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汇合之后伏黑甚尔就摆出一副全部“你是老大都听你的”的样子来,让中原中也内心也稍稍松了口气,接下来,只要去把那个家伙干掉就可以了。
人生在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中原中也却出乎意料的心中平静,他摩挲着手腕上的手环,转身上了伏黑甚尔安排的车。
蓝染知道中也要去做的事情肯定要花上一些时间,所以他干脆带着兰波和魏尔伦来了一圈大兜风,在开出了东京最热闹的几个城区之后,他直接沿着海边的长线公路开始了疯狂的飙车。
如果说在城市里飙车,带给兰波和魏尔伦最大的刺激是时刻都有可能装上的其他车辆或者墙壁,那么出了闹市区来到高速公路上之后,让他们俩感到无比刺激的则变成了前进速度快到让人眼前模糊的周围风景和随时可能冲出道路的危机感。
等到兰波都已经被晃晕了之后,蓝染终于停了下来,他放开了一直踩着的油门,速度慢了下来之后,他才踩下了刹车。而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横滨的一处海滩。站在他们所在的位置,还能看到远处那孤零零的两幢半高楼矗立在那里。
蓝染微笑着解开安全带,又伸手在一旁的兰波眼前挥了挥,“喂喂,我们到了哦。”
兰波这才像是回过魂来一样,他迅速地解除异能力,逃命一样地下了车,冲到了外面之后就开始倚靠住一侧墙面开始呕了起来。
另一边,魏尔伦已经彻底被晃晕了,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在城区里把汽车开成飞行器,纵然全凭本能地死死用重力将自己固定好,可依然逃不过晕车的结局。
蓝染一抬头,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直接把人给晃晕了,他有些好笑地伸手想要将人从车顶上扯下来,但是因为对方太过用力,即使人都快失去意识了也非要黏着这辆车,这就让蓝染也没办法把人安全地拽下来。
既然如此,蓝染干脆也不管他了,至于自己的车,被他这么疯跑了足足三个多小时,轮胎和发动机应该都快报废了,等魏尔伦清醒过来想砸就砸了吧,反正……
他还没想完,这辆汽车就在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中宣告报废,黑红色的异能力像是发泄一样地肆意蔓延,整辆车飞快地扭曲变形,然后被人泄愤一样地丢进了远处的海里。
蓝染看着站在地上神色愤怒地看着自己的魏尔伦,他有些兴味地挑挑眉,然后慢悠悠地说道:“身体不错啊,看来你应该是不晕了。”
他这话一说出口,魏尔伦顿时再也按捺不住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跑到另一边去大吐特吐了。
魏尔伦的情况甚至比兰波更糟糕,先前就说过,他身为人造神明,本质上还有不少缺陷,整个人的灵魂和身体都不能完全契合,没办法品尝出正确的味道也没办法做梦,所以在蓝染飙车的时候,他的视觉和听觉都受到了相当严重的影响,以至于他现在完全就是天旋地转,甚至于视觉和听觉之间都是错位的。
蓝染只是稍稍提了一句,魏尔伦立刻就忍受不了地跑去吐了一地。
看到这样的画面,蓝染表示十分愉悦,他优哉游哉地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摸出来两瓶水放在地上,这才走到一旁的一处高地上,优哉游哉地坐了下去,等着底下的人恢复。
兰波终于好了点,他踉跄着步伐,像是个喝醉了的人一样走过来拿过水瓶漱了好几次口之后,才开始小口小口地喝水,让自己缓过气来。
他看着那边还在大吐特吐的魏尔伦,有些于心不忍地拿起另一瓶水走上前去,一边给对方拍着后背一边有些不是滋味地说道:“喝点水漱漱口,会好受一点。”
魏尔伦勉强地接过水瓶,他手都抖得有些厉害,颤颤巍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蓝染对他做了什么,最后还是兰波实在看不下去强行给他喂了水,又让他吐出来,来回几次之后,魏尔伦终于恢复了一些,他被兰波搀扶着来到一旁干净的地方坐下,这才像是从重病中恢复过来一样。
兰波看到他终于不那么难受了,也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这才沉声问道:“魏尔伦,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魏尔伦沉默了一下,他打开水瓶往嘴里灌了几口,水都从他的口中漫了出来,打湿了一大片他的衣领,喝完水,他才将水瓶压缩成一个小球,然后用力丢了出去,“我想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我就想将中也带走,带着他过上自由的生活。”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中也现在的生活难道就不是自由的生活了吗?”兰波忍不住地皱眉问道。
“哪里自由了!”魏尔伦同样喝问道,“他难道就不是在日本政府的监视下生活了吗?”
“魏尔伦,你这在跟我挑刺吗?”兰波大声反问,“中也明明被我们隐藏得很好,根本没有任何政府人员的视线察觉到他,甚至要不是你,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普通的孩子?”魏尔伦反问兰波,“明明有着那样的力量,却必须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魏尔伦,你就是在故意跟我对着干是不是?”兰波哼了一声说道:“照你这样说,那是不是只有去无人的非洲大草原上跟个野人一样生活,随心所欲地解放自己的异能力那才叫自由的生活?人,无论是人类还是非人类,只要生活在社会上,就不可能真的完全无视规则,人类的生活方式从来都是自由和规则相互重合的,在规则范围里的自由那才是普通人能够享有并且受到保护的自由,超出规则的那只能叫随心所欲,根本就不是自由。”
别以为法国人的天赋就只有罢工,早在1789年,法国人就提出了《人权宣言》,正是这一宣言的提出,让法国成为了欧洲启蒙运动的中心,而现如今,也是法国最先提出全新的《新人权宣言》,并将异能力者也列入了受保护的人范围里。
兰波身为法国人,真要说的话也是能说得出很多东西来的,他会说的如此浅显,只是因为他清楚眼前的魏尔伦虽然长了个大个头,本质上却是个有些思维转不过弯来又没接受过什么正统学习的小孩子。
只有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才会以为受到约束的生活不自由,也只有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才会产生只要将对方的羁绊都斩断,对方就会跟自己走的错误想法。
兰波看着他,眼神中微微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怜悯,魏尔伦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所以才会产生中也是不自由的感觉?
第一百零五章
“为什么?”魏尔伦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表情,就像是好奇一样,随即他看着兰波,“兰波,你问我为什么,那你知道我的状况吗?”
魏尔伦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被你从实验室里救出来我确实很感激你,可是法国对待我就是单纯地对待一件生物兵器而已。”他没等兰波说什么,只淡定地继续说道:“我品尝不出味道来,也从生理上没办法做梦,这些事情,你完全没有注意到吧?我听不懂你们在说的很多事情,你们也完全没有人想要跟我解释,我就像是隔着玻璃在看这个世界。”
魏尔伦不管脸色变化的兰波,下意识地跟对方拉开了距离,就像是在表明彼此之间的不同一样沉声说道:“那么现在,我想要将跟我一样隔着玻璃看世界的弟弟带走,有什么问题?我们存在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我们不应该诞生!”
“不,不是的!”兰波大声地就想反驳他,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他们三个同时听到了一连串慌乱的脚步声,脚步声还伴随着愤怒和抱怨的声音,“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蓝染因为站得高,所以率先有些好奇地探过头去,另外两个人也停下了本来要开始的争吵,他们显然也没有兴趣在完全陌生的人面前将自己的老底揭开来。三人一起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狼狈的男人正疯狂地朝着他们这边跑过来,他先前大概利用了什么特殊的交通工具,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以给他利用了,他只是跑了没多久,就充分显示出了身体孱弱的一大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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