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看着希安有些冷淡的眸子,微微抿起了嘴唇。
他是……琴酒。
不对。
是黑泽阵。
啊……明白了
。
是让他,二者只能选一个啊。
如果他是琴酒,组织里代号为琴酒的杀手,那么听到这个波本为公安卧底的消息,就应该立刻去进行处理,芬兰蒂亚会进行协助,到时候功劳就是他们两个的。
如果他是黑泽阵,那就和希安一起隐瞒下这个消息,在暗中默许甚至协助公安的活动,等到组织要被覆灭的那一天,和希安一同走出组织的阴影。
从一开始,就没有分开行动的选项。
见琴酒始终不说话,希安抬了抬下巴,轻轻皱起了眉头:“怎么,很难回答?”他轻嗤一声,“还是说,脑袋待机久了,已经生锈了,听不懂问题了?”
“……”琴酒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希安旁边坐下,二人又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的开口说,“难道,就只问我的想法吗?”
希安沉默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地说:“你的想法,决定我们怎么去做。”
客厅的灯光是冷白色的,和琴酒的气质很配,希安仰头看着发亮的灯,被光芒刺激的微微眯起的双眸里倒影着灯的形状。
“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但是我答应过的,就会做到。”希安的声音不大,但是一字一顿的,显得异常的清晰,“我会履行我的承诺,所以现在就只看你,想不想要,或者说需不需要最开始的那个承诺了。”
承诺……希安的承诺是……
然后,黑泽阵回忆起了,最初被关进的那个狭小的空间里,黑发的小少年坐在床边,认真的看着他,就像今天那样一字一顿的对他承诺:“阿阵,我们会回去的。”
原来……是这样啊。
希安的想法早就已经确定好了,所以才会来询问他的想法,他想要知道,经过十多年的荏苒,他的到底还需不需要这个承诺。
琴酒还是不说话,【幼驯染的默契】只是一定程度上的心灵相通,不是读心术,希安也不知道琴酒具体在想些什么,看样子是在纠结,但又好像不是在纠结,只是在想些别的。
始终得不到琴酒的答案,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希安感觉也不能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只能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好像一时间得不到你的答案了……不过没关系,我们不差这点时间。”希安没有回头的摆了摆手,“我会把波本的死活当成是你的答案的。”说着,就要打开门。
“……等等。”琴酒的声音有些低哑。
希安顿住,然后微微侧身,等待着琴酒的下文。
“……”琴酒坐在沙发上,直起身子,看着希安,“我……”
希安没说话,静静地看着琴酒,似乎无论琴酒说出什么,他都能够接受。
“我叫黑泽阵,希安。”琴酒说,“好久不见。”
“……”希安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骤然放大的瞳孔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情。
希安下意识的握紧门把手,一个用力把门打开,然后一闪身就离开了安全屋。只不过在门被大力关上的上一秒,琴酒还是听到了一句微乎其微的问候。
“好久不见,阿阵。”
是啊,好久不见。
……真要命啊。
希安在安全屋外,靠着门回神。
虽然有预感琴酒会答应他做黑泽阵,但是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跟他介绍自己,天知道一个帅气的银色大猫猫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然后一本正经的和他介绍他自己的时候有多闪眼睛吗?
比夜晚的月亮好看多的多的多啊。
不过……至少琴酒这边也算是通过气的了,回头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他们就有更多的操作空间了。
【我说宿主啊……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啊?刚刚我真的捏了一把汗。】
怎么了?希安整理好心情,就着夕阳的最后一个回眸,开车回家。
【琴酒啊!琴酒毕竟是组织的Top killer,你就没有想过,要是他真的沉迷黑暗,不答应你帮波本怎么办啊?!你应该更谨慎一点的,至少先去试探一下啊!】
唔……我对他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但是他要是真的想要继续一条路走到黑……希安有些危险的眯起眼睛,那我就把他打晕藏起来,一直等到组织覆灭之后再放出来。
【啊这……是我低估宿主了……】
一条路走到黑,听起来倒是挺帅气的,死的那么帅气,难不成还会很骄傲?虽然做不出什么卑躬屈膝进局子的事儿,但是至少命得留着吧?活着或许更重要一点吧?
也还好最后琴酒还是选择了光明的一条路,不用他去费事做些别的了。琴酒只要答应了,那么一切就都好说了,本来也不是很需要他去做些什么,只是要他的一个态度而已,剩下的就交给他来处理吧。
波本是从贝尔摩德那里得知朗姆死掉的信息的。
一开始他还不相信,毕竟作为组织的二把手,怎么可能说死就死,而且朗姆不是刚刚还给琴酒传着有关卧底的信息吗?怎么任务刚结束就传来朗姆的死讯。
总不可能是对库拉索的是悲痛万分,然后一个冲动就下去陪她了吧?波本在心里给自己说着天大的笑话。
“嗯……我知道你很震惊并且不可置信,但是这就是事实,波本。”高级餐厅里,贝尔摩德晃着酒杯和他说,“琴酒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有行动了吧。”
波本的眸子沉了沉,如果朗姆死了,琴酒很快就会开始动手,组织清理朗姆的余党之类的。不过这前提是朗姆的死和背叛组织这类的理由沾边。
“那么,我能问朗姆是为什么死的吗?”
“这个嘛……就不在我的解释范围之内了。”贝尔摩德冲着波本眨眨眼睛,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就知道……朗姆的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只是单纯的像是传闻中的那样,野心大了想要接手组织这类的理由,那么他就应该有资格知道才对。很显然朗姆的死涉及到了一些他接触不到的领域。
“那么,你叫我来,总不会只是说这一件事的吧?”波本往后靠了靠,放弃了对朗姆死因的追问。
“当然。”贝尔摩德神秘一笑,“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机会。”
波本眯着眼睛,没说话,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结论。
“你也知道,朗姆一向掌管着整个情报组,如今他死了,但是情报组可不能继续没有人掌管,所以现在需要一个有足够的资历和能力的成员来接管它。”贝尔摩德一手晃着酒杯,身子微微前倾,声音就像是恶魔的低语。
“……哦?”波本眼睛微微睁大,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的黑暗,“你来找我,该不会是因为……”
贝尔摩德露出了“你猜的没错”的表情:“你应该感到庆幸,波本,在朗姆死之前还给你做了个证,证明你不是卧底。你本来就是朗姆要当成心腹培养的,能力足够,虽然资历还浅,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可以协助你。”
“这么说……我还要好好的谢谢朗姆了?”
“准确的来说还有库拉索,毕竟是她传给朗姆的消息。”贝尔摩德耸了耸肩,“你运气真不错,波本。”
“哈……过奖。”
从贝尔摩德那里搞清楚事情之后,波本就一直维持着该有的反应直到回到自己安全屋。
“哈……哈哈……”降谷零倒在床上,心中五味杂陈。
潜伏了这么长的时间,做出了那么多的牺牲,终于……终于……!
听到朗姆死了,而自己有希望代替他的位置掌管情报组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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