里。
要怎么能确保羂索会过来呢。
很简单,就是他确认自己胜利的时刻。
“这一切都是陷阱……”羂索的声音突然消失,在这一刻,另一个意识接管了身体。
天元抬头看着一步一步走到审判桌上的唐沢流,眼眸里竟然显露出异样的平静:“了不起,年轻人。”
“但可惜我必须告诉你,我的【不死】让我永远不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顶多是束缚我的这个躯体消失,‘自我’消失,过几十年几百年,由某些契机,我可能还是会诞生于世。”
他的话不像是威胁,更像是提醒。
上一篇:我的马甲哪里不对
下一篇:三日月今天也在被迫害 上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