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征服王发动对军宝具“王之军势”,解决了卫宫切嗣的英灵后,短时间内,身负重伤的肯尼斯再无魔力去支撑伊斯坎达尔发动一次“王之军势”了。
尽管在仓库街的时候肯主任是躲在暗处纵观全局的,可这不代表他是个喜欢东躲西藏的人,事实上,肯尼斯这么强大的魔术师根本不惧怕走在阳光底下,从来只有别人怕他的份儿,没有他避人锋芒的时候。
这也是为什么他敢打上爱因兹贝伦地盘的缘故。
他魔力高强,有恃无恐。
所以这样骄傲的一个人,要说出“为了恢复魔力和伤口我们先躲起来吧”这样的话,可想而知肯尼斯会有多憋屈。
而更致郁的是,他都躲起来了,还是有人如附骨之疽般找到了他!
肯主任简直要疯了,这绝对可以说是他成名以来,不,是从小到大就没碰到过的最大的挫折和危机!
这个时候还要求肯尼斯保持冷静和风度实在是有些困难。
肯尼斯一向梳得一丝不苟的大背头如今几缕金发乱垂在前额;黑眼圈浓重得跟好几天没睡觉了似的,比烟熏妆还可怕;工整考究的长袍也破破烂烂的,上面还有些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肯尼斯自己的血迹。
在他一路顺遂的人生中,还从未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Assassin可不会富有同情心地给肯主任喘气的时间,二三十个精分英灵把肯尼斯和征服王团团围住,他们都作一身刺客打扮,脸上戴着面具。
“不……不可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英灵?!”肯尼斯惊讶喊道。
还是伊斯坎达尔比肯主任更快想到了原因:“多重人格,即使生前在同一具身体里,圣杯也承认多重灵魂。”
他看了一眼有几分慌乱的肯尼斯,征服王在心里叹了口气,没真正吃过苦的人,就算再天才,也难免在困境下失去冷静。这个时候的肯尼斯是不用指望了。
伊斯坎达尔站了起来,气势依然雄浑不减,他高举手中之剑,用宏亮的喊声召唤他最忠诚的手下。
“等一下……”肯尼斯忽然意识到什么,他连忙大喊,“你不能再发动一次‘王之军势’了,你的魔力会消耗光的!”
“那难道我们就一起引颈就戮吗?”征服王摇摇头,神情严肃,“肯尼斯,你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些暗杀者会让我们活着离开这里吧?”
肯尼斯咽了咽口水,他看向Assassin们:“我愿意放弃圣杯战争,你们放我们离开!”
暗杀者们对此充耳不闻,他们手持凶器,一步一步地靠近他们,缩小包围圈。
“圣堂教会呢,附近没有圣堂教会的人吗?”肯尼斯警惕地看向四周,“只要Master宣布退出的话,圣堂教会就有义务为他们提供庇护!”
几名离得最近的Assassin停下脚步,他们互相看了眼,仿佛有几分迟疑。
肯尼斯嘴角的微笑还没牵起,就听见其中一名Assassin奇怪地对他说:“Rider的Master,你难道没听说吗,这次的圣杯战争,圣堂教会派来的监督者名叫言峰璃正,是我们Master的父亲。”
肯尼斯一时语塞,脸色难看无比。
征服王到底是死过一次的人,早已看淡了生死,他拍拍肯主任的肩膀,无所谓道:“你看我就说吧,既然这从头到尾都不是个公平的竞赛,那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令人意外。我消失以后,代我向你那个学生和他的Master问个好,上次打到一半还没分出胜负,实在有点可惜。”
他还没放弃把迪卢木多招为手下的想法呢。
肯尼斯:“……”
他看着“王之军势”的结界渐渐将Assassin们困在里面,黄沙掩映下传来阵阵悲壮的号角声。
结界即将完成,肯尼斯发现只有他自己被排除在结界之外,顿时心情五味杂陈。
他和征服王一向是两看相厌,此刻他心里竟然涌现出少见的感动,于是肯尼斯做出了一个连他自己也有些意外的举动。他微抬手臂,沉声道:“虽然你这Servant一点也没有Servant的自觉,但是我也不愿意欠你人情。还有剩下两条令咒,我都给了你吧——其一,你要得胜而归;其二,你……不要留下遗憾。”
“这两条令咒好像听起来是一回事啊?”结界完成的刹那,肯尼斯听见里面的征服王如此说到。
真是性格不合,下次还是换个Servant吧——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肯尼斯挺直腰背,静静地注视着恢复成普通景致的空间,他知道,那是结界所在,尽管他什么都看不见。
“真是一对感人的主仆……”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贴近肯尼斯的后背,尖锐利刃的尖端反射了一瞬路灯的光,暗沉的嗓音如同风的絮语,轻得几乎令人无法听见,“可惜,太天真了……”
肯尼斯调动最后一丝魔力发动魔术礼装,水银迅速在他后背凝结成一个护盾,然而刀锋的速度明显更快,眨眼间就来到了肯尼斯的后颈!
第一次离死亡是如此接近,肯尼斯心跳都快停止了,心头一瞬间涌起强烈的绝望。
然而……
他闭上了眼,却迟迟没有等到那抹疼痛,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与耳边如同擂鼓的心跳声已经无法让他很快判断出周围发生了什么。
过了好几秒,也可能是好几分钟,他才听见有人在说话。
“……这是最后一个Assassin了吧……不是,你等等,韦伯同学找我……”
肯尼斯艰难地转过头,视野里已经看不见任何一个Assassin了,只剩下两个青年,一个银发紫眸,一个黑发绿眸。
黑头发的人拿着手机在打电话,他用了免提,肯尼斯恍惚间听见了电话那头传来他那个学生的声音,间或出现一两句女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还有几分耳熟。
川柳竞对着电话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圣杯怎么就突然发生变化了?”
韦伯那头听声音都快哭了:“我也不知道啊!那只兔子本来好好的,突然就飘起来,嗖的一下从窗户往外飞走了!迪卢木多追都追不上!”
“……”川柳竞对着话筒深呼吸,“其他人通知了吗?”
“通知了,你这边是最后一个。”韦伯急切地说,“还有,你们别伤害肯尼斯教授,他的令咒都用完了,已经不再是Master了。”
“韦伯同学,你觉得我们是那种人吗?”川柳竞白了一眼。
“……也别说些有的没的。”韦伯弱弱地补充道。
“哈哈哈哈,”索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穿来,“韦伯君的意思是让你们别‘带坏’肯尼斯了,他很怀疑肯尼斯这种连衣服扣子都扣到最上面一个的古板家伙,连如何做-爱都不会呢。”
“……”川柳竞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男朋友,“锥生君,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不分时间场合张口就来黄段子?”
“你确实是。”锥生零面无表情地说。
肯尼斯……肯主任一把将额前碎发扫到后面,对着手机露出了一个不善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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