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锥生零脸上浮起可疑的淡红,努力甩掉自己身上的牛皮糖,“讨论正事的时候,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那亲爱的,不如你来教我一下,该怎么好好说呢?”川柳竞绕到他身前,垫脚在那淡色的薄唇上咬了一口,“嘴唇的开合度需要多少,湿润度呢?舌头要怎么放呢……”
“对、对不起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有事电联!”深水利夏赶紧移开视线,心中默念非礼勿视,然后脚底抹油一般跑掉了。
呼……
深水利夏有点理解哈利的心情了,有一对甜腻腻的情侣整天在眼前晃悠,心态再好的人也忍不住想报社。
尤其是他男人仍受到牢不可破咒的约束,只能看不能吃,简直苦不堪言。
“那么,关键的女主角,还是没见到?”琴酒靠在柱子旁,悠闲地咬着烟道。
“……没。”深水利夏抬起眼,“是不是学长瞒了我们什么?”
琴酒冲他勾了勾手指,待人走近后,一手拿掉嘴里的烟,一手按着少年的后脑,强势地给了他一个充满烟味的吻。
“唔……”深水利夏猝不及防,被吻得七晕八素,嘴里的烟味快要把他熏晕了。
“我查过学生档案,这所学校里没有一个叫‘黑主优姬’的学生。”琴酒说。
“你什么时候去查的?”深水利夏惊讶道。
琴酒冷哼:“就在你和别人聊得正火热的时候。”
深水利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的效率一向这么高。”和他一比,自己什么话都没套到,反而还被套了不少话,川柳学长还真是老奸巨猾。
又想到一件事:“那你有没有查过‘玖兰优姬’这个名字?”深水利夏问。
“查过了,也没有这号人物。”琴酒冷笑,“说不定他们想隐瞒你的,就是这件事。”
“女主角不见了?是一开始就不存在,还是……”已经死了?
深水利夏忽然觉得身上有点凉,从这两天的相处上看,他不觉得川柳竞是那种会为了爱情就杀害无辜的人啊……
而且另一个男主玖兰枢也不是死的啊,他不是一直在保护女主吗?
“啊,忘了跟你说,调查的结果还没说完。”琴酒捏了捏深水利夏的脸,将他紧张、担忧、不可置信等情绪收入眼中,才慢吞吞地说,“学生手册里是没有这个人,但是,校董里有一个人恰好叫这个名字。”
“校董?!”
“都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琴酒淡淡道。
“六十年前……”深水利夏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假的《吸血鬼骑士》,“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
……
“哈哈哈,抱歉,忘了跟小学弟说了!”川柳竞捂着肚子笑道,“你是第一天来的时候听见我和锥生君的谈话,还以为优姬仍在这所学校的吧?很不凑巧,优姬在我‘契约’的力量下已经完全封印住体内的吸血鬼因子,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生活下来,现在已经有76岁了哟!她的孙子倒是目前的在校生,哦,刚好跟利夏君是同年级,都在读中二哦!”
14岁,确实是中学二年级的年龄。
但深水利夏听起来就是觉得很不爽。
“啊,也就是说……川柳学长已经留级六十年了?”深水利夏看似毫不在意地说。
川柳竞:“……”
深水利夏好奇道:“难道就没有人注意到你们两个永远不会毕业的学生吗?”
“这就不用担心了。”川柳竞耸耸肩,“每个离开学校的毕业生,都会忘掉关于我和锥生君的一切。”
“就算是你们在校时的好朋友,也一样?”
“一样。”川柳竞脸上看不出类似遗憾惋惜的表情,只是在很平淡地叙述这件事。
“不会感到难过吗?”深水利夏轻声问。
“那你们呢?在不同的平行世界穿梭,结识各种各样的人,离开时就没不难过吗?”川柳竞反问。
“肯定会有不舍,但只要有琴酒在身边,一切的寂寞我都可以忍受。”深水利夏坚定地说。
川柳竞笑了笑:“那么我也一样,不管是年龄永远停留在17岁也好,还是基本上不能离开这座校园也好,只要有锥生零在,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
“如果有机会去见识其他世界的风景,你愿意和锥生君一起去吗?”深水利夏问。
“老实说,我对一成不变的场景已经有点乏了,比我更累的人还有一个。”川柳竞打了个呵欠,然后指了指夜间部紧闭的大门,“那个家伙,机十年如一日地守护优姬,优姬离开后就继续保护她的儿子、孙子……我猜他大概会一直保护到优姬血脉里的血族因子彻底消失为止。”
“玖兰枢吗?那个德国骨科?”深水利夏有点讶异,没想到玖兰枢是这么执着的一个人啊。
“哈哈哈哈德国骨科哈哈哈!”川柳竞又笑到肚子痛,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你可太有才了!利夏!”
川柳竞重重地拍了一下深水利夏的后背,险些把人拍在地上。
“学长,你下手能轻一点吗……”深水利夏揉了揉后腰道。
“看,他们出来了。”川柳竞示意他往前方看。
顺着川柳竞的视线,夜间部大门缓缓拉开。
在一群日间部小女生的包围下,白色校服的夜间部学生们三三两两走了出来。
以一言蔽之,都是一群长相漂亮到不可思议的人。
其中一个神情忧郁、靡丽奢华的男人显得尤为突出。
“那个整天装忧郁症的家伙,就是我们亲爱的玖兰宿舍长了。”川柳竞笑了笑,手掌夹带怒气,用旋风一般的速度飞快在深水利夏的背上一按,猛然将人推了出去。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甚至连深水利夏本人都来不及刹车的时候,人已经落入了那个冷冽的怀抱。
“这位同学……有没有哪里受伤?”声音如丝绸般柔滑高贵,一双酒红色的眼眸透着淡淡的担忧。
“没……没有,谢谢玖兰学长。”深水利夏连忙直起身,诚恳地向对方道歉和道谢,并在心里扎了川柳竞小人无数遍。
“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呢,新来的学生?”玖兰枢仍保持忧郁王子的神情,任何一个被他如此关心的人恐怕都不忍在他面前大声说话。
血族的魅力着实难以抵挡。
深水利夏恰好是不受诱惑的那个:“嗯,我是昨天刚转学来的,学长。”
“是吗?”玖兰枢越过他的肩膀看了眼站在外围的川柳竞,“下次走路可要小心一点了。”
“好的,谢谢学长。”
“你的名字?”
“深水利夏。”
“真是个好名字呢。”玖兰枢温柔地笑了笑,仿佛连冰冷的酒红色眼瞳也有了温度,“以后请多指教了——和川柳君有着同样气息的,利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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