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里能容纳一辆车通过的街道太多了,而且不是每个路口都有监控。
他换了边耳朵听电话,问:“你仔细查过他的东西吗?什么线索都没有?”
“没有……”萩原研二已经把东西翻了一遍,当然一无所获,对方用来打发时间解闷的书也被他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没有一个字,崭新的。
“是吗……”
什么都没有有两种解释,一是不能留下,二是不想留下。
“松田!”
白鸟任三郎忽然推开了搜查一课的办公室门,他脸部肌肉抽动,表情在无措、茫然和不敢置信之间切换,“秋泽人现在是不是在医院?”
松田阵平跟萩原研二说了一声,挂断电话:“怎么,你也知道他跑了?”
白鸟任三郎表情空白,重复道:“跑、跑了?什么时候跑的?”
“今天凌晨。”松田阵平意识到他不对劲,皱起眉道,“你有他的消息?”
目暮十三拍了拍白鸟任三郎的后背,带着搜查一课其他人进到办公室中,“具体情况一会就知道了,松田君,我们马上去会议室。”
松田阵平知道他们早上去开发布会,缓和大众因为最近戒严而产生的惶恐情绪,他没去,一方面他还有事要做,另一方面他的形象也不符合这次主题,他又懒得做出一副可靠的样子来,所以被留在了办公室。
松田阵平目光扫过伊达航,后者回以一个复杂的苦笑,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走吧……”
他们来到会议室,人不多,但是竟然连课长也在场,坐在旁边的管理官和理事官脸色凝重,松田阵平注意到三条警部也在场,看来这并不是搜查一课内部会议。
众人落座,首位上的课长终于忍不住大力拍桌,胡子都被吹了起来,“丑闻!天大的丑闻!”
“三条君,这就是你特意关照的潜力无限的好警察!目暮,这就是特意要过去的精英人才!前几天发布会上是怎么说的?英勇无畏的年轻警官、为了人民安全舍生忘死,新一代年轻警察的偶像?”课长喘了口气,“看看这位偶像先生干的好事!”
松田阵平意识到他在说的是秋泽曜,“他干了什么好事?”
课长对他怒目而视,但是对方一脸茫然,求知地看着他,一副状况外的样子。
管理官咳嗽一声,道:“我先说一下具体情况吧。”
这些人都是突然从中止的发布会上出来的,所知道的只有零星一点,对具体情况一无所知。
“半小时前,东京拘留所收到了一份探视申请……”
申请人是搜查一课的在职刑警,理由正当,又有案件相关证明,对方要去询问犯人之前那场爆炸案的细节,当然没什么拒绝的理由。所以流程走了一遍,不到五分钟,对方就见到了囚犯。
然后,他把囚犯带走了。
监控画面显示全无异常,两人一直呆在会面室中,一直到狱警前去提醒会面时间结束,才发现外面值守的狱警人事不省,里面已经人去楼空,只有用来束缚犯人的手铐和脚镣躺在地上。
松本清长挥了下手,会议室前面就投影出了一副截取于监控的画面。
背对着摄像头的男人有着极其显眼的白发。
“搜查一课警员利用职位之便劫走囚犯,情况暂时未向大众公开,之后的报道会一直是看守不力,疏漏之下造成犯人逃狱,直到本次爆炸案件结束。”
松本清长道,“秋泽曜的面部信息已经添入各个系统,通缉令暂时不会发布,这是为了不使民众的恐慌进一步升级的权宜之计,同时也是为了警视厅的形象考虑。”
课长一敲桌面:“即将发生爆炸袭击,这个消息是从哪来的?我相信你们,所以东京进入戒备状态,全东京人民陪着你们胡闹!结果呢?”
目暮十三迟疑道:“是……秋泽君……”
握紧拳头一言不发的松田阵平霍然抬头。
课长桌子拍得震天响:“他说的?他说你们就信?搜查一课都是吃干饭的吗,竟然听信一个人胡言乱语,还为此闹得全市人心惶惶!”
他终于呆不下去了,冷哼一声把会议室交给松本清长,负着手怒气冲冲地离开,“你来让他们看清状况!三天内,我要看到结果!”
松本清长点点头,等他走后才道:“你们会如此坚信不移,想必是因为此前的摩天轮爆炸案,秋泽曜独自面对炸弹,被困在百米高空,甚至差点死在爆炸中。所以让他的话具有很高的可信度。”
“但是据我所知,全程都只是秋泽曜的一面之词。水银汞柱被触发、另一颗更大的炸?弹、最后三秒才会给出地点。
然而最后根本没有第二颗炸?弹。我想那是因为他手中的材料有限。
而所谓的真犯,从头至尾只存在于他的口中。松田从囚犯口中套出的所谓K先生,也只是一个称呼,没有真实存在的证据。”
松田阵平咬紧牙,脸色沉到几乎可以滴出水:“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吗?”
“显而易见。”松本清长左眼的疤痕令他看起来很是凶恶。
但他并未因为松田阵平的不敬态度而感到冒犯,他继续道,“你们和他共事已久,当局者迷,被感情迷惑也是正常的。但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还是要尽快认清,不要让它影响到你们的未来。”
“那——”松田阵平反驳道,“如果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那么他已经得到了名望,又何必自毁长城,跑去劫狱?”
这两者本身就是矛盾的,如果秋泽曜自己导演了摩天轮爆炸案,不惜让自己受伤,为的也就是名望和业绩,现在他又去劫狱,把自己送进潜在的通缉名单里,这根本说不通。
“如果他的目的本就如此呢?把自己送上高处,成为我们着重宣扬的精英警官。在大众记住他的时候,他就顶着那样一张脸,成为一起恶件的策划者,让警视厅名誉扫地!”
松本清长双手交握至于鼻下,沉声道,“秋泽曜所说的即将到来的爆炸袭击属实,因为那根本就是一场犯罪宣言!”
“他有两个盟友,一个擅长网络犯罪,帮助他黑入东京拘留所的系统伪造监控,我怀疑和此前米花医院的案件未落网的黑客系同一人。
而另一个,就是他救出的囚犯,擅长炸?弹制造。我想,这名囚犯之所以会协助他。一方面这与对方本身目的不谋而合,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秋泽曜许诺会将他从监狱救出。”
这么一出反转属实震惊了搜查一课众人,目暮十三咽了下口水:“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松本清长看向某人:“这就让三条君来解释吧。”
处在众人目光中心的三条面色颓然,他张了几次口,终于道:“应该是因为……他的父母。”
“秋泽曜的父母死在十一年前的地铁恐怖袭击,我是当初的狙击手,犯人用他的父母当做人质掩体,事态紧急,为了阻止爆炸,所以……”
“所以,如果他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会恨上警察也是正常的。我只是没想到他为了报复警视厅、能做到这种地——”
“放屁!”松田阵平拍案而起。
“当初的真相连警视厅内部都很少有人知道,秋泽曜一个普通人从哪来的消息?何况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毫不客气地说,他的正义感能甩你们这群以一己私见恶意揣测他人的家伙三条街,他的档案你看了吗?那些案子、有多少受害人是因为他奋不顾身才活下来的?”
“松田你给我坐回去!”目暮十三先一步呵斥他,“你这像什么样子,之后给我写一万字检讨!现在、坐下!”
松田阵平知道这是目暮十三在帮他,检讨总比降职好,伊达航也在一边隐蔽地扯他的衣服。
纵使怒火中烧,他也不能辜负两人好意,只能沉着脸坐了回去,硬邦邦道:“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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