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问道:“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啊……”花山院涟眨巴眨巴眼睛,不假思索道,“我做了个梦,梦见船上被人装了炸弹,于是就忙着去拆弹。但是我拆啊拆,永远都拆不完,一不小心剩下的炸弹就爆炸了——我醒了。”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头。
东京铁塔、京都花山院本家、VF大厦……这孩子最近遇见炸弹的频率是不是高得有点儿不正常?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这么一想,就觉得做梦都要梦到被炸弹炸的花山院涟有点可怜了。
花山院涟抱紧了他,感受到枯竭的灵力回春,一脸满足地吸猫。
透君真是个宝贝……要是降谷警官也能这么乖地让他抱抱就好了,立刻满血复活……咦?
突然间,他抬起头来,一脸的惊讶。
“怎么了?”安室透疑惑地抬头看他。
“啊,没什么。”花山院涟摇了摇头,若有所思。
昨天的电话里,降谷零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你让飞机过来干什么?
是“过来”,而不是“过去”,这说明什么?
——说这句话的人,只能是处于和他同样的地点,所以才会下意识地说漏了嘴。
而他目前在大海之上,除了脚下的游轮,别无落脚点。
换句话说,降谷零本人,现在就在这艘阿佛洛狄忒号上!
想到这里,他猛地站起来。
“涟哥哥?”安室透有点懵。
“我好像把手机忘在房间里了,去拿一下,你先吃早饭。”花山院涟放下他,匆匆往船舱跑去。
“哎?涟哥哥居然会忘东西,果然是没睡醒吗?”步美嘀咕了一句。
安室透想叫住他,却已经来不及了。可……他明明看见花山院涟出门前把手机塞进口袋里的,是忘记自己带了吗?还是说果然昨晚没睡好,脑子还不太清楚。
“人呢?”灰原哀端着托盘回来,左右看看。
“忘带东西了,不用管他。”安室透只能先放下了这件事。
虽然奇奇怪怪,但……应不是什么大问题。
“哎,是送给我的吗?”毛利兰抱着美乐蒂玩偶,一脸惊喜。
“恭喜兰姐姐拿到冠军的礼物!”
“虽然是涟哥哥抓起来的。”
“但是我们有给美乐蒂做项链!”
“嗯嗯,这些贝壳都是昨天靠岸的时候在沙滩上捡的。”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甲板上充满了欢声笑语。
“谢谢大家,我很喜欢。”毛利兰抱着玩偶蹭了蹭。
“……呵呵。”旁边的铃木园子用两根手指拎着自己的小黑狗,眉头直跳。
“涟哥哥说,只有园子姐姐没有的话太可怜了。”孩子们一本正经的复述。
“我谢谢他啊。”铃木园子咬牙。
“哈哈……其实还挺可爱的,莫名有点像京极君呢。”毛利兰偷笑。
“这么说好像也是……”铃木园子下意识点点头。
花山院涟匆忙回到房间,打开笔记本,首先找出阿佛洛狄忒号的宾客名单从头看了一遍,没发现特别的。思考了一阵,他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发短信:
【这两天,公安有没有找你帮忙易容?】
黑羽快斗回复很快:【没有,有什么好玩的?】
【没事了。】花山院涟回了一句。
然而,他问完了,被勾起了好奇心的怪盗君却不干了,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
“干嘛,忙着呢。”花山院涟继续翻名单。
“过河拆桥!用完就丢!”黑羽快斗控诉。
“哦。”花山院涟把手机开着免提,放在一边,任由他唠叨。
黑羽快斗说了半天,发现对面毫无回音,想也知道自己被放置play了,丢下一句“下次绝对不帮你”,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小孩子。”花山院涟嘀咕着,又发了条短信:
【要不要看深海之心。】
黑羽快斗都把通讯录调出来了,直接拉黑某人。然而,赶在拉黑之前,最后一条短信插了进来。
少年脸上的神色百般纠结,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人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回复:
【需要帮忙吗?】
花山院涟沉思了一阵,问道:
【有没有不需要你在场就能易容的道具?比如现成的面具之类的东西。】
很快,黑羽快斗答道:
【有,不过面具的保存不易,最多一周。戴上后接缝处需要你自己涂一下粉底液遮掩。】
花山院涟一挑眉,立刻回复:
【给我做一张面具,大概……嗯,一周后我来取。】
【OK,要什么样的?看着深海之心的份上,我可以给你做个帅气的!】
【我要个丑的。越丑越好,丑绝人寰。】
黑羽快斗差点扔掉手机,想说你什么癖好?但想想世界上最大的蓝宝石深海之心……算了,想帅很难,想丑还不容易?
【成交。】
花山院涟笑笑,把手机扔到一边。
既然没有易容,那就不会是有名有姓的客人。船员都是需要航海经验的,不会随便招人,很难混进去。但是船上的服务人员就不一定了。这么大的游轮,几百名宾客,需要的服务人员不是一个小数目,大半都是临时征集的。
按照赤井先生的说法,以前降谷警官在组织里的时候就经常使用服务员的身份混进各种场所打听情报。
那么,是这艘游轮上有什么人牵扯到公安的案子里了?还是和……组织有关。
当然,安室透肯定想不到,他只是一个词的口误就会被抓到几乎致命的纰漏。
“你在查什么?”萩原研二趴在他的椅背上。
“唔……”花山院涟不想说我在找你的同期,想了想,挑出了两张照片。
“这两个,不是昨晚和你们一起吃饭的日下广成和秋吉美波子吗?”萩原研二问道。
“哎……”花山院涟叹了口气,一边继续调出昨晚查的资料,一边抱怨,“就认识了两个人,两个都是15年前的沉船事故相关者,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啊,说他们不是故意接近姨父我都不能信。”
“可是,如果想要做什么,不是应该避开侦探吗?”萩原研二不解。
“我也是这么想的。”花山院涟点头,但又无奈道,“可不知道那些凶手怎么想的,总是喜欢往侦探旁边凑。可能是心虚,想知道侦探的查案进度、有没有怀疑到自己?”
“做贼心虚。”萩原研二摇摇头。
“一个是遇难船员的儿子,一个是船长的女儿。”花山院涟看着两张放在一起的照片嘀咕,“真是把人当傻瓜啊……还有八代集团,招人之前也不查查来历的吗?如果15年前的事故真的和八代集团有关,还把被他们害死的船长的女儿招进公司,甚至是副设计师的重要位置,真是嫌死得不够快啊。”
“说起来,我和小阵平拆弹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萩原研二说道,“装炸弹的,可能不止一个人。”
“怎么说?”花山院涟一怔。
“那些炸弹,有些装在很专业的地方,每一个都是船体的要害,是奔着把船炸沉的目标去的。但另一部分……”萩原研二想了一会儿,还是不好准确形容,“已经足够把船炸沉了,有些炸弹就是感觉没必要。”
“专业的是秋吉美波子装的,她设计了这条船,最知道炸哪里致命。其他的是日下广成装的——有意思。”花山院涟嗤笑,“两个复仇者,居然还各干各的?”
“那我们怎么办?”萩原研二问道。
花山院涟沉默了一下,吩咐:【航哥,娜塔莉姐姐,人死不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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