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好久没有喝过Hiro的茶了。
降谷零捧着杯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不会在外人面前展露的柔软神情。
诸伏景光在冰箱里翻找着需要的食材,降谷零喝完茶之后也跑了进去。两人在厨房里进行了一场指导性烹饪。
“Zero的厨艺进步了很多。”诸伏景光夸奖道,并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幼驯染就是这么认真的性格,只要学了就会努力学好。
“是Hiro教得好。”降谷零把功劳全都推到自己细心的幼驯染头上。
两个人忙里偷闲,难得安心又舒心地吃了一顿晚餐。
悠闲的也只有这一顿饭的时间,晚餐结束后,两个人立刻收敛了,把注意力转回到严肃的正事上。
“芝华士……”诸伏景光的手指指腹摩挲着杯壁显出了几分焦躁,眉头紧皱,“Zero,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降谷零的脸色也不好看。
对于他们两个而言,在组织里见到芝华士那张脸的冲击比见到彼此时还强。
一个犯罪分子顶着你已经死去的至交好友的脸,如果不是在组织里时刻保持着警惕,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可能就会破功了,在任务中能够保持平静全靠卧底的伪装技能。
降谷零作为情报人员对芝华士的了解自然比诸伏景光更多,他对这个人有所耳闻,但也许组织人员会提一句芝华士长得好看却不会说他和某个早已死去的警察长得一样。
降谷零沉声道:“那张脸是真的。”
他在芝华士化妆的时候盯着他看了很久。
虽然降谷零本人很少在脸上进行伪装,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穿衣风格和气质改变上下功夫,但这不代表他完全不了解这门功课。
何况,不只是脸。
长达半年的相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自认对同期还算了解,除了脸之外,芝华士说话的腔调、走路的姿态、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和萩原研二一般无二。
如果芝华士真的能把一个人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他们在组织里不会没有在听过半点风声,芝华士传言中的‘长处’中没有这一项,组织传说中拥有出神入化的伪装技巧的人只有贝尔摩德一个。
下午的任务中,诸伏景光在用瞄准镜观察整个宴会大厅的时候,偶尔的晃神之间甚至会感觉自己看到的就是萩原研二本人,如果不是很确定萩原已经死了……
诸伏景光忍不住产生一点怀疑,“萩原会不会也是像我们这样?”在爆炸中尸骨无存也是常用的假死脱身的方法之一,如果说萩原也是借此机会换了个新身份来卧底的话……
降谷零也希望萩原研二还活着,但是,他理智地说:“萩原是爆炸物处理班的人。”
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不然就算萩原研二有着与生俱来的敏锐和长袖善舞的人缘,官方也没理由让一个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员来卧底,还是以这么决绝的方法斩断一切联系来卧底。
而且卧底也是要经过训练之后才能上岗的。芝华士受信任的程度和在组织里的地位明显比苏格兰和波本高一些。如果他是在他们之后进入组织,很难想象会有现在的成就。
如果萩原研二还活着……这是一个美好的设想。但是,更有可能的是阴谋。如果芝华士和萩原研二只有样貌相似也许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是巧合,但是连言行举止都那么相似必然有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殉职的警察对于组织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对视着,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中冰冷的怒火,好友死后还
要被一个犯罪分子利用让他们怒火中烧。
诸伏景光说:“芝华士看上去不认识我们。”
但‘看上去’什么都不能代表,他们‘看上去’也不认识芝华士。
“警视厅那边……”降谷零眉头紧锁,果断地说,“我让警察厅来查吧。Hiro,你先别插手了。”
诸伏景光理解地点了点头。
两人都心知肚明。萩原研二的资料外泄很有可能是警视厅那边出了问题。
如果警视厅里混入了黑衣组织的人,那Hiro就危险了。
降谷零决定尽快把这个情报传回警察厅,不止要调查萩原研二,还要调查导致萩原研二死亡的那场爆炸是否与组织有关系,还有那个直到现在还是在逃状态的炸弹犯。
确定了大致的行动方针,诸伏景光捧着手中已经由热转凉的茶水,迟疑地说:“Zero,我们要提醒松田一声吗?”
房间中陷入了沉默。
告诉松田阵平对于核实芝华士的身份也许会有所帮助,作为萩原研二的幼驯染,松田阵平也许一眼就能分辨出芝华士到底是不是萩原研二。
方便,快捷,但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不愿意。
先不说这会不会把松田阵平带入危险之中,只说松田阵平看到有人冒充已经死去的萩原研二会有什么反应就是两人无法预料的。
最起码,降谷零想象不到如果有一天Hiro死了,有一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行为举止也八分相似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是什么反应。
那人还是个犯罪分子。
降谷零用力闭上了双眼,牙关紧咬。诸伏景光握紧双拳,无声地发出叹息。
不想把松田阵平扯进他们和组织的交锋之中,但是降谷零也知道诸伏景光为什么提出这一点。
但这是他们单方面的、一厢情愿的想法,松田阵平会不会陷入危险真正取决于芝华士会利用这张脸做什么。
他会不会利用这张脸的优势对松田阵平下手?就算现在不会,当他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时候呢?如果松田阵平某一天毫无防备地遇到了芝华士呢?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良久,说:“暂时先不要,在我们确认他的身份之前。”
在他们百分之百排除芝华士是萩原研二的可能性之前。
——不要给松田阵平希望又打破它。
窗外,只是傍晚时分却已经乌云密布遮去了所有光线。漆黑的天幕上划过一道闪电,伴随着风雷滚滚大雨倾盆而下,毫不留情又一视同仁地在所有露天的地方砸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松田阵平站在便利店的屋檐下,嘴里叼着一根烟,望着电闪雷鸣的天空静静出神。
旁边同样在躲雨的人们默契地离他一臂距离,在松田阵平身边自发隔出一个真空地带。
这种天气还戴着墨镜,真的能看清路吗?
在斜对面的另一栋建筑物的屋檐下躲雨的萩原研二在心里叹了口气,借着柱子的遮挡有一眼没一眼的偷看着自己幼驯染的身影。
系统给他看的影像中只有松田阵平死前的那一幕,但是萩原研二看着松田阵平瘦削挺拔的身姿,不难猜出他那四年的生活。
萩原研二看着松田阵平拿出手机飞快地拿着手机敲击了几下,转身走进了便利店,片刻之后手里拎着一盒便当出来,另一只手撑开了新买的雨伞。
黑色的雨伞撑出一片安宁,松田阵平迈着慢悠悠的步伐走在回去的路上。
跟影像中一样的黑色西装,在阴天时也不摘下来的黑色墨镜,松田阵平看起来比他们分别时更加成熟稳重,萩原研二看着却心疼得要命,因为松田阵平看起来非常、非常寂寞。
他醒来之后就待在组织里,
足够安全的时候才敢悄悄来看松田阵平一眼。为了防止松田阵平发现他只能远远地看看,不敢接近。只有偶尔,就像今天,萩原研二借着雨伞的遮挡才敢跟在松田阵平身后,和他同行一段路。
可惜,静谧的时光很快就被手机铃声打破,萩原研二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面的显示磨了磨牙。他留恋地看了一眼松田阵平的背影,接起了电话,转身走向与松田阵平相反的方向,藏起语气中的不满用一贯的语调问:“有什么事能劳烦你亲自给我打电话啊,琴酒酱?”
在雨声中捕捉到了熟悉的尾音的松田阵平骤然回头。
茫茫细雨中,大街上的人们举着雨伞来来往往。那一丝声响转瞬即逝,松田阵平的目光扫过众人,视线被雨伞遮挡,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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